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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爺,大事不好了!”
“混賬,你慌慌張張成什么樣子?給我慢點(diǎn)說,別丟人。”
“您家的祖宅被王阿樹一把火燒了。”
“什么?好大的狗膽!”王猛氣急敗壞地問道,“王阿樹如今在哪里?我要活剮了他!”
“回虎爺,有人看見他往青石嶺逃了,瞧那架勢是要翻過青石嶺,逃出平縣?!?p> “豈有此理!來人,給我追!”
果然不出步衣所料,王猛憤怒之下只帶著五個(gè)心腹,連帶他一共六人殺向青石嶺。
值得一提的是,劉出井也是五個(gè)心腹之一,并且還是最受王猛器重的心腹。
……
王阿樹放火的時(shí)候是晚上,追逃之際也是晚上。
青石嶺的夜晚是寂靜的,但今夜的安靜注定會被打破。六根松脂火把燃得旺盛,聚攏在一起,照亮了腳下的路。
獵戶都會追蹤獵物,這種技巧用來追蹤人也很管用,火把照耀之下,王猛等人總能找到王阿樹逃跑留下的痕跡。
經(jīng)過半個(gè)小時(shí)的追逐,他們漸漸走到青石嶺的內(nèi)圍。
其中一人遲疑道:“虎爺,我感覺有些不對?!?p> “哪里不對?”
“咱們尋找線索的過程太順利了,就像是王阿樹特意留給我們看的。王阿樹也是獵戶,追蹤技巧不比咱們差,他為什么沒有除去自己路過的痕跡?”
“這……”聽到手下提醒,王猛也開始狐疑起來。
‘不好,三爺?shù)姆谇懊娌贿h(yuǎn)處,我要讓他們繼續(xù)往前追?!?p> 劉出井眼珠一轉(zhuǎn),然后罵道:“屁!王阿樹分明是害怕虎爺,所以他只想逃快點(diǎn),以至于連除去痕跡的時(shí)間都沒有。
虎爺,你別聽他的,我看這小子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三言兩語,既點(diǎn)出時(shí)間不夠的理由,又不動(dòng)聲色地給王猛拍一記馬屁,當(dāng)即打消了王猛的疑心。
“劉出井的話很有道理,我看王阿樹根本是沒時(shí)間遮掩痕跡,咱們快點(diǎn)追上去,一定能追上王阿樹?!?p> 順著王阿樹“不小心”留下的痕跡尋去,沒過多久,六人走進(jìn)一個(gè)地面凹陷的斜坡。
斜坡向下凹,初始平緩,后面傾斜的角度逐漸變大,越往里走越陡,最后居然直接形成一個(gè)距離底面六米深的純天然大坑。
六米,一間教室差不多也是這么高。
走到底部,有人面色難看地說道:“虎爺,腳印到這里就沒有了。”
“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大家快退出去?!?p> “哈哈哈,黑老虎王猛,你察覺得太遲了!”
上面?zhèn)鱽硪魂嚭肋~的笑聲,與此同時(shí),十六道火把突然亮起來。
“兄弟們,把火把插在地上,給我殺?。 ?p> “第一伍,白二勝在此,隨我沖!”
“黑老虎,某家劉正陽,第二伍給我取他性命!”
黃遠(yuǎn)石的第三伍始終沉默,但他們五人卻是最先沖出去的。
十五根尖銳的竹槍從上往下沖過去,攜帶著慣性,威力比平常強(qiáng)出一倍多。反觀王猛六人,他們手里的鋼鐵長刀雖然比竹槍更鋒利,但……太短了。
再加上六人處于斜坡下方,往上面沖需要耗費(fèi)更多力氣,毫無意外地出于劣勢。
長槍,刺!
“??!饒命??!”
“我投降,放過我吧!”
