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shù)?,終于將這道理給忽悠出來了。
以后,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不知道”這三個字了。
哼!文人的“不知道”能叫“不知道”么?
那叫謙遜,叫胸懷,叫氣度。
正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不知道”才是最大的“知道”。
“師傅?!?p> 正當(dāng)場面一時沉默的時候,便聽蘇梓玉小聲開口道:
“您是想跟我學(xué)梳妝打扮么?”
“biu!”
“??!”
秦軒用食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我辛辛苦苦忽悠,哦不,講授了半天,合著你就光記個例子了。
例子完全不重要好吧,重要的是道理。
“今天對你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進(jìn)去好好打扮下,別到時候讓別人看扁了?!?p> “好的師傅!”
說完,蘇梓玉捂著額頭,一溜小跑進(jìn)了屋。
一旁的何長青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感慨。
蘇梓玉剛剛開口的時候,自己還在想她怎么這么笨,這道理哪怕一時沒聽明白,也不至于傻到拿公子舉的例子來說事吧。
可現(xiàn)在,才有些回過味來。
是啊,想想秦公子的習(xí)慣,性格,以及剛才,三人一起沉默到近乎有些冷場的片刻。
原來,最傻的是我??!
唉,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終歸還是有些放不開。
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來日方長嘛。
一想到那句“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何長青就激動起來。
為何不是“二人行”,不是“四人行”,而偏偏是“三人行”?
看來,秦公子已經(jīng)認(rèn)同了我了。
一瞬間,何長青感到前景一片光明。
……
今日的云城,似乎格外的忙碌。
對于普通人來說,今日只是尋常的一天,照常干活,照常吃飯,照常休息,并沒有什么不同。
但對于權(quán)貴們來說,一大早,便已暗流涌動。
之前他們便多多少少了解了些情況,知道原定于今日的婚宴有了變化。
不過,看著手上那數(shù)月前便拿到的請?zhí)胫惣乙矝]有發(fā)出婚宴取消的通告,眾人便決定照常參加。
在事情真正公開之前,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當(dāng)然,這并不意味著,就可以真的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
事實上,幾乎每一個來會的賓客,都早早地派出了自己的探子。
無數(shù)的探子徘徊在何府的門口,一旦察覺到有所動靜,便馬上派人匯報給各自的雇主。
雖然從未有人明說要在這一天搞事,但這些云城的老油條們,又豈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十六歲的生辰,原定的成婚之日,兩大家族的聯(lián)合,傳說中的仙人之約,多種事件的交匯之處,本就是最適合搞事的時機(jī)。
尤其是,何家顯然已經(jīng)介入其中。
暗斗,或許會在這一天升級為明爭。
甚至,云城后期的局勢和走向,都有可能取決于這一刻。
“今天,便可以一探小女師傅的真面目了。”
蘇建明整理完衣裝,便開始盤算起可能的發(fā)展:
“二弟,等會無論發(fā)生什么,你我都以靜觀其變?yōu)橹鳌!?p> “大哥,那何長青參合得如此之深,會不會真是有仙人……”
“不好說,也有可能是預(yù)料到了你這樣的想法,故布疑陣也說不定。不過,總之何家是鐵了心要參合進(jìn)來。”
說著,他嘆了口氣,告誡道:
“這一次,別說多余的話,別做多余的事。”
“那大哥,我們不去不行么?”
“呵,何家明擺著在爭奪利益,我們?nèi)羰遣蝗?,就等于完全放棄了主動?quán),對于變數(shù)若沒法第一時間干涉,僅靠陳家的話,天知道對方會弄出什么事端。你也不想,到時候這云城,只剩何家一族吧?!?p> 說著,蘇建明轉(zhuǎn)頭對周邊的仆人吩咐道:
“出發(fā),去陳府。”
“是,老爺!”
與此同時,陳家也是一片忙碌。
“看來這何家是鐵了心要跟我們過不去?!?p> 陳家家主,陳廣云雖然一副穩(wěn)坐主位的樣子,但心里卻有些不寧。
如果不是蘇梓玉每次離開何府時,都有何大公子跟在一旁,自己早就有十幾種辦法把人弄來了。
這何家,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
他們家主早在十多天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云城,不可能預(yù)知到蘇梓玉的逃跑。
所以,這難道是何長青的個人決策?
但這也不像他平時的作風(fēng)。
正糾結(jié)著,便看見有探子來報。
“一共就三個人,沒有帶任何侍衛(wèi)和仆人?那個陌生的年輕人,也是昨天一起出行的那個?”
聽著探子的匯報,陳廣云越發(fā)迷惑起來。
“那年輕人實力如何?”
“回家主,從步伐動作來看,不像是習(xí)武之人。”
“不會武功?”
這時,一旁的管事突然插話道:
“家主,上次我去何府的時候,那何長青便說什么蘇梓玉認(rèn)了個師傅,會不會……就是那人?”
沒被允許進(jìn)入何府的管事,只能通過其他信息來猜測。
“連武功都不會的師傅,那蘇梓玉最近是想學(xué)木工還是想學(xué)裁縫?”陳廣云冷笑了一聲。
但他自己也明白,嘲諷歸嘲諷,正事還是要做的。
“那年輕人給你一種怎么感覺?”
“回家主……”探子回憶了下當(dāng)時的情景,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沒有什么特殊感覺,看上去不像是大人物,沒什么氣場,就好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行人。”
一時間,屋里沉默了下來。
“家主。”
管事突然開口道:
“一般來說,這不同身份的人,長年累月行事,多多少少會帶有點特質(zhì),我們府內(nèi)的探子都經(jīng)過了長期訓(xùn)練,不說十之八九,但總歸能看出些端倪?!?p> “所以,你的意思是?”
“那家伙要么就真是一普通人,并無任何特殊之處,但這樣一來,何長青的舉動就太莫名其妙了,像這等大事,搞一個普通人來有什么用,真要是上了正席,立馬就得露餡,連故布疑陣都談不上?!?p> 說道這里,管事的表情開始變得嚴(yán)肅起來。
“但是家主,還有一類人,他們雖然本領(lǐng)高超,但言行舉止卻普普通通,甚至乍一看去,就跟路邊的行人毫無兩樣。
“這,便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