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罷,黑衫男子瞥了眼還跪著的艷娘,瞇眼道:“起來吧?!?p> 說著,又看向伍無郁。
“在下算命!聽聞道長姻緣前程,命格風(fēng)水,手相面相,測字觀星無一不精?”
一字不差,丫丫的跟蹤我!
伍無郁心中暗罵,面上卻是謙虛道:“略懂,略懂。”
“唔……”微微沉吟片刻,黑衫男子便再次開口,“那不如在下出一字,請道長測一測……在下的前程如何?!”
說罷,便見他上前一步,沖紅蘿一笑。
“借你的臉,用一用?!?p> “嗬嗬……”紅蘿被強迫著抬起頭,喉頭翻涌半響,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伸手虛張,身后那青衫男子便遞上來一柄匕首。
手握匕首,黑衫男子眼神一冷,在紅蘿驚懼的注視中,一手掐住其脖子,一手在其臉上緩緩刻字。
變態(tài)!變態(tài)!大變態(tài)啊?。?!
伍無郁連忙開口,“別介啊,沒紙沒筆,你刻在地上柱子上也行?。 ?p> 那黑衫男子卻是沒有一絲停頓,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xù)不急不緩的刻字。
因為喉嚨被死死掐住,紅蘿連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
終于,等字刻完,黑衫男子松開手,紅蘿這才趴在地上,喉嚨里發(fā)出一陣詭異的聲音,也不知是在喘息,還是慘叫。
悠悠起身,黑衫男子冷著臉,用腳將紅蘿翻個身。
“道長請看,便是這字?!?p> 心頭怒火上涌,伍無郁低頭一瞥,便看到了這血淋淋的王字!
右拳緊握,伍無郁沒有理會這人,扭頭沖展荊認真道:“我想放肆一把,行不行?”
展荊一愣,隨即便明白什么意思。
國師這是在問,自己能不能護得住他!
只見展荊右手按刀,瞇眼道:“少爺隨意,此間店內(nèi),共有一百零三道呼吸,展荊自負,無一敵手!而且十步之內(nèi),無人可躲吾刀之芒!”
顯然,最后一句話,是說給面前這男子聽的。
給力!
伍無郁心中暢快,一抖大袖,扭頭看向那人。
果不其然,只見黑衫男子腳步微退半步,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可隨即有覺不妥,于是復(fù)歸原位。
這般舉動,無疑是在露怯。
心中一惱,黑衫男子便抬腳踩在紅蘿臉上,冷聲道:“道長,請吧!”
“貧道算卦,向來得有報酬?!?p> “白銀千兩!”
“不不不,”伍無郁指著地上的紅蘿道:“我要她!”
她?黑衫男子用看螻蟻的目光低頭一掃,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瞇眼道:“可?!?p> “王者,一地之主也。若是貧道所料不錯,閣下便是這不夜之主吧?”
聽到伍無郁的話,黑衫男子雙眼微瞇,示意繼續(xù)。
“呵,”伍無郁咧嘴一笑,“王者,服萬眾,得人心。行威揚之事,能容能納。單看此字,閣下前途無量。”
從紅蘿臉上放下腳,黑衫男子臉上微微一笑,顯然這前程無量四個字,很得他的心意。
上前扶起紅蘿,伍無郁用袖子小心的擦拭一下緩緩流淌的血跡,然后瞇眼道:“不過!此字竟然刻于人面之上,染血帶煞!如此便大為不妥……”
“如何不妥?”黑衫男子眉頭一皺,露了急聲,顯然十分在意。
“王染血光,不祥之兆!”伍無郁斷然喝道:“再觀閣下眉目凝煞,口鼻黑霧縈繞,由此來說,應(yīng)是命格雖貴,卻劍走偏鋒,不入正途!雙手暗放血光,必是殺人無數(shù),血孽纏身!單此一點,閣下早晚被血孽反噬,難成王業(yè)!”
下意識將攏袖藏起雙手,黑衫男子咬牙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來王者,誰人雙手干凈?!”
“非也!”
伍無郁瞇眼道:“王者,手中染血不假,然卻不掩其心浩然。閣下只學(xué)王手,不修王心。何以成王?”
黑衫男子臉色一白,一旁的青衫男子卻是上前一步,沉聲道:“小道胡言!如今陰陽逆倒,天下生靈沉苦。值此之時,正是王者現(xiàn)身,撥亂反正之際!”
“笑話!紫氣東來,正是盛世將臨,何來陰陽逆倒,何來天下沉苦?!”伍無郁背靠展荊,十分有底氣的沖著二人呼喝,“說是撥亂反正,依貧道看,明明是以反亂正!”
“你!”青衫男子怒指伍無郁,卻被黑衫男子攔下,只見黑衫男子微微喘口氣,咬牙道:“不言這些,我且問你,我之大業(yè),可能成?!”
大業(yè)?伍無郁想起剛剛燕飛喊的那句反賊,心中頓時了然。
只見伍無郁緩緩搖頭,目光灼灼道:“天命有數(shù),如今神君臨世,天下間所有動蕩,終將化為神君功德,助神君建造盛世之基。”
啪!黑衫男子怒抓欄桿,喘著粗氣低語,“胡說……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底下忽然一陣聲響,只見地上垂死的燕飛竟猛然翻身而起,逃竄出去。
“追!”
青衫男子疾呼,底下游狼衛(wèi)頓時連忙追趕出去。
稍稍一亂,伍無郁深吸一口氣,拱手道:“信與不信,閣下自便。此女,貧道要帶走了……”
“笑話!”青衫男子冷笑喝道:“來人!”
嘩啦啦,底下頓時涌現(xiàn)出眾多大漢,將大堂內(nèi)擠滿。
咔嚓,咔嚓??!
展荊刀出三寸,身側(cè)欄桿盡數(shù)破碎。
“閣下想清楚了,殺光這些人對我來說,不難。取下這近在咫尺的兩顆人頭,對我來說,更簡單!”
青衫男子額前浸汗,一側(cè)的黑衫男子卻是扶著一側(cè)的欄桿,咬牙道:“放他們走!”
“可……”
青衫男子還欲再講,卻被其怒吼打斷。
“讓他們走!”
青衫男子一咬牙,大手一揮,底下那群大漢頓時讓開一條道路。
展荊沖任無涯點點頭,于是任無涯就帶著伍無郁跟紅蘿,走了出去。
一路上刀光閃爍,伍無郁那叫一個心驚膽戰(zhàn)。
不過還好,沒人動手。
默立二樓,看著伍無郁離開后,展荊這才冷笑一聲,飛身躍下,隨即腳尖一點,急速離去。
“殿下,要不要追?”
“不必了,”黑衫男子冷聲道:“只要他們還在不夜城,那就是籠中鳥雀?!?p> “唉,”說著,黑衫男子沉沉嘆口氣,“青玄子之徒,武皇麒麟兒,當(dāng)朝國師……邱成,他的話,本王能信嗎?”
名叫邱城的青衫男子一怔,安慰道:“毛頭小子的胡言亂語,殿下何必當(dāng)真?!?p> “是嗎……”
“……”
大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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