……
四道凄厲的慘叫聲響起,王猛的四個(gè)心腹手下當(dāng)即命喪黃泉。
再看王猛,他不愧是兇名震鄉(xiāng)野的黑老虎,一柄兩公斤的加厚鋼刀在他手里像是沒有重量的茅草,肆意地?fù)]、劈、擋、砍……
他嫻熟地各種招式,一身好武藝盡皆顯露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王猛便破開身前的三桿竹槍,并且砍傷一人之后順利地破開包圍圈,然后立刻順著斜坡往上面爬。
戰(zhàn)得正酣的王猛沒有注意到,武藝一般的劉出井居然也僥幸逃出來,并且刺向劉出井的竹槍總是在關(guān)鍵時(shí)候偏上幾分。
一會兒之后,王猛和劉出井同時(shí)爬出謝坑,身形狼狽。
王猛的左腹下側(cè)都是血,因?yàn)樗谕粐鷷r(shí)被刺了一槍。劉出井表面上更加不堪,他渾身都沾滿泥土、草葉子,灰撲撲的樣子像是跌倒了無數(shù)次。
然而,劉出井看著挺慘,但他的情況實(shí)際上比王猛好很多,因?yàn)樗路蠜]有沾一滴血——這貨壓根沒受傷。
王猛想逃,但步衣?lián)屜纫徊綌r在王猛的身前。
“黑老虎,你敢打斷張獵戶的腿,我步三郎今天就要你的命!”
“吃我一槍!”
步衣是搏擊高手,但他的槍術(shù)卻不怎么樣,一桿竹槍遠(yuǎn)遠(yuǎn)沒有王猛手里的鋼刀靈活,但他仗著兵器長,依然能狠狠地壓制王猛。
恰在此時(shí),一個(gè)攪局的家伙闖過來。
劉出井“激動(dòng)”地奔向王猛,嘴上高喊道:“虎爺,我替你擋住他,你快跑!”
生死關(guān)頭見“真情”,王猛被感動(dòng)虎目泛紅,他大喊道:“好兄弟,我會永遠(yuǎn)記得你!”
接著,王猛將后背交給“可靠”的好兄弟,自己卻轉(zhuǎn)身便逃。
可是,步衣手里的竹槍壓根沒有刺向劉出井,而劉出井的刀也沒有砍向步衣。接著,兩人的眼神交匯在一起,獰笑一聲,同時(shí)攻向一邊逃跑、一邊露出后背的王猛。
長槍先至,槍尖如入無物,輕易地刺穿王猛的胸膛。
鋼刀后至,劉出井狠狠地捅進(jìn)王猛的心臟,并且刀柄一轉(zhuǎn),狠狠地絞了一圈。
臨死之前,王猛的眼珠子差點(diǎn)瞪出來,他用染血的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劉出井,罵道:“畜……畜生,你……背叛……老子……”
“虎爺,我最后叫你一聲虎爺,我劉出井從來都是三爺?shù)娜?,談不上背叛!?p> 刺啦!
劉出井抽出長刀,大量的血液噴涌出來,也帶走了王猛最后的生機(jī)。
隨后,劉出井恭敬地說道:“三爺,我回來了?!?p> “做很好,我步三郎果然沒有看錯(cuò)人?!?p> “三爺謬贊了?!?p> “你不用謙虛,立功就應(yīng)該受到表揚(yáng),從今以后你也別叫我三爺,你跟著白二勝和劉正陽,直接喊我步老大或者大哥!”
“是,步大哥!”
