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頗為規(guī)律的敲門聲將正在打坐的厲青松從內(nèi)視中喚醒,他睜開雙眼,頗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房門。
“兩個歸一境低階的人類,來這里干什么?”
一邊這樣想著,他翻身下床,赤著上身走向房門,伸手便將其拽了開來。
只見兩個身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正一臉嚴肅的站在他的門口,在看到厲青松毫無防備的伸手開門時,而這臉上都露出一絲不滿的神色。
這屆學生的警戒心也太差了,雖然這里是學府負責的城市,但畢竟離南天門那么近,萬一有異族潛入,這些小兔崽子遲早玩完。
厲青松見這兩人只是盯著自己上下打量卻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到這里來有什么事情嗎?如果是學府的人,入學儀式應該在明天才對?!?p> 那二人見他發(fā)問,也不再繼續(xù)觀察。站在右邊之人直截了當?shù)亻_口問道:“這位同學,你今日下午可有聽到一些不尋常的動靜?”
“不尋常的動靜?”厲青松沉默半晌,搖頭回道:“那倒是沒有,雖然我整個下午都在房間中吐納,但卻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那左邊的中年人聞言嘆了口氣,無奈地看向右側的同伴,滿是抱怨的說道:“你看,我就說這些學生怎么可能隔著吸收噪音的材料聽到別的聲音呢,這種詢問純粹是浪費調(diào)查時間?!?p> 右邊之人也同樣嘆了口氣,他用余光瞥了一下厲青松,開口說道:“那么這位同學,打擾了,希望你明天的入學儀式能順利完成?!?p> “額...好,多謝你了?!眳柷嗨梢荒槾魷幕貞艘宦?,望著那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在心中小小地松了口氣。
看來這些人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造成的殺戮,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自己還要讓厲叔他們幫忙找個借口了,而且也省去了被內(nèi)部人員詢問的麻煩。
他愉快的思考著,凌空抓向了自己扔在床上的短袖上衣。畢竟來到這種從未到達過的南方城市,還是要好好體驗一下當?shù)氐奶厣拍芨玫伢w驗入世生活嘛。
肯定不是貪食之欲的影響啦。
行走在天色將暗的街頭上,厲青松頗為好奇的望向四周絢麗的燈光。
雖然還未到真正的夜晚,但一些娛樂性的場所已然開啟。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確實是熱鬧的夜市氣息。
厲青松走走停停,手中不一會就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吃。
他的臉頰塞得鼓鼓的,配上那英俊的面龐,倒真有幾分反差萌的感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當然,他本人的眼神自然不會用在那些從他身側經(jīng)過的女性人類身上。
夜色籠罩下,極遠處巨大無比的藍色光門顯得是那樣美輪美奐,那種神秘而悠遠的感覺一直吸引著他的注意。
好奇,非常好奇,甚至感覺那門的后面就隱藏著自己想要真正成仙的秘密,這種渴望感不斷沖擊著厲青松的“道”,使他口中的食物都失掉了幾分美味。
深吸口氣,厲青松緩緩平復了波動的內(nèi)心。
沒想到這光門在晚上竟會如此明顯,甚至還因為這黑暗的襯托而更顯神秘,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些最高戰(zhàn)力不過“道境”的異族所能完成。
也許其中還有著不少秘密等待自己去發(fā)掘吧,這次入世之旅還真是賺…
“這位先生,今天我們的酒水全場九折,有興趣來看一下嗎?”
正這樣想著,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厲青松聞聲轉頭,卻看到一個身穿暗紅色西裝的女孩朝他伸手遞出一張卡片,上面寫著“深夜酒吧”的字樣。
厲青松伸手接過卡片,上下翻看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麻煩引路吧,我剛到這里,不太認識地方?!?p> 那女孩面色一喜,自己不過剛出來派發(fā)就吸引到了顧客,看來自己今天的運氣屬實不錯啊。
她微笑著點點頭,伸手指向了自己身后的小道:“先生,請和我來,我們的酒吧就在這里。”
厲青松跟上她的腳步,二者一前一后,迅速來到了一個裝潢頗為華麗的小店前。
望著那燈光閃爍的招牌,厲青松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溫和的聲音響起,正在擦拭被子的中年酒保朝著厲青松微微一笑:“一個人嗎?”
“沒錯…”后者拉開凳子坐下,順便打量了一下這里內(nèi)部的裝飾。
一面巨大的墻壁上,整齊的擺放著數(shù)量眾多的酒類和飲料,那繁雜的商標與圖畫足以讓一個選擇困難癥患者徹底絕望。
當然,厲青松并非選擇困難,他直接磚頭看向酒保,開口詢問道:“我今天第一次來,麻煩您推薦一下哪種比較合適吧。”
酒保臉上仍舊帶著微笑,他也不問厲青松的愛好,伸手便從墻上的白酒系列中取下一個寫著“自釀”的瓶子,推給了厲青松。
“試一下?”
“好?!?p> 厲青松也不啰嗦,他接過老板遞來的瓷盞,真氣暗催,將那用泥封住的瓶子輕輕捏開,倒?jié)M了自己的酒盞。
老板看到這一幕,瞳孔微微一縮,卻沒有過多表現(xiàn),而是隱晦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看向了文件夾中儲存的照片。
冷汗順著額頭滑落,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輕輕咳嗽了一聲,以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恐。
厲青松淡淡一笑,開口說道:“真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p> 酒保的表情徹底變了,他的手扣住吧臺下的暗格,手指猛地用力,一把黑色的長刀瞬間刺破桌面,直朝厲青松的面門而來。
后者不閃不避,手上拿著的酒盞輕點刀尖,那質(zhì)地脆硬的陶瓷此時卻堅如磐石,穩(wěn)穩(wěn)地抵住了那材質(zhì)非凡的長刀。
酒保手腕微旋,長刀角度一邊,擦著瓷盞的側沿再度向上,又一次刺向厲青松的眉心。但那瓷盞卻如同長了眼睛般順勢而動,又一次封住了刀尖的去路。
“藏在這里不容易吧,周圍全是人類,卻還要壓制自己嗜血的欲望,像人一樣活著?!眳柷嗨傻_口,聲音中微帶嘲弄,看向那酒保的目光也愈發(fā)鋒銳,隱隱有金鐵之氣破開眉心竄出,刺的那酒保的大腦一陣刺痛。
但對方卻并不回話,只是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誓要刺破那小小的瓷杯。
“執(zhí)迷不悟!”
托塔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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