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聞華幾乎找遍了麗江的客棧,但都沒有江平意的蹤影,靠海的這家是最后一家了,要是再沒有他就真的要回去了。
“老板娘,請問這個姑娘住在這兒嗎?”莫聞華打開手機(jī),屏幕上江平意梳了兩條長長的辮子,一看就十分青澀。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嗯……上樓吧,那姑娘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下過樓了,要不是天天都吃飯,曬太陽,我們都要報(bào)警了?!崩习迥镞@樣一說,莫聞華飛快地上了樓,樓上有一個巨大地玻璃泳池,上面是一張大床,江平意就躺在上面。
“小意?!!”莫聞華站在泳池邊叫她,江平意沒睜眼,也沒看他,聲音慵懶感性:“他們走了,客棧也轉(zhuǎn)出去了,我在這兒等你來接我,當(dāng)初是你自己撇下我一個人追逐夢想去了,現(xiàn)在當(dāng)然要你自己回來接我。我想過了,要是你不來,我也不回去了,這邊挺好的,盤一家新的客棧,裝扮成我喜歡的樣子,迎來送往的也挺快活?!?p> “我來了,來接你?!蹦勅A脫下鞋子邁進(jìn)泳池里,一步一步往床邊走。
“我想著你也是要來的,要是沒來,那我前十年的北漂生活算是喂了狗了。你沒當(dāng)上大明星,卻當(dāng)上了大經(jīng)紀(jì)人,也算是完成夢想了吧?!?p> “小意,這是我從麗江走那天買的,按照你的尺寸?!庇境乩餂]辦法單膝下跪,莫聞華只能扶著床,把戒指從褲子口袋里艱難的掏出來,舉到江平意的頭上。
好半天江平意都沒有說話,莫聞華還以為她不同意,趕緊給自己打圓場:“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還介意過去的事,我可以等,像你等我那樣!”
“你給我?guī)习桑@么多年了,不知道還合不合適?”江平意翻身下水和莫聞華面對面站著。
“我……合適,一定合適,不合適我再給你買。嫁給我……咕嚕咕?!瓎??”莫聞華還事單膝下跪了,只不過泳池里的水沒過了他的嘴,說話含糊不清。
江平意眼泛淚光:“好!”
少年還是回頭娶了他的白月光,十幾年前,一個來自東北的小伙子年輕氣盛抱著一把吉他坐了四天四夜的火車去了麗江,街邊,酒吧,除了沒有真正做成一個浪蕩歌手,他幾乎什么都做過。就在他對未來完全沒有希望的時(shí)候,一個姑娘出現(xiàn)在了他身邊,從他來麗江唱的第一首歌,以后的每一首她都聽過,姑娘也不是麗江人,背著父母輟了學(xué),先后輾轉(zhuǎn)了幾個大城市,攢了幾個錢才來到麗江。
姑娘喜歡這個小伙子,他身上的那股勁兒讓她著迷,姑娘用自己所有的錢盤下了一間小客棧,并邀請小伙子和她一起設(shè)計(jì),小伙子一邊和她一起設(shè)計(jì)客棧,一邊在客棧里彈唱,來來往往的人多了,聽他歌的人就多了,慢慢的有人慕名而來,有人向他拋出了橄欖枝。姑娘不知道小伙子的心思,她喜歡用自己淘來的二手相機(jī)拍他,整天整天的拍,一點(diǎn)也不覺得無趣。他的一日三餐,生活起居被她照顧的很好,為他而來的那些人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直到客棧所有的設(shè)施都完善的那天,他們聚了一屋子的人起哄讓小伙子向姑娘求婚,可小伙子卻跑了,連夜走的,只帶那把吉他。
小伙子再見到姑娘的時(shí)候,她手上已經(jīng)沒有相機(jī),嘴角也沒有笑容,剪短了頭發(fā),端莊大氣地向別人介紹自己是一名造型師。
小伙子甚至不敢開口打招呼,因?yàn)樗娜松^于滑稽,沒有變成著名的歌手,反而變成了著名的經(jīng)紀(jì)人。
“后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莫聞華遞給江平意一杯水,看著李慕見他們說。
“哇,偶像劇,大型青春勵志職場相逢扭轱轆偶像劇。”小夢一臉崇拜地看著江平意。
“這都什么詞啊?少看點(diǎn)電視劇!”張兆對江平意豎起了大拇指。
“哥,你以前寫的歌能給我看看嗎?”李慕見問。
莫聞華笑了一下:“當(dāng)然可以!”
“哇,戒指,戒指哎!慕哥慕哥,你快看?。 毙艉暗暮艽舐?。
“莫哥,平意姐?你們?”李慕見很驚訝地看著他們。
莫聞華站起來把江平意摟進(jìn)自己懷里:“嗯!本來十年前就該結(jié)婚了,沒想到拖到現(xiàn)在?!?p> “什么叫過去??!過去了的就別再提了,我們還有很長時(shí)間!”江平意這話一說,小夢和張兆立刻打了個冷顫:這是平意師太?哇,穿越了?還是被改性了,這么溫柔。
江平意這個狀態(tài)也把李慕見驚了一下。晚上和陶笙說這件事的時(shí)候特意提了一下江平意變得溫柔了不少。
“你別這么說,平意姐人本來就很好?!碧阵辖裉煺娴暮荛_心,李慕見突然出現(xiàn)在林風(fēng)的婚禮上,雖然婚禮一結(jié)束就趕回橫店了,但她還是美滋滋的。
“我知道。我再想以后我們結(jié)婚了,你會不會也變得很溫柔,你會不會不讓我在沙發(fā)后面藏薯片了???”
“我現(xiàn)在就很溫柔?。 碧阵鲜抡娴挠X得和李慕見在一起之后她的每一天都多姿多彩的,她的脾氣也好了不少。
“還沒到溫柔的程度吧!”李慕見不怕死地說。
“阿慕,你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學(xué)醫(yī)的,時(shí)間雖然久遠(yuǎn)了點(diǎn),但是還是知道打哪里,人會最疼的。”
“錯了,錯了!軼笙大大,我錯了?!?p> 李慕見來回坐飛機(jī)雖然累,但他想盡可能地給陶笙安全感,尤其是在婚禮那種場合,她見了難免會向往,如果他在身邊,她會向著好的地方向往,如果他不在,就懸了。
陶笙掛斷電話,就發(fā)了一條微博:什么叫過去呢?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這才叫做過去,過去的事情依舊耿耿于懷的話,那叫回憶和遺憾。
然后又切換小號進(jìn)了超話,李慕見說給他們攢攢素材,果不其然有人拍到李慕見去婚禮的照片了,雖然很糊,但是仔細(xì)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事李慕見的。
“天啊,又合體了,哥哥是真的寵!”
“他們有共同的朋友不行啊!”
“洗糖的走開,嗑糖重地,關(guān)你什么事?!再說了,你和普通朋友會咬耳朵說話嗎?”
陶笙又看了看,這個角度看上去,還真的挺像李慕見在吻她的側(c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