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他原本是要回去的。
只是……
祁南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林晴這樣一大清早的就跑過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吵醒那個小丫頭睡覺。
“很忙?”林晴冷哼一聲,很明顯,她不相信祁南的說辭:“阿南,別人新婚都去度蜜月,你呢?你工作忙沒有時(shí)間我不怪你,可你總不能連家都不回!我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嫁給你,就是為了獨(dú)守空房的嗎?”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祁南不由得捏了捏鼻梁。
這個微小的動作落在林晴的眼睛里,又燃得她無名火起:“你這是什么意思?嫌我煩了是吧?今天是新婚第三天,你就嫌我煩了!祁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門內(nèi)的安遙默默嘆了口氣,兩口子吵架?祁南那樣的人也會和自己的老婆吵起來?他不是最會哄人的嗎?這個時(shí)候男人的甜言蜜語和死皮賴臉都去哪里了?難道結(jié)了婚就會使人的情商變低嗎?
安遙吐了吐舌頭,不想再聽這兩個人爭執(zhí),可休息間一共就這么大,她又出不去,只得重新坐回床上。
可剛挨到床沿,門外似乎有什么人直挺挺的沖過來,伴隨著愈來愈近的聲音:
“祁南,該不會是你在這藏了什么人吧?”
安遙的瞳孔瞬間一緊。該不會是要進(jìn)來吧?
她四下里看了看,若是她進(jìn)來,自己要不要躲?躲在哪里?衣柜?
可若是被從衣柜里抓出來呢?豈不是更加有嘴說不清了?
此刻林晴的手已經(jīng)碰到休息室的門把手,男人一改方才的淡然,三步并作兩步地踏過來攔了她:“有什么事我們回家再說,這里是公司?!?p> 祁南的態(tài)度讓林晴更加堅(jiān)信自己的判斷,她一把甩開男人的手:“你心虛什么?我作為你的妻子,參觀一下你的辦公室,不過分吧?”
祁南卻沒有讓開身子,再一次擋在休息室的門前:“林晴,我既然已經(jīng)是你的丈夫,就不會再做丈夫不該做的事情,也請你給我應(yīng)有的尊重。”
“尊重?這話應(yīng)該是我說吧?”林晴冷哼一聲:“讓開!”
“你確定?”
門外男人的聲音又沉了幾分:“萬一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你就這么自信,我會護(hù)著你?”
男人的話已經(jīng)說道這個份上,林晴的雙手抑制不住的顫了顫,她雙目含淚:“好,我不管里面有什么,你要記得我才是你的妻子!”
說罷,林晴摔門而去。
外面漸漸沒了動靜,男人沒有去追自己的妻子,也沒有推開休息室的門,看看里面的情況。
安遙在屋里坐了一會,實(shí)在沉不住氣,輕輕走過去推開門。
祁南還坐在他那張豪華的辦公桌后,低頭翻閱著一份文件,時(shí)不時(shí)的在上面寫畫幾筆。
他面上的表情毫無波動,平靜的甚至讓安遙有些懷疑,自己方才在屋內(nèi)聽到的那些,會不會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見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男人微微抬眸,一支筆仍在他修長的指尖翻轉(zhuǎn),輕輕在筆上落下兩個龍飛鳳舞的字。
她看著這一幕,覺得很熟悉。
從前,她喜歡依偎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埋在堆積如山的公文處,從容地從中抽出一本,認(rèn)真地翻看。
若是有異議,就圈出重點(diǎn)扔在一旁;若是沒有,就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他認(rèn)真工作時(shí)的樣子,就像是一幅構(gòu)思精巧的油彩畫,令人賞心悅目。
明明他還是他,一樣的容貌、身形,坐在同樣一間辦公室內(nèi),甚至連屋內(nèi)的陳設(shè),都與兩個月之前別無二致。
可是他,再也不屬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