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跟著世子有肉吃(上午加更)
清晨的陽光灑在柳城侯府里,她趴在墻頭,借著旁邊的大樹枝葉遮擋住身軀,窺視著侯府里行動。
侯府侯爺柳江陌年紀(jì)并不大,卻如此大張旗鼓做壽,明顯趁機(jī)意在籠絡(luò)各地人心。
她家系統(tǒng)突然傳消息給她。
[主人,拘靈瓶雖然只起禁錮作用,不會對妖有什么傷害,但我們把憐雪放出來吧。]
“你想她了?”
[哪里有,我是看主人您想了,才把您心聲說出來。]
這個系統(tǒng),明明就是自己想見憐雪,還口是心非。
她從懷中秀囊里掏出拘靈瓶,拔開瓶塞,往下對著侯府內(nèi)的草地,喚著憐雪。
“哎呦?!?p> 憐雪落在草地上,扒拉著頭上的兔耳,似乎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憐雪,這里?!彼聣︻^呼喚。
“姐姐。”憐雪見到她后,眼里的星星都要冒出來了,撲到她懷里后,哇哇大哭。
“姐姐,我一來到這里,就被一人給抓了,他雖然看不到我,但是他對氣味異常敏感,發(fā)現(xiàn)我的妖氣后,就把我抓進(jìn)了一個破瓶子里。”
憐雪委屈地向她敘述著自己的經(jīng)歷。
她只得不停地安慰道:“憐雪乖,你這不是回來了嗎?!?p> 別看平時系統(tǒng)沉默寡言,有事就發(fā)心聲,可是健談得很,現(xiàn)在哄著憐雪,說個不停,她都插不上嘴的。
“公子,你怎么也在這里?”溫常如水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她轉(zhuǎn)身一看,是那天賣扇子的攤主,不禁想起那日人群里閑糟糟的八卦。
“可是扇子有不妥之處?”那攤主平淡地問。
“沒有,只是無好詩可題,故來詢問,還未請教公子姓名?”她見這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是擅闖,便隨口一說。
“小生柳青。”那人行禮報上名字。
“在下沈千絕?!彼€禮。
“沈公子既是來題詩的,可隨我來?!?p> 一路彎彎曲曲,她跟著柳青在府內(nèi)越走越偏僻,直到一所荒涼的住所。
她走進(jìn)陳設(shè)破舊的屋子,被潮濕的慪氣熏得干咳了兩聲。
屋里唯一看過眼的東西,就是四周擺著形形色色的簫管。
“你不是柳城城主的兒子嗎,為什么會住在這里?”她好奇地問。
“他們說我是個不詳之人,打發(fā)我來了這里,不過還好,清凈?!绷鄬擂蔚匦α诵?。
啪嗒幾聲,數(shù)根簫管從桌子上掉下來,滾落遍地。
桌子一旁,惹禍者憐雪眨著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她,仿佛在說不是故意的。
當(dāng)然,這些柳青是看不到了。
她彎下腰,拾起一根簫管,看著還挺別致,夸贊道:“你做的簫管很好看?!?p> 柳青將簫管全都撿起放回原處,微笑著說:
“不是我,是另一人做的,他只會兩件事,調(diào)香和吹簫,只是他說他調(diào)出的香都不是什么好香,唯有做簫管的手藝還好些,便時常做了送我?!?p> 她點(diǎn)頭,無意間向外瞥見了丁香的身影。
“沈公子,你不是要題詩嗎,扇子呢?”柳青見她只顧看著窗外,提醒她道。
她從袖口抽出那把畫有海棠濕雨圖的扇子,遞給柳青,順口說:“在這里有點(diǎn)悶,不如我出去等,你題好后叫我就行。”
“好。”柳青隨即攤開扇面,飽蘸墨筆,冥思苦想。
在外面,她憑著丁香以往潛伏的喜好,找到了丁香,亮出郡主令牌。
丁香見此,立刻行大禮道:“參見郡主?!?p> “我易容到此查訪,你來這里是為何?”她問丁香。
“郡主,那日您和百里世子夜晚出去后,很快招了賊,從您書房里盜走不知什么,屬下一路追查到此,那東西就在那屋里公子的手上?!?p> 丁香將事情細(xì)細(xì)地說了一遍,她忙讓丁香起來,將自己的經(jīng)歷也告訴丁香。
“你可查明,那賊從我書房偷的東西到了柳青手中?”她再次確認(rèn)地問。
“是,屬下細(xì)查過了?!倍∠阊劾镩W著堅(jiān)定光芒。
“你隱在暗處跟隨我,我去試他一試。”她吩咐道。
……
“柳公子,可題好了?”她邁進(jìn)屋內(nèi),不露聲色。
“嗯,你看。”柳青將扇子拿給她。
只見上面題著一首散詩,卻有頗有意境。
“一夜涼風(fēng)酥雨后,莫道綠肥紅瘦,自有香霧云鬟,海棠濕透,似數(shù)朵煙霞等候?!?p> 她合上折扇,抱拳聊表謝意,試探問道:“你可知夜城郡主府遺失了東西,現(xiàn)正大肆尋找呢?!?p> 柳青的臉色微微泛白。
“不知,沈公子怎么得知?”
