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見到陶笙租的房子外面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和杰里米走出來,下意識地就躲到了樹后,行李箱都沒來得及寄存就跟在了他們后面。
陶笙和杰里米交流全靠手機。
“給你介紹的簡直是中文老師,這里的很多人對中文非常感興趣,但是老師非常少?!苯芾锩鬃咴谕饷?,比陶笙高一頭,正好給她擋住了陽光。
“中文我可以,我爸就是教師?!碧阵献院赖卣f。
李慕見也不敢靠近,遠遠地看著他們又說又笑,行李箱地拉桿差點讓自己攥壞了:不喜歡社交?這才來了幾天啊,就跟一個法國人說上話了,還這么開心!
“其實這是一個興趣社區(qū),里面都是喜歡中文的人,年齡大大小小的?!苯芾锩紫蛱阵辖榻B。
到了社區(qū),陶笙才真正理解杰里米說的大大小小是什么意思,小到10來歲的孩子,大到40、50歲的叔叔阿姨。
“這么多人為什么不去找一個真正的中文老師???”陶笙疑惑發(fā)問。
杰里米看了他們一眼,就說了一個單詞——money!
陶笙立刻就明白了:“沒錢”果然是個世界性的問題。
“你可以選擇一位去教,薪水是社區(qū)付給你!”杰里米跟陶笙說完,用法語和里面的人介紹陶笙,陶笙朝著他們鞠了一躬,一眼掃過去,只有一個小姑娘沒有看她,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里,手里捧著一本注滿拼音地書再看。
“那個女孩兒!”陶笙和杰里米示意說。
杰里米搖了搖頭:“我勸你再想一想!她脾氣不好!”
陶笙倔勁兒又上來了:“就喜歡脾氣不好的!就她了?!?p> 杰里米攤了攤手:“ok!”
出去等那小姑娘地時候,杰里米大致給陶笙介紹了一下她的情況:孤兒,福利院長大,不愛說話,偏偏就特別喜歡中文。
小姑娘出來的時候身后背了一個書包,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這是?”陶笙都驚呆了,老師瞬間變成保姆了?
“在你教給她中文的這段時間里,她住在咱們隔壁!”杰里米解釋說。
“隔壁?”
李慕見眼看著陶笙進去沒過多久就領(lǐng)出來一個孩子,滿腦袋的問號:私生子?不對啊,這姑娘好像是法國人。
杰里米和陶笙解釋了一通,她才知道,原來這一片房子都是阿芬的,這個中文興趣社區(qū)也是阿芬辦起來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陶笙蹲下來,試圖用自己最溫柔的語氣和小姑娘說話。
“你不會說法語嗎?還要用手機?”小姑娘字正腔圓地將中文,驚呆了陶笙。
“你會說中文,那為什么還要學(xué)?”
“不是你點名要教我嗎?”小姑娘仰著頭,臉上滿滿地傲氣。
“呵,呵呵,打擾了!你這么厲害,那我換一個!”
“木蘭,就叫我木蘭吧,反正發(fā)文你也聽不懂!”小姑娘依舊傲氣,只不過這次是低著頭說的。
“木蘭,‘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挺好聽!”
“這句詩是什么意思?”小姑娘聽見這句詩猛地抬頭看向陶笙。
“想知道啊?那乖乖跟我學(xué)?”
木蘭點頭。
陶笙:小樣兒,我一個中國人,中文還能敗給你!
李慕見遠遠看著陶笙臉上的得意和笑容,一瞬間就覺得這一趟值了,不為躲國內(nèi)翻起的巨浪,不為躲那些無中生有的中傷,只為能在異國他鄉(xiāng),陪著她,看著她笑就值了。
木蘭住的房子在陶笙的隔壁,這房子的另外一個房客就是李慕見。
陶笙和杰里米送木蘭到家門口,約定好每天的課程才回自己的院子,李慕見看陶笙回屋才進了院子。
“hi,bro,租……這!”李慕見剛要給房東打電話,杰里米就從隔壁房子走了出來,還主動跟他搭話。
“yes!I’m here!(對,我就住這兒!)”李慕見本來看他和陶笙一路走走笑笑就十分不爽,剛才竟然還看到他們進了同一座房子,現(xiàn)在就更不爽了。
“呃,key!for you!”杰里米遞過來一個鑰匙,看李慕見接過去沒說話,忍不住跑進了屋,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陶笙從屋里叫了出來,李慕見趕緊躲到了樹后!
“人呢?你到底要說什么呀?”陶笙正在為寫文寫不出來發(fā)愁呢。
“我想說房東把鑰匙給我了,讓我給他,還有這房子里住了一個小姑娘,希望他們好好相處!”翻譯軟件強大地把杰里米地話一字不漏地翻譯出來了。
“哦!他不會說法語???中國人?”陶笙問道,李慕見聽見陶笙問這話,心里直打鼓。
“好像不是,他也沒說中文,應(yīng)該是韓國人或者日本人!”杰里米說完,李慕見松了一口氣。
“哦,思密達和偶哈有??!那我也語言不通,再遇見的話,你就問他他的手機能不能翻譯,你再讓我?guī)兔Γ@就是另外的價錢了??!”陶笙說完就進了屋,李慕見差點沒笑出聲來:還是那個小財迷沒錯了。
李慕見進了屋,木蘭就坐在沙發(fā)的一個角落里看書。
“hello,Je suis ta nouvelle coloc.(我是你的新室友?。崩钅揭娪眯聦W(xué)的法語問好。
“你是中國人嗎?”木蘭抬頭看著他問道。
“會說中文??!是,我是中國人。你好!”李慕見朝著她伸手,木蘭就看了他一眼,又繼續(xù)低頭看書了。
“小姑娘還挺有態(tài)度!”
“你的房間在二樓!”木蘭補充道,李慕見點了點頭:“ok!”
陶笙把李慕見的書寫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個前言,本來這種書不應(yīng)該寫前言,但是當(dāng)初合同里寫了必須要有前言,還必須由編輯寫,她當(dāng)初還反駁過,她一個根本一點名氣都沒有的小透明寫了沒價值,還不如找他們那個圈子有輩分的人寫呢,可是李慕見不同意。
“當(dāng)初腦子進水了才會接這個活兒,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碧阵先嗔巳嘧约旱哪X袋,真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這幾天國內(nèi)打過來的電話和微信她都看到了,除了給家里報平安之外,一個也沒接,就連鄭染的也沒有接。
“真是造孽??!自我折磨?!痹陉P(guān)關(guān)開開電腦好幾次之后,陶笙終于開始寫了。
款冬易乞
不會說法語,查的,不對的話告訴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