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想要睜開眼眸,但卻感覺渾身使不上勁,腹部更是一陣隱隱作痛。
他分明記得前不久他還在和朱筵他們說著話,可下一秒?yún)s眼前一黑,控制不住直接睡了過去。
毫無征兆。
這種情況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上次很快他就被喊醒了,而且也沒感覺到哪里不對,所以也就沒放心上。
沒想到這一回也是突然睡了過去,而且這回他明顯感覺到不對勁,神識似乎到了另外一個地方,而且這里的靈氣十分稀薄,導致他神識也被限制在了這一方天地里,連外界發(fā)生什么,都只是依稀感覺到。
正想著,時淵突然感覺一股力道把他整個翻轉(zhuǎn)了過來,眼前的一切也突然明亮了起來。
“哎!然姐姐,它醒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緊接身上的涼意也漸漸遠去。
小孩?
時淵蹙了蹙眉,這才發(fā)現(xiàn)他是被困在了一只小靈狐的識海里面,隨著靈狐的蘇醒,他的神識能感覺到的也清晰了起來。
他,這是依附在了這小靈狐身上了?
時淵雖然現(xiàn)在能感覺到周圍的一切,但神識仍是只能待在靈狐的識海里面,并不能掌控靈狐的身軀。
而這小靈狐顯然是被邪修所傷,傷口里有著很重的邪氣使得傷口沒辦法徹底痊愈,所以他剛才才隱約感覺到腹部有些疼痛。
“醒了么?”
溫然手里抱著一籃子藥草推門進來,蹲在靈狐身邊的小芽連忙把手里的紗布一扔,啪嗒啪嗒的跑了過去,“然姐姐,小白醒了!”
溫然摸了摸小芽的腦袋,對上小靈狐那懵懂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光亮,而后沖著小女娃說:“醒了就好,謝謝小芽,快回去吧,別讓你阿娘擔心?!?p> “嗯!那然姐姐小芽明天再來看小白!”沖著溫然甜甜一笑,小芽一蹦一蹦的離開了。
把東西放下,溫然小心翼翼的抱起小靈狐,然而看到小靈狐肚子上那又重新撕裂開來的傷口,有些發(fā)愁。
“怎么這傷口又裂開了,明明之前都愈合了的啊?!卑咽掷锏撵`氣順著傷口渡了進去,溫然滿臉疑惑。
撲面而來的清靈之氣讓靈狐識海之中的時淵都怔了一下,而小靈狐聞到熟悉的氣息,眼睛剛升起的警惕瞬間散去。
“嗚”了一聲,瞇著眼,小靈狐的腦袋一揚,忍不住往溫然懷里鉆了鉆,身后蓬松的尾巴不停地揮動著,掃過溫然的手,溫然順勢摸了一把。
溫然這一動作,帶來的酥麻感讓時淵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為身處靈狐的識海里,所以靈狐所做的一切以及感覺到的,都清晰的反應在他的神識里面。
而如今靈狐這撒嬌般的動作,也讓從未與女子如此近距離接觸的時淵渾身一震,渾然不知所措。
偏偏小靈狐還一個勁的往溫然身上蹭著,這若是放在以往,時淵早就封閉神識了。
奈何如今的他是身不由己,他甚至都不知道因何被困在這小靈狐的識海里面,出不去,也掌控不了靈狐的身軀,只能瞪著眼任由著靈狐在溫然懷里撒嬌,做出一系列他難以直視的動作。
“好了好了,別動了,不然你的傷口又要裂開了?!北鹦§`狐,溫然滿臉笑意。
而這靈狐顯然也是喜歡極了溫然,聞言頗有靈性的眨了眨翠綠色的眼珠,趴在了溫然的腿上,尾巴一卷,縮成了一團不動了,只是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溫然。
見此,溫然也是欣喜的摸了摸靈狐的腦袋,閉上眼開始今天的修煉。
因為村長爺爺讓她別去后山,所以這幾天溫然也都是早上去村子附近看看有沒有藥草,摘完回來就在屋子里頭修煉。
隨著溫然入定,空氣中的靈氣驟然變得濃郁起來,團成一團的靈狐在感覺到從溫然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之后,忍不住動了動耳朵,也隨之閉上了眼睛。
倘若溫然此時睜開眼睛,那便會發(fā)現(xiàn),在靈狐的肚皮上突然泛起了一道黑色的光芒,似乎想要沖出來,只是剛一碰到溫然身上溢出的靈力就迅速被壓制回去,有一部分甚至還被溫然身上的靈力化解了。
溫然懷里緊緊閉著眼睛的靈狐身子顫了顫,身體微微拱起,肚皮上撕裂了一點的傷口再次在溫然的靈力滋潤下愈合。
識海里看到這一幕的時淵大驚。
這小靈狐身上有邪氣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法說出來,而看到溫然就這么放著小靈狐在腿上就入定修煉,更是心頭一緊。
果然,在溫然入定之后,那一縷邪氣就蠢蠢欲動了。
本以為那股邪氣會傷到溫然,卻沒想到溫然身上的靈力,竟然可以化解邪氣?
察覺到這一點,饒是一向不露聲色的時淵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
要知道,這可是連化神期修為的修真之人都做不到,只能尋找皇級仙草或者是得天獨厚的天地靈寶來化解,可眼前這女子,不過是煉氣修為,竟然可以做到化神期修為都做不到的事?
自古以來,邪氣除了邪修之外,任何修真者一旦沾染上,都難以祛除,嚴重的會直接入魔。
這也是修真界的人對邪修都嫉惡如仇的原因所在,有的宗門遭遇過邪修的迫害,損失了不少關(guān)門弟子,更是對邪修窮追不舍,一旦遇上了,那就是不死不休。
可溫然的出現(xiàn),直接打破了他的固有認知。
心神大震的時淵只感覺眼前一晃,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再一睜眼,已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面,無感神識也都完全恢復了,殘余的感覺讓他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恍惚。
看著熟悉的洞府,時淵一時間有些迷茫。
他這是又回來了?
還是說剛才的他,只是在做夢?
不等他細想,身旁的朱筵已經(jīng)大聲喊了起來,“大師兄,你醒了?!”
秦司顥也一下子看了過來,上前抓住時淵的手把脈,同時神識自然而然的穿過時淵的身體。
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一切無比正常。
這就是太過于正常,讓秦司顥沉這一張臉,“時淵,有沒有哪里感覺不對勁?”
注意到來人是秦司顥,時淵微微的張口,聲音依舊如同清泉一般清冷,“秦師叔,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