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侯府翻天(提前更)
百里蕭寒撿起地上半卷竹簡,開頭刻著“玄鏡殘卷”,打開一看,只見上寫著幾行字。
“夢華城世子百里蕭寒和天璇公主夢未艾定下婚約履行后,可引出至寶凰靈石。”
她在一旁迅速理好新的記憶,也掃了眼玄鏡殘卷上的內(nèi)容。
結(jié)個婚還能白送個凰靈石?
不可思議,定有秘密。
陡然間,整個地宮都在顫抖,瓦礫碎屑掉落一地。
“姐姐,我們得離開?!?p> 憐雪將掉下來的一塊巨石凍在半空,著急地說。
她眼色陰森地盯向花拂,冷冷道:“出口在哪?”
花拂不屑笑道:“柳江陌已知道你們破了鎖魂珠,才要毀地宮,就算你們出去,外面也是天羅地網(wǎng)。”
突然,宮殿前的墻壁從中間分開,露出慘淡天際。
柳青慌忙兮兮地跑過來,看到花拂后,立刻攙扶起他。
而裂開的墻壁后,圍著一大群護(hù)衛(wèi)。
柳江陌在外踱著氣勢,厲色道:“花拂,你未能完成任務(wù),毀了我地宮所有的鎖魂珠。”
花拂略略皺眉,反問:“你不也失算了嗎?我早說過,挾諸侯以令天子,行不通?!?p> 宮殿坍塌得越來越厲害。
“憐雪,我需要把刀?!?p> 她想,若不殺出去,恐怕是不行。
憐雪用冰系法術(shù)替白葉解去定身術(shù)后,變出一把寒冰而成的刀,遞與她。
此時,丁香現(xiàn)身,用一把劍在外面解決掉一些護(hù)衛(wèi)。
好機(jī)會,里應(yīng)外合。
她和白葉提刀沖上去,百里蕭寒則打出數(shù)把飛刃殺掉前面一排護(hù)衛(wèi)。
熱血浸透了侯府半方慘白的天空。
一道靈光乍現(xiàn),沖向地下暗宮。
頓時,暗宮被炸毀,那些天璇重臣都爬出來,狼狽不堪。
柔渚從天落下,用一束束靈光將所有護(hù)衛(wèi)連接起來。
接下來,疾風(fēng)四起,光芒萬丈。
護(hù)衛(wèi)們被這一擊,卻沒有傷害,倒像個葫蘆似的打轉(zhuǎn),清醒后反倒不知自己為何在這里。
百里蕭寒一把白刃穿過柳江陌的胸膛,鮮血暈染。
地宮的斷壁間,柳青扶著花拂走出來。
百里蕭寒欲動手殺掉花拂,卻被柳青擋在前面。
“也許在你們看來他十惡不赦,但在我眼中,他是暖,是光,是不落的太陽?!绷鄪^力阻止百里蕭寒。
她看著眼前一幕,想起柳青房中的簫管和說的話。
柳青向百里蕭寒和貴客求情道:
“因為我使得父親和女帝退婚的,為人不恥,我被遣送到危險重重的霧澤林,他救了我,送我回家,為讓父親留住我,他才為父親辦事?!?p> 丁香質(zhì)問:“你為何派人去郡主府偷盜?”
“花拂要找凰靈石,而夜城郡主發(fā)現(xiàn)了凰靈石的下落,所以他將郡主的那部分記憶取了出來,但凰靈石的秘密還在郡主府。”
柳青如實相告。
“快把你偷的東西拿出來?!倍∠銡饧睌摹?p> 柳青從懷中掏出青卷,遞給丁香。
她向丁香使眼色,令丁香先回夜城。
丁香點頭,收起青卷,率先離去。
百里蕭寒聽了柳青的話,眼底撐著血絲,對那些重臣說道:“你們看著辦!”
說罷,百里蕭寒飛一般地離去,引得無數(shù)樹葉翻飛,白葉也跟了去。
“輕功穿楊,此人武功非常啊?!?p> 底下一眾人望著落下的葉子,紛紛嘆道。
“你準(zhǔn)備把他們交給這些天璇顯貴嗎?”柔渚一眼認(rèn)出她,思慮后問。
“當(dāng)然不會,帶走他們,我有話要問。”
她和柔渚相視一笑,一起腳尖輕移,擄走花拂和柳青。
憐雪在后面跟著她們。
**
柳城福臨客棧那條街上的無人處。
柳青護(hù)著花拂,卷起袖子問:“你們想干什么?”
