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的積蓄不多了,都已經(jīng)待了有兩個多月了,打探的信子怎么遲遲還不回來!”
一個穿著白色長衣的男人向山洞中走來,眉頭像一撮煙卷一樣,加上現(xiàn)在他的愁容憂皺,完美勾勒在男人的額頭上。
男子一進來,一個袒露左肩的大漢站起來,放下手中的地圖,來到男子面前,說道:“孔青,你去了那么久,看到仇疤了嗎?”
“沒有,他最近沒有在九段街?!北环Q作孔青的男子說道。
“沒道理啊,都已經(jīng)兩個月了,他應(yīng)該會抽身給我送信?。俊蹦凶蛹{悶地說道。
孔青抱怨著說道:“大哥,要不咱們就在仇疤的九段街住下得了,兄弟們一天天都過著離群索居,漂泊無依的生活,終日提心吊膽的,真的夠了!”
這個大漢不滿地回應(yīng)道:“你懂個屁!他仇疤算什么?我風光的時候有他的事嗎?叫我在他底下做事?不可能!我只想仇疤能記住,是我?guī)е徊讲阶邅淼?,而不是楊雄武!?p> “嗟來之食還能吃得下去?臥榻之側(cè)還能睡得香酣?你懂什么叫做野心和報復(fù)不!”
“楊雄武奪走我的貞州,早晚有一天我會搶回來!”
說著,大漢的眼神當中露出了犀利而又陰狠地光芒,像是待捕獵物的猛獸失敗而又不甘放棄一樣。
孔青看了大漢一眼,無奈而又失力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長相清純的女孩向大漢跑來,跳起來抱住大漢的脖子,俏皮地笑著說道:“哥,嫂子要生了,你去看看?!?p> “真的?”大漢的眼睛之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驚喜地說道。
“當然啦,走,跟我去?!?p> 女孩說完,便拉著大漢的胳膊,向山洞深處跑去。
山洞很深,越到深處越潮濕,但是嬰兒期,不得不給孕婦一個溫暖的環(huán)境,但是山洞里,環(huán)境能好到哪里去,一到晚上,四周空氣都變得陰冷刺骨,潮濕襲人,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么挺過來的。
沒過一會兒,三人便到了山洞的深處,一個女人直直地躺在一個石床上,眼睛一直地閉著。
大漢不忍心打擾她,便在一旁蹲著,目光憐愛地看著她。
“龍子嗎?”
聽到女子的聲音,大漢的眼神一愣,握緊女人的手,柔聲說道:“阿怡,是我,你先躺下吧,省點力氣?!?p> “都怪我,讓你們母女倆受苦了!”
說著,龍子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的愧疚,失落地低下頭來看著阿怡的手背。
阿怡的眼睛慢慢地睜開,看著龍子,笑著說道:“我理解你,龍子,只不過有的時候,該放棄掉的,就該放棄的?!?p> 龍子吻住阿怡的手背,動情地說道:“阿怡,你再忍耐著幾個月,若是不行,我就強攻進貞州,一定讓你們母女有一個安穩(wěn)的家?!?p> 阿怡對著龍子感動地笑了笑,隨后閉上了眼睛。
……
晚上,孔青睡不著覺,便蹲在山洞的入口前瞎想著,心事全然不在這里。
還有我的家人,我的家鄉(xiāng)在貞州,可是我若是沒了大哥的依靠,我回到貞州又能怎么樣呢?
人都是有抱負的,孔青的報負稍微比龍子輕了一些。
就在他昏昏欲睡地打著瞌睡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一陣女人痛苦的呻吟聲,猛地驚醒了起來。
孔青立即就明白過來了,是嫂子要生了。
孔青連忙向山洞深處跑,撞見了龍哥的妹妹。
“青大哥你趕緊去看嫂子,她好像有些不對勁,我現(xiàn)在就去找我哥!”
女孩撂下完這句話連忙地跑開了。
孔青急出了一身的冷汗,額頭上的點點細珠已經(jīng)涔涔冒出了。他知道,已經(jīng)來不及發(fā)愣了。
他快速地到達了山洞的最深處,跑到嫂子的面前,大聲喊道:“嫂子,你撐住??!”
