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云深霧里,有一處神廟,漆黑的山頂,只有廟里的三間紅色殿房終年明亮,正對著廟宇的殿房供奉著紅色的鐵龍,兩邊的偏殿,一處是守龍人的住處,另一處是廚房,而院子的中間,是一個燒香用的鼎,曾經這個鼎香火旺盛,而如今只有伶仃的殘香。
少年打掃著院子,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鐵制的紅色鐵龍項鏈。正殿里傳出滄桑卻有點調皮的聲音:“你何必每天打掃的這么干凈呢?反正也很少有人來。”
少年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打掃,豈不是你的臉面也沒有了?!”
鐵龍問道:“此話怎講?”
少年說道:“放眼望去,就屬咱們這個廟香火最少,我也懶得下山購買香火,前兩天一位仙童路過都看不下去了,給了我一把香,順便告訴我,你好歹是一條神龍,讓我盡心服侍才好?!?p> 鐵龍說道:“百代守龍人里,你是態(tài)度最差的一個。”
少年漫不經心地說道:“沒辦法啊大神,你說現(xiàn)在的人類社會,動動手指頭上網就能知曉世事,而且咱們這里山高路遠,偏僻難行,幾乎不會有人再來這里問東問西了?!?p> 鐵龍說道:“此言差矣,姻緣如何修復,病情如何好轉,這都是只有來咱們這里才能知道的。要怪只能怪你宣傳工作落實不到位!”
少年說道:“是,你說得對,我勸你啊還是少說話,留點體力,畢竟香火只有一把了?!?p> 鐵龍罵道:“你可是我的仆人!要是有一天香火斷絕,我可是要回到天庭養(yǎng)老,而你就只能墮入六道輪回!”
少年說道:“是,你說得對,愿來世沒有你的身影!”
少年說完便往廚房走去,準備今天唯一的一餐。
鐵龍還在正殿罵罵咧咧:“你小子給我等著,你的每一世我都要參與,我要是讓你有一世好日子過,我就不是龍!”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而守龍人也換了一代又一代。
曾經鐵龍也羨慕過人類,雖然他們只有短短幾十年的壽命,可是卻能活得豐富多彩,直到它從天上被分派到這問龍?zhí)?,卻又對人類所憐憫,不光是有些來問事的可憐人,還有守龍人,他們世世代代都要守護它,除了下山采買食物和香火,終身都不能離開這里。
當鐵龍想起之前守龍人的時候,它就感覺到有人往這里走來,它提醒少年:“小孩,有人來了!”
少年懶懶地說道:“知道了!”
少年拿出試金石放在大門口,只有真心實意的至誠之人才能敲開門,而有些心術不正或者只是出于好奇的人是敲不開門的。
過了好一會兒,一位老婦人抱著滿滿的香火走上山頂,她看見這座廟宇,內心激動萬分,再看看廟宇的大門上掛著“問龍?zhí)帯比齻€大字,才放心地敲了敲門。
“咚咚咚”大門響了三下,大門緩緩地開了。
老婦人抬起腳,跨過門檻,進了廟里。
老婦人剛進廟里,后面的大門就關上了。少年問他:“您來詢問什么?”
老婦人顫顫巍巍跪下,哭著說道:“我兒子現(xiàn)在病入膏肓,醫(yī)院放棄了他,說是沒得救了,我想知道如何救我兒子?!?p> 少年問道:“你兒子有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
老婦人答道:“沒有沒有,我兒子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少年又問道:“你兒子有沒有做過特別不道德的事情?”
老婦人答道:“沒有,我兒子從小就很聽話,沒有打過人,沒有偷摸拐騙,甚至對流浪的小貓小狗都會施以援手?!?p> 少年繼續(xù)問道:“那你兒子孝不孝順?”
老婦人梗咽了,長嘆一口氣說道:“他從小就很懂事,我獨自一人把他撫養(yǎng)長大,他也一直很上進,雖然他一直平平無奇,但在外面是一直報喜不報憂,每個月的工資只有兩千,卻按時給我一千五,別的不敢說,孝順我兒是做到了!”
