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重復了三遍。
兩人并沒有立刻回宿舍,其他三個人也沒有催他,只是認為,這個憨憨的傻子還在外面等。
“話說……阿綾你長這么漂亮沒有男朋友嗎?”
夏陽努力的找著話題。
“沒,死男人只是看中了本小姐顏,根本就看不出來內(nèi)在,切!”
樂正綾皺了皺小鼻子,表示對那些萬惡的資產(chǎn)主義十分不屑。
“那,阿綾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呢?”
“不知道。”
樂正綾選擇了撒謊,為了不狠心打破這個無知騷年的幻想,樂正綾選擇了善意的謊言,直接就回答了母雞呀!
夏陽:……
又是一陣閑聊,夏陽表示自己已經(jīng)把那三個牲口給忘掉了。
兄弟?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可以出賣的那種,游戲?游戲又是什么?游戲是用來消遣時光的,什么?你說我任務還沒做?讓那鬼策劃去吃屎吧!
……
時間來到兩點整。
夏陽用期盼的眼光看著廣播室。
他多么希望那些人能放一些比較適合現(xiàn)在氛圍的歌曲。
千萬別再放什么小蘋果和那些精神小伙愛聽的歌了。
禱告明顯有了作用。
安放在廣播樓的巨型屏幕亮起來,由于有房屋的陰影擋住,所以就算是太陽,也無法反光使屏幕看不見。
雨聲,動車聲,兩者混在一起。
樹蔭下的樂正綾眼皮跳了跳。
這個前奏……該不會……
夏陽松了一口氣,按這個前奏來看,廣播室人的品味終于提高了,沒在放那些精神小伙愛聽的歌。
舒緩的音樂響起,沒有過于拖慢的前奏,少女那略帶沉重以及絕望的低音響起。
[蟬時雨,化成淡墨渲染暮色]
[滲透著,勾勒出足跡與車轍]
[歡笑聲,與漂浮的水汽飽和]
[隔著窗,同城市一并模糊了]
[撥弄著,舊吉他哼著四拍子的歌]
[回音中,一個人,仿佛頗悠然自得]
[等涼雨的溫度將不安燥熱中和]
[尋覓著風的波折]
畫面以斷面的形式出現(xiàn),隨著時間的推動,車窗外那些富有生物彩色的建筑也逐漸變得模糊黑白。
夏陽愣了。
樂正綾也愣了。
望了望身邊的少女,卻只見對方神色上也是呆呆的,他壓住心底的好奇,準備等這首歌曲結(jié)束后,再去詢問。
與別人不同,樂正綾愣的是這首歌竟然會紅的這么快。
盡管剛才廣播室的人飛快的關掉了彈幕,但眼尖的她還是看到了,那密布的彈幕。
好像有什么一百萬助攻?
心中想的同時,歌曲也迎來了高潮。
畫面突的轉(zhuǎn)變,由在動車上轉(zhuǎn)變到了街邊的長椅上,歌曲故事的主人公,那個帶著紅色耳機手里拿著個吉他的呆毛紅瞳少女,眼神空洞的坐在椅子上,一邊唱著一邊彈著。
[我仍然在無人問津的陰雨霉?jié)裰豜
[和著雨音唱著沒有聽眾的歌曲]
[人潮仍是漫無目的地向目的地散去]
[忙碌著無為著繼續(xù)]
[等待著誰能夠?qū)⑽业男姆枯p輕叩擊]
[即使是你也僅僅駐足了片刻便離去]
[想著或許下個路口會有誰與我相遇]
[哪怕只一瞬的奇跡!]
歌曲的高音幾乎傳遍了整個校園。
打球的人停了,在宿舍里玩兒手機的人也停了。
好奇,詢問,疑惑,又或者是已經(jīng)入到戲里的眼神匯聚到了屏幕上。
歌曲的間隙中,畫面再次轉(zhuǎn)換,由少女坐在高樓上的場景,轉(zhuǎn)換為了車水馬龍的黑白色街道。
一行行字以黑色字幕出現(xiàn)。
盯著方寸泛光屏幕的學生、打著一絲不茍領結(jié)的憔悴文員、衣擺濺上泥點的工人在街上短暫交匯,又匆匆向各自的目的地散去。
我不知道他們正忙碌著什么,盡管忙碌很大一部分面對自己的未來卻相當茫然,漫無目的地走在他們即將被橫刀切斷的人生道路上,日復一日……
然而即使是我最近有些在意的那個女孩,也只是心不在焉地聽一小會,臉上大寫著“嫌棄”白我一眼,就轉(zhuǎn)起傘拖踏著步子走遠了。當時我竟然對那個女人以外的人感到了不甘心,清清嗓子坐直,剛準備好好唱一首,就發(fā)現(xiàn)彈出的第一個音已經(jīng)不準了……
她專注于煙花短暫但接連不斷的枯榮,瞳孔里倒映出夜空和她身側(cè)的我。那時我的心臟好像被羽尾纏繞,頃刻裂開了一條小縫,但破土而出的是絲絲讓人不知所措的甜蜜欣悅,而非疼痛。我祈禱著這次的結(jié)局會有所不同,不要讓我們來之不易的“現(xiàn)實”和回憶悉數(shù)歸零……
……
待一曲即將結(jié)束,以她們這個方向來看,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有不少人正在往廣播室那里跑去。
夏陽猜測應該是去問歌的名字,本來他也想去問的……
“世末歌者嗎……”夏陽看著聽歌識曲中的音樂喃喃道。
早上發(fā)布的歌曲,目前以云村和嗶站的數(shù)據(jù)來看。
一個評論區(qū)999,另一個則是播放量剛剛超過一百萬。
太可怕了……
“這首歌……是阿綾你寫的嗎?”
夏陽試探性的詢問,他明顯的感受到了少女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
“嗯”樂正綾坦然的點點頭,再次聽到這首歌她的心情,簡直復雜到不能再復雜。
可能是這具身體感染的原因,她突然覺得自己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尤其是看到文字中的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