陳路急匆匆地趕到了砂石場與楊林他們匯合,卻未見耗子的蹤跡。
砂石場的廠長聽說警察有公事要辦,于是熱情地接待了陳路。陳路也沒客氣,安排人將車子開到不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隱藏起來,要求所有人換上便裝,分別找到幾個出口守住。見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以后,便隨廠長進了屋子。
“認識耗子么?”陳路并沒有繞彎子,直接奔向了主題。
廠長點了點頭:“怎么,被傷那家報警了?”
陳路不由得一愣,但是臉上絲毫沒有變化:“說說,怎么回事?!?p> 廠長不由得嘆了口氣:“唉,當時親戚有門路,我就尋思開家砂石場,剛巧手里錢差點,耗子是我家鄰居,一聽也來了勁頭,非要摻一股。我尋思了一下,也不是不行,畢竟耗子社會上混的也不錯。這行不好干,他在也許能少些人來搗亂??墒菦]想到這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前段時間跟人家打架,把人給捅了,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到底傷了什么程度。聽說緣由也是見不得光的買賣,那人又有案底,我估摸著大概人家也不敢報案。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誰也不敢往外說,耗子那人手黑著呢,所以他們家人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墒菦]想到,你們這么快就知道了……”
陳路一聽不由得茅塞頓開,原來耗子是因為這個消失的。那他C市、A市兩頭跑,估計八成也是為了籌錢跑路了,王小海的死究竟與他有沒有關系?看來這人身上的秘密還算不少。陳路聽完廠長的敘述,除了交代他這件事情暫時保密外,便不再說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中午時分了,還沒有耗子的消息,幾個人愈發(fā)地焦急起來。
“陳隊,你說耗子還能回到這來么?”楊林小聲地問道。
陳路搖了搖頭:“說不準,不過這里是他的老巢,如果他要跑路的話,這里的錢他是不會不要的?!?p> 正說著話陳路的電話響了,還是張崗,:“陳路,你們在哪?”
“我們還在砂石場,你那有消息么?”
“有人在市郊看到他,跟砂石場是兩個方向,我們的人正在往那邊趕?!?p> “好,那我們這就回去?!睊鞌嚯娫捄箨惵方猩掀渌男叹宪嚮氐搅诵叹?。
“師兄,其他人呢?”陳路見沒幾個人在于是問道。
“他們還沒回來,你先坐,休息一下,我給你倒杯水?!闭f著張崗拿起杯子倒好水后遞給了陳路。
“趙剛怎么樣?”
“情況還算穩(wěn)定,可就是一直不醒,大夫懷疑與頭部的淤血有關。”
“人沒事就好,你也放寬心,相信他會沒事的。要不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忙了這么多天,估計也沒睡上覺?!?p> “我沒事,去砂石場也不算沒有收獲,原來耗子把人捅了,所以需要錢跑路。恰巧我們想調查王小海的事情,他就躲得更急了?!?p> “難怪,也不知道他和王小海的案子有沒有關系。”
“現(xiàn)在不好說,他缺錢,王小海又欠他錢,難免不會因為這個把人殺了?,F(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到他才能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況且王小海的變化估計也跟他拖不了干系,據(jù)說他有見不得光的買賣,不知道王小海參與沒有。還記得死者的老婆楊菲說,當初王小??墒钦f跟朋友做生意來著?!?p> 張崗點了點頭:“協(xié)查通報發(fā)出去了,凡是耗子可能去的地方都已經布控了,只要是他去了就跑不了?!?p> “他這次回來肯定是有急事,要不然也不能連夜往回跑,我想一會把酒吧等娛樂場所也排查一遍。還有,耗子的家也要布控,跟指揮中心聯(lián)系,讓他們在監(jiān)控上發(fā)現(xiàn)就跟咱們聯(lián)系。他那個情人可能聯(lián)系的地方都要派人去排查下?!?p> “行,我這就安排下去,這都中午了,咱倆去吃口飯,你這不吃不睡的,要成仙了,沒有力氣還怎么抓犯人。”
陳路苦笑了一下,于是隨著張崗到食堂糊弄了一口,便和張崗分頭行動,去了各個地方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可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各個監(jiān)測點卻都沒有消息傳來,陳路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安的預感,具體是什么,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到了晚上了,仍舊沒有耗子的任何消息,從他接完那個電話后,仿佛在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陳路的車停在了耗子以前經常去的夜鶯酒吧的街對面,此刻正快速的吃著隊友買來的盒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酒吧的門口。
大約在晚上10點多的時候,張崗打來電話:“找到耗子的情婦了,但是他們沒在一起,我正要帶回去詢問?!?p> 陳路說:“好,盡快問出耗子的蹤跡,我總覺得哪不對,可千萬別出問題?!?p> 掛斷電話后,陳路轉頭對車里的兩個刑警說:“你們在這繼續(xù)盯一會,我回去看看詢問情況,這邊打烊后你們也撤?!闭f完拉開車門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返回刑警隊。
回來之后,張崗的詢問剛剛結束,見陳路回來了就說:“我剛要給你打電話,那個女的說昨天晚上有人給耗子打電話,但是不知道說了什么,耗子的臉色特別不好,然后就急著返回來了。”
“那知道是什么人打的電話么?”
“她也不清楚,問耗子,都急眼了也沒問出來?!?p> “她的話可靠么?”
“應該沒問題,一進來就怕了,知道的應該都說了?!?p> “他們幾點分開的?”
“晚上八點多?!?p> “分開前交代給她什么事沒有?”
“說要出去見一個人,收一筆錢,臨走還給她一張卡,查了一下,里面還有二十多萬?!?p> “說了見什么人沒有?”
“沒有,她說耗子始終對她口風很緊,有好多事她都是不知道的?!?p> 陳路表情十分的凝重,沒想到這條線索就這么斷了,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fā)地強烈起來“這樣吧,再問一問,實在問不出什么就把人放了,派人監(jiān)視,暫時來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嗯,我也是這么想,你那邊呢?”
“我讓人還在酒吧門口蹲守,不過這樣看來戲不大。市郊那邊什么情況?”陳路煩躁地問道。
“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了。我已經通知了劉局,劉局安排了下頭各片區(qū)派出所出動搜索,應該很快有消息?!?p> “也只好這樣?!?p> 就這樣,眾人熬過了很是糾結的一個晚上,第二天凌晨,陳路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蹭地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見張崗正通著電話:“好,我們知道了,馬上過去?!?p> 陳路緊緊盯著張崗:“怎么回事?我怎么睡著了?”
張崗看著陳路的樣子也是哭笑不得:“你太累了,行了,想睡也沒的睡了。他們找到耗子了,不過……”
“不過人死了?”陳路試探地問道。
張崗點了點頭:“被你猜到了?!彪S手拿了件外衣,向門口比劃了一下,陳路忙站起身來,同張崗一同急匆匆地向案發(fā)地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