少年說道:“好,我在觀世鏡上查看你的說辭是否屬實,如果沒有假話,我就請出鐵龍,讓它回答你的所求!”
少年拿出一面六邊形的銅鏡,把人道那一角對準老婦人額頭,鏡面瞬間回放起他的一生,少年眼珠飛速轉動,確定老婦人所說屬實后,他拿出脖子上的鐵龍項鏈放在手心里,雙手交叉,掌心扣緊,說道:“鐵龍出門,有求必應!”
少年說完之后,正殿的大門被風吹開,里面的紅色鐵龍漸漸出門,鐵龍身上布滿紅光,鱗片是生鐵的質感。
鐵龍一躍飛起,又瞬間飛到老婦人面前,老婦人被嚇到了。
鐵龍說道:“老婆婆,你可知道,生死之事不是我可以左右的?!?p> 老夫人說道:“以前我的爺爺告訴我,問龍?zhí)師o所不知,有求必應。求求神龍大人告訴我救我兒子的方法吧!”
鐵龍說道:“你兒子已經病入膏肓,即便是我也無法讓他痊愈,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續(xù)命的方法,讓你兒子可以多陪你二十年,你看如何。”
老婦人想了想,說道:“那就煩請神龍大人告訴我續(xù)命的方法吧?!?p> 鐵龍低身告訴了老婦人方法,然后起身說道:“此法僅僅適用于他一人,而火克此法,讓他遠離有火的地方,切記切記!”
鐵龍說完就飛往正殿,尾巴進入正殿之后,正殿的門就關上了,只聽見鐵龍說道:“送客吧!”
少年扶著老婦人起來,老婦人上了香,然后感謝了少年,就轉身離開。
推開門的一剎那,居然是自己的家,老婦人疑惑地問道:“這是?”
少年說道:“你既然誠心來到此處供奉香火,就送你到家門口吧!”
老婦人走出大門,門隨之關閉,而門外邊,依舊是云深霧里的黑暗一片。
少年對鐵龍嘲笑道:“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只能續(xù)命,不能讓人痊愈?!?p> 鐵龍說道:“生死之事可是大事!況且她兒子真的已經沒法救了,牛頭馬面都已經準備去收他了,我能讓他多活二十年盡孝,已經是很大的恩惠了!”
少年說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p> 鐵龍吼道:“你就這么走了?!”
少年笑道:“大哥!你有好香火可以享用了,我還餓著肚子吶!”
鐵龍喃喃道:“你這孩子,哪兒有個當仆人的樣子?!?p> 這也不怪他,畢竟同齡的孩子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而他只能在這里待到老死。鐵龍不禁想起這位少年的父親,他的父親當年也是從小就來到問龍?zhí)?,漸漸長大,他父親以為鐵龍無所不知,直到有一天,一位年邁的老人拄著拐杖來到問龍?zhí)?,他的孩子橫死街頭,老人想知道讓人起死回生的方法,鐵龍拒絕了,世上根本沒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方法,人各有命,是生是死都是各人緣法。
少年的父親看著老人失望而歸,心里也十分難受,下山采購的他遇到了一位心愛的女孩,最終在鐵龍的祝福下,他們成親,并生下孩子,只是好景不長。
有一天,鐵龍告誡夫妻二人不要下山,可是臨近孩子生日,想買一些孩子需要的東西,就不顧勸阻下山去了。沒過一會兒夫妻二人就不慎跌下懸崖,雙雙墜亡。孩子漸漸長大,也繼承了父親,成為了守龍人。
鐵龍想到此處,不禁嘆了口氣,而如今,這個孩子二十歲了,每一次下山,鐵龍都會偷偷地拔下一片鱗片放在少年的后背,以保他逢兇化吉。
已經三個月沒人上山,今天卻有兩個,鐵龍感應到有人上山,叫少年做好準備,少年還是一樣地把試金石放在門口。
這次是一位姑娘,她來到廟前,看著上面的牌匾寫著:“問龍?zhí)帯?,確認來對了地方,然后敲了敲門,門自動打開了。
少年問她所求何事。
姑娘回答道:“挽回一個人的心,并讓他這輩子只愛我一個?!?p> 少年問她:“你們是相識相知嗎?”
