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琴清也沒在繼續(xù)往下問什么,楚笙歌起身整理了衣袖往客棧外走去,許久沒出過城了,今日倒是要好好轉轉。
楚笙歌也不想去打擾青禾和風寧遠兩個人,畢竟只要是個明眼人便都能看出來,朝著兩人相反的方向去了。
雖是鄉(xiāng)野,但這路途上的風光卻也不輸城市的繁華各有各的風格,一個是守住一片寧靜安詳,一個則是守住煙火喧囂。
這一路上,楚笙歌忙著趕路,心中又在想著事情也沒有仔細看過,順著曲折蜿蜒的小路往山頂爬去,林子里尚還收著還未升騰完的霧氣,氣溫也逐漸降低了一些。
但是楚笙歌并未感覺到冷,由于運動的原因身上還出了些微汗,客棧離山頂隔得并不遠,一個個時辰過后楚笙歌便登到了山頂。
大霧也已在悄無聲息中暈散開來,果真是應了那句話站的越高看的越遠,入眼處皆是綿延不斷的山脈,青蔥翠綠的樹木,有的地方像是還在升騰著寥寥的炊煙。
楚笙歌本以為西啟已經很大了,可現在看來它也只不過是兩山間距見小小的一塊,楚笙歌用手比了比,還不夠她一個巴掌的大小。
隨便找了個大石頭躺下,雖然有點硬,但也尚還說的過去,以前躺在屋檐上聞著的都是些酒香包子餡餅的氣味,但這里只散發(fā)著一種濃郁的青草香,耳朵里不是絲竹管弦的聲音,充斥的是風的聲音鳥的鳴叫。
楚笙歌享受著享受著睡意便來了,起初也就并未睡好,因此在這樣一個舒適的環(huán)境睡意來的自然就快。
而與此同時山腰處的客棧已經人滿為患了,來了兩撥人,小小的桌子上已經擠滿了人,有的還站在一旁并未坐下。
其中一撥人毋庸置疑就是風寧遠口中的商隊,畢竟這奇裝異服在人群中尤為明顯,另一撥人張琴清尚還沒有弄清楚但是看這樣子和行事作風像是宮里人,尚未見到領頭人,也不能妄下定論。
張琴清掃視了四周,在馬車外看見了一位面帶黑紗的女子,烏黑的頭發(fā)綁著許多細小的辮子,上面還纏著一圈圈彩色的帶子,似乎與周圍人的裝扮又有了些不同。
未進馬車內只單單跨坐在車外,想來也并非領頭人,但身份在那幫小嘍嘍你肯定是要高出一頭,那這領頭人若不是在這馬車之中那又是去了哪里。
遠處的女子似是感覺到了視線一般猛地回頭,冷眼盯了張琴清許久似是同她打量她一樣在打量。
兩人隔著人對視了許久,忽的各自收回了視線。
風寧遠在和商販寒暄,不過說了幾句便暴露了本性,不是向人家討要毯子,就是向人家討要糕點,青禾都聽不下去了,這貨完全是無皮無臉自來熟型啊,把別人的都當做了自己的要得那叫一個順手。
撇下他往一旁走去,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并沒有見著楚笙歌,去問了客棧的老板,便自己朝山頂走去。
......
楚笙歌也不知道自己在山頂待了多久,夢里她看見了一把紅色的刀,刀尖還在滴答滴答的滴著紅色的鮮血,楚笙歌往前走近了些,尖刀旁出現了許多血淋淋的人。
楚笙歌沒見過真實的尸體,顫顫巍巍的往前走了幾步,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父親,母親,大哥,還有自己。
楚笙歌驚醒,倏地睜開眼睛,從石頭上彈起,緊接著額頭便傳來一陣疼痛。
楚笙歌還沉浸在先前的那段片段里,并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身旁咿咿呀呀亂叫的人。
言莫白見人沒有反應,愣了愣,難道是他戲過了,偷著眼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人。
才發(fā)現那人并沒有看他,眼神空洞,似乎心思根本就不在現在這個場景里,言莫白走近,伸出一只手在楚笙歌的眼前揮舞了兩下,人沒反應。又兩只手一起揮舞了一下,人還是沒有反應。
不得了了,他把這人給撞傻了。
“嘿,傻子?!毖阅讎L試著叫了一聲,戳了戳額前那紅腫的一塊,面前的人似乎恢復了神志。
捂著額頭后知后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了一眼立在自己面前的人,揉了揉還有些微痛的額頭道,“你撞的我?”
“正是在下。”言莫白手中玉扇啪的一下散開,略有風度的搖了幾下。
可算是找到一個比較正經點的出場方式了,言莫白在心中暗暗地想,女子嘛當然還是第一印象要好,這顏面自是要擺好的。
而此時的楚笙歌并不知道言莫白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注意到了人家話里的語氣,聽他這意思還十分的驕傲自豪上了。
從地上躥了起來,俏皮的歪了歪頭,向言莫白勾了勾手,嘴角還掛著和善的微笑。
言莫白見狀,斜眉一挑,果然這長得好看就是好辦事,你看這關系沒馬上就要熟了,收了扇子,往前了一步。
楚笙歌往石頭上一跳,剛好能夠和言莫白平時,略微滿意這石頭的高度,忽的將一只手搭在言莫白的左肩上往前傾了傾,另一只手則我成了拳開始醞釀力氣。
言莫白尚未弄清楚狀況,難道這西啟女子如此豪放的嗎?眼神不經意間向下一掃,立刻反應了過來,左手抬起手里的玉扇將那一拳擋了下來,順勢閃到了老遠的地方。
想著剛才那一拳若是落在了自己的臉上會怎樣,不禁后怕的搖了搖頭,尚未熟悉前還是保持距離的比較好。
“楚小姐當真是下得去手?!?p> 楚笙歌聞言,眼神落在了她的臉上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發(fā)現這不是南朝那只花孔雀嗎?前些日子穿著南朝的衣服,今日換上了西啟的服裝,恍惚間他還沒有認出來。
“小國主偷窺女子睡覺,乃不良之舉,小女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何來偷窺之說。”
“荒郊野外,小女閉著眼起身便撞上了您,您不湊近,我怎會撞到,難不成還是我自己跑過去的嗎?”
言莫白嘴角上揚,這牙尖嘴利,當真是好口才?。?p> “我只是看姑娘是誰,不巧姑娘正好醒了?!毖阅滓膊患?,繼續(xù)跟她辯駁。
楚笙歌還想繼續(xù)說什么,耳畔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