正在這時(shí),劉正陽和白二勝也過來了。
劉正陽一把抱住劉出井,大笑道:“堂弟,我想死你了?!?p> 白二勝笑道:“出井老弟,我們都很想你?!?p> “表哥,白二哥,我也想你們?!?p> 前面提到過,歩家村曾經(jīng)是步、劉兩姓為主。
白二勝是外來戶,但劉正陽卻是在歩家村土生土長,他在村子里有許多同族親戚,比如他的堂弟劉出井。
嚴(yán)格說起來,劉出井是第三個(gè)跟隨步衣的人,他的資歷比張獵戶和軍伍出身的黃遠(yuǎn)石還老。
劉出井加入小團(tuán)體的過程比較戲劇性,步衣三人當(dāng)時(shí)剛剛滅掉地主劉扒皮,二百兩的大頭沒有動(dòng)用,但每人都能分到二兩碎銀子。
拿到錢,劉正陽立刻大手大腳地花起來,好吃的桂花糕接連買了好幾斤。劉正陽前腳花錢,劉出井后腳就湊過去,詢問他哪來來的錢。
劉正陽本來還想辯解一下,但劉出井扔出一句“堂哥,我還不了解你嘛,咱倆的口袋從來都比臉干凈”,輕易地識出破綻。
之后,劉出井在追問之下得知真相,并且央求入伙,劉正陽被纏得沒辦法,只好將他介紹給步衣。
接觸幾天之后,步衣發(fā)現(xiàn)劉出井是一個(gè)膽大而心細(xì)的人,于是安排他投入王猛的麾下,當(dāng)做暗子。
今天,臥底劉出井,歸來。
回轉(zhuǎn)現(xiàn)實(shí),白二勝、劉正陽和劉出井開始敘舊,而步衣則將黃遠(yuǎn)石帶在身邊,共同迎接今晚最后的客人。
遠(yuǎn)處站著一個(gè)彪形大漢,卻是王阿樹。
步衣朝他笑道:“你做得很好,我明天早上會把翠柳姑娘送到你家?!?p> “多謝?!蓖醢鋯柕溃拔颐懊恋貑栆痪?,劉出井一直都是你的人嗎?”
“是?!?p> 王阿樹用復(fù)雜目光看一眼王猛的尸體,感慨道:“他輸?shù)貌辉??!?p> “你也不用傷感,王猛是曾經(jīng)的屠虎,但他自己卻變成了另一頭老虎。哪怕沒有我步三郎,也會有另一個(gè)李三郎、劉三郎站出來,他遲早會死?!?p> 步衣始終相信人民的力量是最偉大的,王猛觸犯眾怒,人民終將會讓他付出代價(jià)。唯有干掉王猛,獵戶行業(yè)才能迎來一個(gè)暖春。
然而,王阿樹突然問道:“如果有一天,步衣你變成另一個(gè)王猛,變成另一頭吃人的老虎呢?”
這個(gè)問題很尖銳,但步衣卻是笑笑,不以為意道:“如果真有你說的那天,我希望會有另一個(gè)打虎英雄站出來,干掉我或者……被我這頭惡虎吃掉!”
“你和王猛,真的不一樣?!?p> 王阿樹唏噓一聲,沉默地走開。
……
步衣家中,距離上次黑熊事件沒多久,又一次熱鬧起來。
好酒好菜端上來,這回有錢,因?yàn)橥趺蜁鲥X買單。
王猛不愿意?開玩笑,死人不會開口拒絕,更沒辦法阻止別人從他家拿銀子。
干掉黑老虎王猛之后,步衣當(dāng)即命人前往王家宅子,半偷半搶地拿走所有的金銀珠寶。
饒是如此,步衣還是不甘心,因?yàn)榉慨a(chǎn)地契、店鋪等東西無法變現(xiàn),他覺得自己還虧了。
王猛搜刮的民脂民膏,步衣?lián)尩眯陌怖淼谩?p> 不得不說,王猛剝削的手段十分了得,步衣從他家搜刮出近五百兩的銀子——換算成人民幣,足足有五十萬。
這里可是農(nóng)耕時(shí)代啊,五百兩的購買力絕對比21世紀(jì)的五千萬還夸張。
美酒佳肴,大家臉上都是笑容。
步衣舉起酒杯,道:“第一杯酒敬劉出井,沒有他摸清黑老虎的動(dòng)作,咱們的行動(dòng)肯定要艱難許多,干杯!”
“第二杯酒敬王阿樹,他雖然沒來,但咱們不能忘記他,干杯!”
“第三杯酒敬大家伙,咱們都出了力氣,總算有回報(bào)了,干杯!”
三次敬酒,步衣總是先干為敬,氣氛徹底活躍起來。
步衣、白二勝、劉正陽、黃遠(yuǎn)石還有新來的劉出井,五人剛好湊成一桌。
“四位兄弟,咱們滅掉了黑老虎,終于撕開獵戶這行的口子,剩下的工作會容易很多?!?p> “步老大,你有何吩咐?我們絕對照辦?!?p> “好,那我就發(fā)號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