姑娘答道:“是啊?!?p> 少年問她:“你們曾經相愛過嗎?還是都是你一個人的一廂情愿?”
姑娘答道:“我們曾經相愛過。”
少年拿出觀世鏡,把人道的那面對準姑娘的額頭,飛轉的眼珠中,確認姑娘所說屬實,他拿出脖子上的鐵龍項鏈放在手心里,雙手交叉,掌心扣緊,說道:“鐵龍出門,有求必應!
請出了鐵龍,鐵龍飛到姑娘面前,問她:“你確定你這輩子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會幸福嗎?”
姑娘堅定地回答道:“我確定!”
鐵龍低身告訴她方法,然后飛回了正殿里。
得知方法的姑娘開心的笑了,她從背包里拿出昂貴的香火,點上鞠了三個躬。
少年開了門,門對面正是她心愛的人家門口,姑娘說了句:“謝謝?!北阕叱鲩T去。
少年關上大門,問鐵龍:“你說他們以后真的會幸福嗎?”
鐵龍說道:“我把如何讓一個人鐘情于另一個人的方法都告訴她了,只要那個姑娘的愛一直存在,他們就會幸福,倘若有一天這個姑娘變心,那個男人就會一輩子陷入痛苦之中?!?p> 少年不解問鐵龍:“那你告訴姑娘方法,那個男人多可憐!”
鐵龍說道:“食人香火,替人解惑。況且。。?!?p> 少年問道:“況且什么?”
鐵龍回答道:“況且原本就是男人負了這位姑娘,他們初相識,本是美好的,可是不到一年男人就移情別戀,還不和這個姑娘斷個干凈。你要知道,這個世上,錢債易還,情債難還??!而且那個女孩已經一年沒有笑過了?!?p> 少年說道:“原來如此,您慢慢享用,我先去吃飯了!”
鐵龍嘆了口氣,說道:“他的父母當年脾氣秉性都那么溫和從容,也不知道他的脾氣跟了誰?!?p> 少年吃完飯,躺在院子里,嘴里叼著一根草,因為問龍?zhí)幗K年都是黑暗狀態(tài),只有正殿常年亮著紅光,所以根本不知道此時是幾點。
少年拿出脖子上的項鏈,問道:“喂!這個項鏈是誰給你的?”
鐵龍差點沒被這聲“喂”氣死。隨之又想了想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這是我父王給我的?!辫F龍想起了當年它孩童的時候。
它的父王并不是聞名天下的四海龍王,而是卑微的小小神龍,甚至連施云布雨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大小也算是個神龍,所以它的父王就負責各代君王的監(jiān)督責任,所有君王的器皿上所用的龍,都是它的父王,等到君王壽終正寢的那天,它就會分辨這個君王是明君還是昏君,然后由天庭分派君王的去處。
不像其他的神龍,它的父王只有四孩子,由于父王常年附在各種器皿上,導致它的四個孩子鱗片金屬化。大姐是條金龍,目前負責天庭各神獸的培訓;二哥是條銀龍,負責處理江河湖海的污染物;三哥是條青銅龍,幫助各處的小動物筑巢安家;而它是條鐵龍,出生時它的父王就用九天玄鐵給它打造這枚項鏈,保佑它平安順遂,它僅僅有的能力就是知曉世事,所以給它在這里安排一處府邸,幫助真正需要的人,指引他們想知道的方法。
曾經,它也想游歷四方,像四海龍王的龍?zhí)右粯由駳馊?,只可惜血統(tǒng)在那里,再加上天庭制度森嚴,它只有在這云深霧里的黑暗山頂里束縛著。
當初它也埋怨過命運的不公,然而歷經這么多年,它發(fā)現(xiàn)身邊的守龍人更可憐,他們只有短短幾十年的壽命,卻要困在這里侍奉它,這個孩子更可憐,沒有小伙伴,除了下山采購,其他時間都在這里,所以鐵龍對他更多的是包容。
問龍?zhí)幇察o了片刻,鐵龍感應到有人上山,于是少年起身結束短暫的休息時間,他把試金石放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那個人扣門,門開了。
這一次不一樣,這個男人直接上了香,雙手合十,虔心默念著什么,隨后微笑著對少年說道:“我來想問我的愛犬如今身在何處?”
