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心事重重地離開了法醫(yī)辦公室,物證越來越多,線索卻越來越少,距離案發(fā)已經(jīng)兩天過去了,天氣越來越熱,陳路都感覺自己身上有了味道,于是回家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想了想又帶了一套回到警隊。
回到警局的時候,趙剛已經(jīng)回來了,于是他把衣服扔在辦公室,把趙剛叫到了大辦公室。
“什么情況?”陳路問道,幾人見到陳路過來了,也都圍了過來。
趙剛打開了監(jiān)控視頻說道:“從我們在死者家附近調(diào)到的監(jiān)控顯示,盧志勇案發(fā)當日的確出去過,出去的時間是下午13時25分,但是小區(qū)監(jiān)控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估計是沒走監(jiān)控中的路線。在解放路路段才發(fā)現(xiàn)他,然后向東一直到勝利路,再往北,到了市郊,然后他進入了棚戶區(qū)那一邊。因為那邊沒有監(jiān)控,沒法繼續(xù)。不過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我們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間也沒有看見他出來的記錄。我讓人帶著盧志勇的照片去那片棚戶區(qū)走訪了,估計他們也快回來了?!壁w剛說完靠在椅子上掏出煙拿出一只點著抽了起來,隨手把剩下的扔桌上:“誰抽自己拿,這時隊長的煙。”陳路也拿出一支,剛放在嘴里,旁邊的人就給把火點著了,然后那半包煙沒兩下就被眾人瓜分了。
“咋了,失火了啊?!边@時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劉玲玲捂著鼻子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楊林來到桌前,順手拽過一把空椅子騎著坐了上去,把兩只胳膊扶在椅子背上說:“那兩個電話號碼確認了,一個機主是男性,名叫劉飛今年36歲,住在城北的棚戶區(qū),以前盧志勇做生意時候給盧志勇打過工,盧志勇生意失敗后,干些零活,愛賭錢,平時沒事就在家那邊打麻將。另個一機主女,王麗今年三十歲,家住在解放路的老鋼廠的家屬小區(qū),也是給盧志勇打過工。我和劉玲玲在棚戶區(qū)邊上了解了一下,這個劉飛最近沒出干活,基本整天找一些人在他家打麻將,然后在他家吃吃喝喝。至于王麗,我們在小區(qū)了解到的情況是家里有個多病的母親,父親三年前去世了,在盧志勇生意失敗后,沒有再找工作,在家開了一個網(wǎng)店,據(jù)說生意還不錯,平日深居簡出的在外面露面時候不多。我們沒敢打草驚蛇,了解了一下后就回來了,剩下的請陳隊指示。”陳路左手夾著煙,右手在辦公桌上輕輕地敲著,想了一會說:“趙剛,把去棚戶區(qū)走訪的人今天撤回來,明天你親在帶人直接去找劉飛了解情況,還有盧志勇案發(fā)當天有沒有去過他那。如果去了什么時候走的,然后調(diào)查下劉飛案發(fā)前后的行動軌跡。楊林、劉玲玲明天跟我去王麗家,盧志勇隔壁家的老太太提到過盧志勇有個小三,看看會不會就是這個王麗?!?p> 陳路站起來環(huán)視了大家說:“這幾天大家辛苦了,能回家的回家洗洗澡換身衣服,不能回家的去宿舍洗洗換換衣服,今天就這樣都早點休息,明天早點集合,去吧?!贝蠹乙宦?,都開心地各自收拾下辦公桌然后各自出去了。這時候屋子里只剩下趙剛,楊林和劉玲玲,陳路看了他們一眼說:“楊林,你送劉玲玲回家,然后你也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連軸轉都辛苦了?!?p> “陳隊,都回去了,就你和趙哥在這要是有情況也不行啊,我送完劉玲玲換個衣服就回來。”