柔渚看著花拂的傷,感慨道:“身為妖類一種,你也太弱了,居然被人利用。”
“不是,是因為我在霧澤林中根本活不下去,花拂問我想去哪,我說我想回家,他就為了這一句,才和父親做交易?!?p> 柳青急著辯解。
花拂倒很冷靜,推開柳青,站起來說:
“不要緊,我從冥冥中剛睜眼時,就被賦予了使命,尋凰靈石,終日在霧澤林中游蕩,可你來后就不一樣,我突然多了個念想。”
她和柔渚無奈地看著他們,腐女心都要泛濫了。
“花拂,當(dāng)日是你用法術(shù)扮成百里蕭寒的模樣去驛管給郡主夢未艾送香料的吧?”她開口問。
當(dāng)日在鳳霄殿中聽到花拂說幽夢香、縹緲境,她已猜了半分。
花拂承認(rèn)得爽快:“本想把她隔在縹緲境中,可她卻醒了,還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果然,幽夢香確實能將真正夢未艾隔在縹緲境。
可因為她的到來,發(fā)生意外,反而讓二人同時生活在了一個身體里。
而被隔在縹緲境的,是她家倒霉的系統(tǒng)。
但又是誰破了幽夢香呢。
“為不被人識出,收回幽夢香,百里江山曾派人在喚魚池邊搜過你身,之后又去驛管奪回幽夢香?!?p> 花拂將當(dāng)初和百里江山聯(lián)合做的事都說了出來。
“可百里蕭寒分明沒有去驛管得罪郡主,為何會畏罪自殺?”她這一點想不通。
“那是我暗中推的,你醒了,總不能讓你發(fā)現(xiàn)當(dāng)日并不是百里蕭寒去送香吧?!被ǚ魉煽斓爻姓J(rèn)。
柔渚一把抓起花拂,憤怒地說:
“別說得輕松,你還在夜城干了什么勾當(dāng),你知不知道,夜城多數(shù)百姓都患上了癔癥。”
“這個我不知?!被ǚ髡Z氣平淡。
“好,那就讓我探探你的記憶?!?p> 柔渚抬手,欲向花拂施法,卻被一股黑氣給彈了回來。
那股黑氣纏繞著花拂和柳青,消失在天地間。
“夜城百姓的癔癥是怎么回事?”她顧不得消失的花拂,連忙問柔渚。
“此番來就是惜墨算出你會有惡戰(zhàn),所以我才來。至于癔癥,你回夜城便知?!?p> 柔渚一臉憤慨,繼而又說道:“惜墨就在那兒研究該如何治愈,我得回去了?!?p> “哎……”
還不等她說下去,柔渚就化為靈光沖向天際。
算了,還是先回客棧,換回身份后再趕去夜城吧。
她走過大街的喧鬧處,到福臨客棧樓下。
“未艾。”
街上,百里蕭煜擋在她面前,賊心不死道:“和我回憐世山吧,我們依然像以前那樣?!?p> 她苦笑,已找回的記憶在腦海里浮現(xiàn)。
憐世山是百里蕭煜與夢未艾,還有百里蕭寒自小一起學(xué)藝的地方。
若說憐世山是百里蕭煜和夢未艾快樂的過去,那對于百里蕭寒來說,便是痛苦的回憶。
日日看著鐘情之人與他人相愛,難怪從前的百里蕭寒會瘋掉。
“百里蕭煜,我實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不想回到什么憐世山?!?p> 她一口氣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百里蕭煜不甘,抬手要扯住她的肩膀,卻被橫空飛來的一只茶杯打回,手上泛起紅腫一片。
她順著茶杯飛來的方向望去,百里蕭寒在客棧僻靜處房間的窗戶里,瞇起眼眸,凜冽徹骨寒意。
不好,妥妥地被發(fā)現(xiàn)了。
**
福臨客棧樓上房間里。
“過來。”
百里蕭寒的話語波瀾不驚。
當(dāng)然,卻不是對著她。
只見那代替自己的女子步履輕盈地走到百里蕭寒身邊,不勝嬌羞。
現(xiàn)在,她站在門前,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知該哭還是笑。
百里蕭寒的這出戲碼,演技太拙劣。
就算是她一進(jìn)來沒瞥見他慌張地坐在床邊,又故作淡定的模樣,她也能識破。
但那位姑娘,可是當(dāng)真的很。
“這位小姐,你還認(rèn)得我吧?”她試探地問。
“你是誰?”