“我……我不行了……快,快讓……”
阿怡的手指著外面,臉色已經(jīng)疼得煞白,有氣無力地說著。
沒過多久,龍子便跑在阿怡的面前,跪在石床下,抓緊阿怡那冰冷的手,大聲喊道:“阿怡!你挺住啊,我們還沒有回到貞州過上以前的生活呢!”
“你想想我們的孩子!”
“你們誰會接生!”
龍子大吼著回頭,后面的兄弟越聚越多,但一個個都不敢說話,噤若寒蟬。
他也急病亂投醫(yī)了,這里站著的都是男人,怎么會有人懂得接生?
龍子連忙回過頭,抱緊阿怡,大聲地哭著說道:“阿怡,是我對不起你!我真是個混蛋!廢物!”
阿怡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臉上卻一直掛著燦爛的笑容,眼神溫柔地看著龍子。
“我……我不許你這么說,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p> “如果我們沒有以前那么輝煌的生活,會不會,更加開心……”
“你不是,不是說過流淚的男人都是孬種嗎,你哭什么呀……”
聽著兩人的對話,孔青越來越心酸,在一旁已經(jīng)止不住地留下了眼淚。
而妹妹也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雙手抓著衣服。
龍子抱住阿怡,瘋狂地吼著:“都是楊雄武那個老不死的!是他把我們逼到了有家不能回的地步,我要宰了他!宰了他!”
“別,龍子,我不愿你繼續(xù)冒險下去了……”阿怡伸出手,摸著龍子痛哭流涕的臉頰,聲細如蚊般說道。
“人,就要,好好地過下一生,不要過于追執(zhí)貪戀,希望你能繼續(xù)地開心地活下去?!?p> “龍子……”
說完話后,阿怡便欣慰地笑了笑,如夢初醒般地看著龍子。
緊隨著,阿怡的頭栽倒在一邊,沉沉地靠在了龍子的肩膀上,不再起來。
她,暈過去了嗎?
睡著了嗎?
不!你不要死?。?p> “阿怡,醒過來啊,別睡了,多涼啊?!?p> “阿怡?你醒醒,給我笑一個?!?p> “阿怡!你是不是沒有死,沒死就睜開眼睛啊。”
“阿怡?。?!”
“啊?。?!……”
龍子悲傷而又黯然銷魂地仰起了頭,暴聲大吼,整個山洞都穿繞著他怨氣無比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膽寒發(fā)顫。
“楊雄武,你不得好死!”
……
三天過去了,凌風有些待不下去,畢竟這里的環(huán)境不適合他,心開始晃動著。
他找了一個瞭望點,向遠處睇眺去。
真美啊,這里,沒有任何的煩惱,愉快瀟灑地走過一生,還沒有絲毫的遺憾。
情不自禁地,凌風便張開雙臂,開始享受起飄袖輕風的爽朗與清爽,欣然地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
“你在這啊,哈哈哈,找了你有半天。”
嗯?
凌風聽到聲音,回頭望去,一見,便是白煞向他緩緩走來,手中拿著兩壺酒,一壺自己仰著頭在嘴里灌著,另一壺酒提在手中。
“喝嗎?”
白煞走到凌風的身邊,問道。
凌風接過那壺酒,揭開紅布,立即一股米酒的濃渾的香氣撲面而來。
好聞……這酒,好像以前的味道啊,好懷念。
見凌風的眼神有異,便也清楚他在想什么,開口說道:“這酒,是無雙愛喝的杜康酒,俗話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嘛?!?p> “是不是?”
看著白煞臉上的笑容,凌風心中一動,便也閉著眼睛,笑著向白煞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凌風喝了一口酒,他心中有事,便對白煞問道:“白煞哥,你認識無雙哥,你能告訴我他怎么樣了嗎?”
“他?。俊卑咨泛攘艘豢诰?,又撓了撓頭,說道,“他為人就是一個字,傻!”
看著凌風傻傻的看著他表情,笑著繼續(xù)說道:“為了別人不顧自己感受,為了親人甘愿做出犧牲,到了最后,卻是什么也沒有落下?!?p> 說完,白煞又喝了一口酒,抿了下嘴唇,對著凌風說道:“你說是不是傻?”
凌風撇了下嘴,沒理他,繼續(xù)喝酒。
“哈哈哈?!卑咨匪实匦χf道,“但是……”
“我感覺你和他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