“不用,在家休息下吧,一會去棚戶區(qū)走訪的就回來了了,今晚我們幾個在這就行了?!?p> 趙剛拍了拍楊林說:“不休息好怎么能好好工作。”
“那好,那我明天早點來”說完楊林跟劉玲玲也走了。
看著大家都走了陳路對趙剛說:“走去我辦公室坐會?!比缓髢扇艘磺耙缓筮M了陳路的辦公室,趙剛坐在沙發(fā)上,看見沙發(fā)上的衣服想了想:“我說,要不你也回家好好睡一覺,我跟他們在這就行了?!?p> 陳路給找剛到了一杯水說:“不行啊,案子沒破,回去也睡不好?!?p> “這兩條線抓住了,我估計案情會明朗了。”
“未必啊。”接著陳路就把在現(xiàn)場又有新發(fā)現(xiàn)的事包括冷顏所說的都跟趙剛復述了一遍。趙剛聽完后,兩道濃眉都快要糾結到一起了,喝了兩口水說:“看來,這個案子沒那么簡單啊,按照冷法醫(yī)分析,那個鐲子就夠普通人奮斗大半輩子了,既然這么有錢怎么會參與到殺人焚尸案里面呢?再說石秀麗就是個出租車司機,跟富豪也刮不到邊啊?!?p> “是啊,我也在考慮,問題究竟出在哪呢?明天你去劉飛那,一定要謹慎一點,順便再從旁探探盧志勇的底。我這邊一樣,正好看看那個王麗的家境,看看是否是那個鐲子的擁有人?!?p> 趙剛點點頭:“好,最好這兩條線有所突破,如果都能對上號那這個案子基本就沒啥懸念了?!标惵伏c點頭:“好了,你也去睡會。我也瞇會,再想想有沒有哪里遺漏什么。”趙剛點點頭說:“好,但是別整太晚,明天還得做事呢。”然后出去了。
陳路等趙剛走后,把沙發(fā)上的衣服收進卷柜里,然后躺在沙發(fā)上頭枕著沙發(fā)扶手,閉著眼睛把所有找到的線索又捋了一遍,試圖從中找到突破口。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打斷了陳路的思考,拿起電話一看是局長打來的,忙坐起來接起了電話:“劉局,這么晚您還沒睡?”
電話里面?zhèn)鱽砭珠L威嚴的聲音:“陳路,你得加快速度了,我剛從市長那里回來,市長的意思是這起案件性質惡劣,影響太壞,要盡早破案結案,要不然弄到人心惶惶就不好了,對我們公安隊伍的士氣也是個打擊,市長最終定下來給的期限是半個月,你看有什么困難么?”
“劉局,您在家還是辦公室?”
“這么多事,回家也不安心,在辦公室。”
“那我去您那吧?!?p> “你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陳路等局長那邊掛斷電話,收起手機走出辦公室,穿過走廊進入了另外一座辦公樓,習慣的從樓梯走上五樓,來到局長辦公室門前,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他推開門,迎面看見局長正坐在辦公桌上面看著資料,他來到局長面前:“局長我來跟您匯報案子的偵破進展?!?p> “你先坐,我看完這塊再說,桌上有煙,你自己拿?!闭f著局長繼續(xù)看著手中的資料。陳路也不客氣伸手拿起煙沖出一支叼在嘴里,然后把剩下的揣到自己口袋里,這才點著煙坐那默不作聲的抽起來。
一支煙的時間過后,劉局長才看完材料,抬頭看著陳路兩眼掛著黑黑的眼圈心里也有些不忍:“焚尸案有眉目了么?聽說你們連軸轉了好幾天了,案子重要同志們身體也重要啊。”
“劉局,您也知道案子上頭催的急,沒辦法,這案子要不破了就是睡覺也睡不踏實。這不是您還給壓力,限期破案呢么?”