那姑娘故作認(rèn)真地看了她好久,一臉茫然。
額!她扶額,這場麻煩可是她自找的。
顯然這姑娘是不可能認(rèn)得她了。
而百里蕭寒一點也沒有幫她的意思,反而笑著對那姑娘說:“乖,去倒杯茶?!?p> 那姑娘將茶端到百里蕭寒面前,默默不語。
百里蕭寒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頭也不回,依舊笑道:“再放回去吧?!?p> 她感覺,一波強(qiáng)勢羊駝?wù)谘矍昂魢[而過。
“世子殿下,你怎能這樣朝三暮四。”
她一下?lián)涞桨倮锸捄膽牙?,擺出一副嬌弱的樣子。
俗話說得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這一舉動,讓那姑娘大驚失色,不住地用異樣的眼光看百里蕭寒
現(xiàn)在她一身男裝,想不錯認(rèn)為也難啊。
“你在侯府時不是還要我跟你走嗎,現(xiàn)在滿城皆知,你是喜歡男子的?。 ?p> 她扯著嗓子大喊。
那姑娘聞言,哆哆嗦嗦地將茶杯放回桌上。
百里蕭寒任由她亂蹭,悠悠然地看著她的表演,絲毫不動容。
“你雖與郡主有婚約,其實,卻喜歡的是她弟弟夢鄉(xiāng)晨對不對,得不到才拿我當(dāng)替身?!?p> 她繼續(xù)致力于胡謅。
“不如,就讓郡主把她弟弟召來,我成全你們。”
她一邊哀嚎,一邊瞥向那位姑娘。
“好?。 卑倮锸捄淇鞈?yīng)承,也看向那假扮的郡主。
那姑娘本就哆嗦,見此更加手不穩(wěn),一下子就把桌上的茶杯抖了下去。
隨著噼里啪啦的響聲,白葉推門而入,一臉擔(dān)憂。
但進(jìn)來就看到他家世子抱著侯府遇見的小公子,煞為親密,不禁浮想聯(lián)翩。
“出去!”百里蕭寒疾言厲色。
白葉連連應(yīng)承,退了出去。
“你怎么還不出去!”
百里蕭寒不耐煩地朝那姑娘命令,頗為兇神惡煞。
“是。”那姑娘唯唯諾諾,傷心地跑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她和百里蕭寒。
瞬間,她感覺百里蕭寒?dāng)堉氖忠痪o,接著聽到他邪魅般的笑言。
“未艾,是不是該掰扯掰扯我們的事了?”
她預(yù)感不好,急忙換話:“夜城出事,我們得加緊趕回去。”
“昨晚你去百里蕭煜的房間做什么了?”百里蕭寒的話語陰沉。
她一驚,不禁想起那晚阿修的目光。
看那天的樣子,阿修應(yīng)是百里蕭寒的屬下,且是客棧的老板。
也難怪會將此事告知百里蕭寒,只是阿修是如何看穿她的易容術(shù),難道……
“作為被你二弟騙進(jìn)坑的護(hù)衛(wèi),這件事我也無奈?!彼龜偸郑^而問道:“客棧老板阿修是不是會易容術(shù)?”
“猜的不錯?!?p> 百里蕭寒覆上她的面孔,眼里席卷著深深疲倦,不盡孤寂地說道:
“未艾,你是我的天煞孤星,是命中死劫,是誅心砂痣,你一個冷漠的眼神就足以讓我萬劫不復(fù)?!?p> “嗯……”
“所以,答應(yīng)我,今晚就成親!”
“不行,今晚打包回夜城!”她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