原來這個男人想找他的狗。
少年問道:“你對它好嗎?”
男人說道:“當然了!不然我能跑這么遠嗎?”
少年看男人有些惱怒,便說道:“你別急,這是慣例,在用觀世鏡之前,我必須問你幾個問題,不然觀世鏡是啟動不了的?!?p>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有點急了?!?p> 少年擺了擺手,把觀世鏡的畜生道一角對準男人額頭,觀世鏡里,少年看到這個男人落魄的時候,在垃圾箱里撿到一只狗,他就算今天的飯吃不飽,也要分一半給小狗,就這樣一人一狗度過了艱難而快樂的日子,等到這個男人東山再起的那天,小狗卻失蹤了,這個男人前往問龍?zhí)帯?p> 少年放下觀世鏡,嘆了口氣,說道:“這位兄臺,您的狗已經不在人世了。”
男人眼角的淚水終于潰壩,梗咽著說道:“這怎么可能?”
少年問道:“還需要請出鐵龍嗎?”
男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堅定的說道:“請!”
少年拿出脖子上的鐵龍項鏈放在手心里,雙手交叉,掌心扣緊,說道:“鐵龍出門,有求必應!
鐵龍立即來到男人的面前,說道:“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吧!”
男人問道:“它是怎么死的?”
鐵龍回答道:“被狗販子注射藥劑,最后剝皮吃肉!”
男人握著手中的拳頭,咬著牙說道:“有沒有一個不讓警察查出來的報仇方法?!”
鐵龍說道:“有!但是我是一條神龍,不能告訴你害人的方法,只能告訴你一個合法的途徑,讓警察把狗販子的偷狗窩點查封?!?p> 男人說道:“那兩個狗販子不會受到處罰吧!”
鐵龍說道:“是啊!他們就會給一些賠償金,事后依然逍遙世間!”
男人堅定地說道:“不行!我要那兩個人也嘗一嘗被剝皮致死的感覺!”
鐵龍說道:“好!我告訴你這個方法,但是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擔!就算做得天衣無縫,你死后仍然會有墮入阿鼻地獄的風險!”
男人說道:“好,無論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擔,我一定要給它報仇!”
鐵龍用爪子勾起少年手中的觀世鏡,把修羅道一角擺在男人的正前方,說道:“你自己看吧,做不做在你,只是我要提醒你,開弓沒有回頭箭,最好還是回頭是岸!”
男人沒有聽鐵龍的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觀世鏡,說道:“是啊,就是要這樣!這樣才能真正懲治這兩個人渣!”
男人看完,把觀世鏡放回了少年手中,向少年和鐵龍鞠了一躬,把大批上好香火放下,打開門,走了出去。
少年問道:“這樣真的好嗎?你直接告訴他以后還有機會在魘世的犬之島見到他的愛犬,沒有必要走這條絕路??!”
鐵龍一臉嚴肅地說道:“其因有三,一是這個男人鐵了心要做這件事,至于最后他報不報仇,都是他的選擇,誰也不會改變;二是像那兩個人渣,即使絕對會墜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我也不想看到他們這一世利用法律的空子過著舒坦的日子;至于第三嘛。”鐵龍欲言又止。
少年說道:“第三是什么?快說??!”