劉局長看桌上的煙不見了,拉開抽屜拿出來一條煙,打開拿出一包,剩下的扔給陳路:“你小子也就這點出息,半包煙也貪,這些都給你?!?p> “謝謝劉局,嘿嘿,我的都讓兄弟們給摸走了?!?p> “說說吧,案子走到哪一步?半個月能不能破案,還有什么困難。”
陳路連忙正色說:“劉局,我們現(xiàn)在經(jīng)過摸排,初步鎖定死者的丈夫有嫌疑,正在監(jiān)控偵查中,不過還在收集證據(jù)。如果不是,那就得重新確定偵查方向。但是不管怎樣,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覺,我們一定盡力半個月破案?!?p> “胡鬧,誰讓你們不吃不喝不睡覺了,案子要破,同志們身體也重要,破了一個案子,累到一批同志,那工作還做不做了?!?p> “是劉局,您說的對,我會安排好同志們注意休息的,就是這每天晚上大家工作都太晚了,得加餐,我這手里也沒有經(jīng)費了,劉局能不能支援點?!眲⒕珠L看著陳路笑著說:“我都清楚,明天就讓他們把錢給你們劃過去,聽說你都用自己錢給大家買吃的了,揭不開鍋就早點跟我說別打腫臉充胖子,我這在緊也得給你們做好后勤保障。”
“多謝劉局,我替兄弟們感謝劉局。”說著陳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嚴肅的給劉局長敬了個禮。劉局長指了指桌上那條煙,然后揮了揮手:“去吧,你自己也得注意身體,回去吧?!标惵访Π褵熌闷饋韸A在腋下,然后笑嘻嘻對著劉局長說:“那我先走了,謝謝劉局的煙,回去跟弟兄們分享?!比缓髽奉嶎嵉刈叱隽司珠L室,一路小跑回了大辦公室。
一進門,趙剛和冷顏還有兩個出去排查回來的隊員正坐在辦公室說著什么呢??匆娝貋砹司兔χ酒饋砹耍w剛問:“陳隊,局長大人叫你不會是啥好事吧。”陳路把腋下的煙拿出幾盒扔在桌上:“這是局長的煙,見者有份?!?p> 趙剛笑嘻嘻地拿起來,給那兩個兄弟每人發(fā)一盒,剩下的拿起來又打開發(fā)了一圈,然后揣進兜里說:“快說吧,咋回事?”
陳路抽了一口煙說:“也沒啥大事,市里命令下來了,限期破案,給了半個月時間?!边@時候大家松了口氣,有個隊員說:“基本上能確認是盧志勇作案了,我看用不上半個月就能結束?!?p> “別高興太早”這時候傳來冷顏那個冷冷地聲音:“我剛剛把陳隊從現(xiàn)場找到那個手鐲放到死者手腕出比對了下,大小正好,我懷疑手鐲是死者的,鞋子也試了大小是合適,但是門上刮出來的痕跡,應該帶有硬物裝飾的鞋子,跟拿回來的款式風格完全不同。那么死者哪來那么多錢買的手鐲?還有一個出租司機怎么會帶著這么貴重東西出去干活呢?死者的鞋子適合開車,但是痕跡怎么刮出來的?對于以前的結論我有些懷疑了?!?p> “什么,是死者的?”幾個人頓時目瞪口呆。確實,一個出租車司機帶著價值不菲的翡翠手鐲出去干活,這誰也不會相信。陳路說道:“冷顏,你還得加個班把手鐲做個還原照片,明天讓人找認識死者的司機辨認下,看看以前她帶沒帶過。趙剛,剩下的按計劃行動?!?p> 趙剛點點頭:“好?!崩漕佉矝]說什么只是點了下頭。
幾個人剛要分頭走,“對了”陳路這一聲幾個人又齊齊地站住了腳,一起看向他,陳路尷尬地笑了笑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劉局給咱們批了些經(jīng)費,明天趙剛抓緊弄過來,今天的宵夜就別吃泡面了,奢侈點,叫點外賣把?!壁w剛一聽,也開心地笑了:“好啊,今晚奢侈一把,都吃啥報名哈?!?p> 這下包括冷顏都露出了笑意,跑到趙剛那報出要吃的東西,陳路笑著搖搖頭,依舊腋下夾著那剩下的大半條煙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陳隊,你吃啥?”
“我隨便,你看著整?!庇辛素S盛的夜宵,大家似乎更有了勁頭,趙剛根據(jù)大家的要求點了外賣,吃完后幾個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