“我為郡主府官醫(yī),自然知曉?!彼粗?,表明身份。
柳青聽后,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開口攆人道:“我有點(diǎn)不舒服,沈公子還是另擇他處歇著吧?!?p> 她搖著扇柄,心中已明了大半,告辭退了出來。
憐雪一直跟著她,和系統(tǒng)聊天,乖巧得不行,她倒也懶得說了。
侯府曲折小路上,她正想著夜里如何再來探消息時,好巧不巧地撞上一人。
“沈護(hù)衛(wèi),你不保護(hù)我二弟,來此何干?”百里蕭寒大有諷刺之意地說。
“找人往扇子上題詩?!彼贸錾茸樱谒矍盎瘟嘶?。
百里蕭寒一聲冷笑,將她順勢扯到路邊靜謐的柳樹下,萬條綠絲絳掩映著二人的身影。
他鉗制住她的手腕,狠狠往上一提。
這小手腕還挺細(xì)!
百里蕭寒勾起陰沉的笑意,帶著濃重戾氣問:“從郡主府官醫(yī)到我二弟的護(hù)衛(wèi),你到底有何目的?”
她深知百里蕭寒的脾性,不問出一個他滿意的答案是不會罷休,硬是反抗的話,定會招來麻煩。
“幫你?!彼趴陂_河。
“幫我?為何?”
“我看上你了?!彼Z不驚人死不休,完全不顧她現(xiàn)在可是男兒身。
“哦?”百里蕭寒眼波里轉(zhuǎn)著沉思,挑眉道:“那我要說我對你不感興趣呢。”
“從現(xiàn)在開始,我便纏著你了,你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彼敛活櫦尚蜗?,瀟灑地說。
“你,在找死!”
“是嗎?那為什么還不動手,殺了我?!彼磫?。
沒錯!她就是咬定了百里蕭寒不會殺她。
“有趣!”百里蕭寒饒有興致,一把松開了她,笑問道:“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
“嗯嗯,跟著世子混飯吃?!彼唤?jīng)意地將手往空中一揮,頗為大度地說。
不好,這個動作也是她以前常用的,不會被認(rèn)出吧。
果然,百里蕭寒凝視她身上的每一寸形影,猛然逼近,雙手摟住她,喃喃自語道:“你,是誰?未艾!”
“不是。”她扭過臉否認(rèn),欲掙脫束縛。
百里蕭寒掌心緊致地貼著衣料拂過全身,她的身形在灼熱下漸漸勾勒明晰。
“你是!”百里蕭寒肯定道,不由分說將她肩膀上的衣衫褪去,露出雪白的一片。
“你的胎記印痕呢?”他近乎失態(tài)。
“我都說我不是?!彼磷?。
還好,她將左肩上的那塊疤痕用脂粉掩去了。
路邊,白葉發(fā)現(xiàn)百里蕭寒的影子,低頭走過來抱拳道:“世子,屬下打探清楚……”
當(dāng)白葉微微抬頭,徹底看清這一幕后,眼前一黑。
他家世子什么時候改喜歡男子??
白葉連連稽首,慌張地說:“屬下打擾,屬下告退。”
“何事?不必忌諱外人?!卑倮锸捄攀郑沉怂谎?,淡淡地說:“這位沈公子也是我的人。”
嚓!世子,您這樣說,很容易引起誤會的,她心虛地瞧了瞧白葉。
果然,白葉以意味深長的眼光看了她好久,才稟告:“這侯府宴請的一些天璇貴賓,悄悄地進(jìn)了設(shè)在半空樓臺中的棋閣,而不是宴賓堂?!?p> “棋閣?”百里蕭寒眼底一沉,蘊(yùn)起暗色道:“真是個有去無回的好地方。”
白葉擔(dān)心地說:“世子,您昨晚查了大半個侯府,一夜沒睡,現(xiàn)在去棋閣恐怕……”
“你以為我要?dú)⑷テ彘w?”百里蕭寒反問,悠悠然地說:“倒不用,以夢華城世子的名帖進(jìn)去,應(yīng)該不難?!?p> “棋閣是什么地方,可以睡覺嗎?”她深深打了個哈欠,昨晚熬夜賞月,現(xiàn)在補(bǔ)回難。
都是月亮惹的禍!
“去了便知,你不是要混飯么,來,來,來,跟著本世子有肉吃?!?p> 百里蕭寒拉著迷糊的她往棋閣走去,不由得讓身后的白葉又多想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