鐵龍說道:“對于人類來說,魘世的進入方法只有兩種,一是通過夢魘、昏迷,而醒來后就什么都不會記得了。第二種就是沒有重大過錯的人死后,和想見之人相聚,這是秘密,不可以透露給世人知道?!?p> 少年不解地問道:“為什么是秘密?讓人們知道不是會少走很多彎路嗎?”
鐵龍答道:“讓人們知道有那種地方,人們還會懂得珍惜嗎?”
是啊,鐵龍說的沒錯,人們知道自己還有機會時,就不會懂得珍惜,而遺憾就會越來越多。
鐵龍給少年說了一則真實的案例:
曾經有一位仙君下凡游歷,有一天這位仙君見一位孝子正在臥在病床的母親旁邊哭泣。
仙君問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那個孝子說道:“我的母親得了重癥,需要花費大量的錢財買名貴的草藥,雖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勉強續(xù)命。”
仙君看了看他的四周,掐指一算,原來他們家曾經也是錦衣玉食,而為了給母親治病,現(xiàn)在家徒四壁。
于是仙君把魘世告訴了孝子,沒想到,孝子立刻放棄了救治母親的念頭,不僅如此,他還為非作歹,壞事做盡。
最終那個人不仁不義,不孝不忠,沒有進入魘世的資格,死后被打入煉獄,承受永生流火之苦。而那個仙君也因為泄露天機,被貶為凡人,永遠不受天庭錄用。
少年問道:“那你還告訴我,你就不怕受到責罰嗎?”
鐵龍笑瞇瞇地說道:“因為我已經把你推薦給父王,再過不久,問龍?zhí)幘鸵P閉了,我也要回到天庭去,你就隨我一塊兒去嘍!”
少年驚訝道:“什么?問龍?zhí)幘鸵P閉了?為什么?”
鐵龍答道:“一來呢,我父王年紀大了,身邊需要孩子陪伴,我的三個哥哥姐姐都有重要的事做,相比之下,我的工作就不重要了,我也應該退休了。這其二呢?就是人類文明逐漸發(fā)達,有事他們就上網查了,實在查不到的疑惑也沒有辦法,反正咱們就要走了。”
“怎么樣,馬上就要做小小仙童了,開不開心?”鐵龍賤賤地說道。
少年撇了撇嘴,說道:“二十歲了,還仙童,我才不稀罕!”
鐵龍說道:“哈哈,你就嘴硬吧。”
少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拿出觀世鏡,說道:“對了,我們看看那個男人有沒有殺狗販子吧!”
少年和鐵龍念了段咒語,觀世鏡懸空而立。
鏡子的另一邊,那個男人偷偷溜進狗販子的家,在狗販子的飯菜里下了迷藥。當狗販子吃下飯,就被迷暈了,男人把他們捆起來,拿出刀,準備殺了他們。
可是手一直不聽使喚地發(fā)抖,就算殺了這兩個人還不被警察發(fā)現(xiàn),也換不回愛犬的生命。
最終經過一番掙扎,男人放下了刀子,他解開了兩個人的繩子,揚長而去。
少年和鐵龍會心一笑,那個男人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而是選擇用法律、輿論的方式報仇。
男人花了大價錢請了知名的律師,最終兩個狗販子被判處罰金,并在輿論公眾的監(jiān)督下,放棄了偷狗、販狗的行為。
新的一天,問龍?zhí)幦匀灰姴坏饺粘觥?p> 這天清晨,鐵龍就感覺有人上山,于是吩咐少年把試金石放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那個喘著粗氣的婦女到達山頂,她敲了好一會兒門,大門始終沒有開。婦女有點氣急敗壞,于是用腳踹門。
鐵龍一聽這動靜,氣的沖出正殿,沖破大門,說道:“既然不給你開門,就說明你不是誠心來問事的,請回吧!”
婦女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我大老遠來這里,你什么態(tài)度?”
