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說明的話，秦軒一時半會也弄不清具體的效果。
“在觀看其他人施展功法時，有一定幾率觸發(fā)……”
他在心里默念著這段描述，猜想著種種可能性。
要親眼看著他人施展功法，還有幾率限制……不知道等會的切磋喂招能不能產生效果？
正想著，何公子帶著幾位精氣神十足的護衛(wèi)走了過來。
按著之前鳳棲樓中秦軒的要求，何長青從護衛(wèi)中精挑細選了幾位機靈之輩。
三位淬體境，兩位鐵骨境。
“秦公子，眼下這幾位可還滿意？若是不行，我回去再挑選一下?！?p> 在介紹完了這些護衛(wèi)后，何長青討好地問道。
“可以了。”
秦軒點點頭，隨手指著其中一位淬體武者說：
“你先來吧，與我徒兒過過招。”
“是?！?p> 護衛(wèi)并不清楚秦軒仙人的身份，不過也知道這是何公子的貴客，自然不會怠慢。
蘇梓玉與護衛(wèi)拉開數米的距離，擺好姿態(tài)。
隨著秦軒一聲“開始吧”，二人便你來我往地，刀光劍影，一時間煞是好看。
不過，這不跟以前一樣么？
先前看徒兒演練招數的時候，秦軒就發(fā)現了一個問題。
蘇梓玉的劍招很快，雖然才是淬體境界，但速度已然不亞于穿越前，電視里那些加了特效的劍法了。
但是，自己依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像是有了極強的動態(tài)視覺一樣，理論上應該快要產生殘影的劍法，自己卻能看清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
看得清楚，不等于看得明白。
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秦軒就是屬于看熱鬧的那種。
但若讓他就雙方的一招一式點評幾句，甚至給出些具體的改進意見，那是萬萬做不了的。
我本來就不是練武之人，哪里看得明白這些招式的門道？
一時間，秦軒不禁有些郁悶。
這樣下去，該怎么教徒弟？
難不成，等會又要裝模作樣地，說幾句似是而非的空洞之語？
可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畢竟，蒙得了一時，蒙不了一世。
正想著，突然聽到“叮”的一聲，如同微波爐熱好飯菜后的那聲提示音。
秦軒突然意識到，這是洞察術技能被觸發(fā)了。
然后，他看到，世界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不再是之前具備實感的場景，人，物，景，光，在一瞬間都退化成了由點線面組成的極簡構圖。
就像是，游戲里缺少渲染的建模。
在這里，人物的動作不再是每一份時間點里的定格，而是和時間糾纏在一起，形成了肉眼可見的線條。
是的，本該消失的動作，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消失。
它們似乎被某種力量保留了下來，在空間里形成了眾多連貫的軌跡。
秦軒甚至能感應到軌跡上的每一個參數。
然后，另一組參數，從虛空中生成。
新的參數，以及對應的新軌跡，如同流行一般，劃過眼前，又很快消失。
然后，這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一個牢不可破的記憶，刻印在了他的大腦里。
沒有任何說明，但這一次，他卻本能的明白了它們的意義。
就如同，銘刻于身體里的記憶。
原來如此……
對練的結果，是以蘇梓玉險勝半招結束。
“師……師傅？”
蘇梓玉回頭看去，卻發(fā)現師傅呆呆地望著場地。
突然，秦軒起身，走到她身邊。
“借為師用一下。”
“嗯？好！”
蘇梓玉馬上反應到，師傅指的是手中的劍，于是連忙將佩劍遞給對方。
“徒兒，看好了?！?p> 說完，他轉向護衛(wèi)，說道：
“與我來一次吧，用五成的速度。”
“哦！好的！”
護衛(wèi)心想他應該是為了讓徒弟看得更清楚吧。
于是，他拿起刀，用著同樣的招式，但慢了幾乎一半的速度，攻向秦軒。
瑪德，還好讓他速度減半了，不然，自己還真跟不上。
雖然在系統(tǒng)的輔助下，他能看清任何招式，但看得清是一回事，身體跟不跟得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盡管系統(tǒng)并沒有顯示速度屬性，但秦軒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速度，跟穿越前相比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莫非是因為速度被算在攻擊力里了？
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并沒有影響秦軒的動作。
自從觸發(fā)了洞察術后，那段信息便已經牢牢地占據了大腦，仿佛無論過去多少歲月，都不會遺忘。
即使在走神的狀態(tài)下，他的動作也完美地貼合了那條軌跡。
所以，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劍刃，已經輕輕地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秦軒收起劍，回頭看了一眼徒弟，問道：
“看明白了嗎？”
蘇梓玉本能地點點頭，隨即又猛地搖搖頭。
這傻徒弟，看呆了么？
秦軒心里哂然一笑，走過去，摸了摸徒弟的頭，然后將劍還到了她的手上。
他不知道，不僅僅是蘇梓玉，此時，就連那些護衛(wèi)，甚至包括何公子，都有些會不過伸來。
何長青當然知道秦軒會贏。
堂堂仙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輸給普通的護衛(wèi)。
但是，贏是一回事，怎么贏又是另一回事了。
以絕強的力量，速度，甚至神妙的仙法獲勝，都很正常。
以深厚的修為和獨到的理解，通過精妙的招式取勝，也很正常。
但眼下這是什么情況？
秦軒是出招了，但只出了一招。
而且速度……真的很慢。
甚至比護衛(wèi)五成的速度還要慢一點。
但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招，卻毫無懸念的獲勝了。
不！
這并非是“獲勝”可以概括的。
那漫不經心的一劍，明明看不到絲毫的速度和力量，卻有種無法言語的氣勢。
一劍即出，渾然天成。
這根本就不像是劍招。
這也不是記憶中的那些劍法。
甚至，自己都不能肯定，這是否是劍。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它更像是一種道理。
當自己看到它的那一刻，便有種感覺。
似乎天地萬物，本該如此。
是的，他施展的并非是劍招，也不是什么劍法。
而是一種道理。
關于劍的道理。
路邊的鴿子
感謝“天依夢天道”，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筆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