鐵龍忍住內心的怒火,問道:“那你是來問什么的呢?”
婦女說道:“我的孩子丟了,我想問你我的孩子在哪里?”
鐵龍瞪著她的眼睛,吼道:“是嗎?!是你的孩子嗎?!”
婦女唯唯諾諾地說道:“是??!就是我的孩子!”說話的瞬間眼神逃離,不敢面對鐵龍的雙眸。
鐵龍忍無可忍,吼道:“是你拐來的孩子吧!”
婦女雙腿發(fā)軟,想要原路返回,正當她轉身想逃跑的時候,鐵龍一尾巴把她拍進了廟里。
大門緊閉,鐵龍質問道:“偷孩子這種事干了幾年了?”
婦女瑟瑟發(fā)抖,嘴硬道:“沒有!你含血噴人!”
少年看不下去了,說道:“我勸你從實招來!不然沒有你好果子吃!”
鐵龍說道:“我來說吧!你干這行也有二十年了吧!拐的孩子有五十個,賺了八十萬五千三!這一次,這個孩子偷溜,你找不到怕警察抓你,就來問龍?zhí)幜耍艺f的可對?”
婦女說道:“那又如何?你不說拉倒!我還不稀得問你!”
婦女天真的以為她可以走出去,她走到大門前,怎么都打不開門,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鐵龍不耐煩地說道:“夠了!”
鐵龍張開嘴,把那個婦女吃進了肚子里。
少年說道:“你可好久沒吃過人了?!?p> 鐵龍說道:“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我記得上一次吃的那人,還是他抓的一卡車珍禽異獸跑了,那個人差點就讓許多物種滅絕,居然有臉來問我,這種人就是這個下場!”
少年說道:“是啊,這是上天賦予你懲惡揚善的權力?!?p> 鐵龍回到正殿,大門緊閉。
過了沒多久,鐵龍就和少年回到了天庭,問龍?zhí)幰苍诶弦惠叺目谥薪^跡。漸漸的,再也沒有人知道還有問龍?zhí)庍@個地方,而問龍?zhí)幰苍阼F龍和少年走后,消失在雪山之巔。
人間,夕陽下。
一對老夫妻住著拐棍,手挽手慢慢地走著,他們的眼神里,是彼此之間的愛意。
墓園中,青年在給他的父親和奶奶掃墓,說道:“我已經考上了重點大學,孩兒不負所望,爸爸和奶奶在那邊就放心吧!”
醫(yī)院里,病重的老頭對兒子說道:“孩子,你記住,以后就算公司再緊張,也不要放棄流浪動物收容所!它們,也應該有家!”
男人回到家,年邁的父母和妻子、女兒早就等他吃飯了,一家人其樂融融,男人慶幸他孩童時從人販子手里跑了出來,不然就不會有今天這幸福的一幕。
天宮里,鐵龍悠哉悠哉地遨游著,他來到穿著一身白衣的仙童旁,問道:“如何?天上的日子還習慣嗎?少年?”
少年回頭瞪了它一眼,說道:“非要把頭發(fā)扎成這樣子嗎?而且每天就是打掃衛(wèi)生,我還不如當年跳下雪山算了?!?p> 鐵龍說道:“還是這么火力旺盛啊,讓你打掃衛(wèi)生就是讓你修身養(yǎng)性,去去肝火,等你領悟出一些東西,自然就讓你學習仙術了?!?p> 少年問道:“你父王近來身體可好?”
鐵龍說道:“還好還好,畢竟到了年紀,行動不便,不過再怎么說也是神體庇佑,就是略顯蒼老罷了?!?p> 少年說道:“哦!”
鐵龍看少年還是一臉不高興,就說:“喂!不如趴我背上,我?guī)懔镞_一圈?”
少年說道:“這還像句神該有的話,走吧!”
少年放下抹布,跳到鐵龍后背,鐵龍騰空而躍,背著少年徜徉在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