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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臨之下

第四章 山神降責(zé)難

仙臨之下 保護我方妲己 3058 2020-06-01 08:12:19

  葉逐聞言,有些尷尬,低頭喝湯。

  老嫗似是許久未和外人說話,這會兒有些打開了話閘子。葉逐雖沒有接話,只是低頭喝湯,她卻一點也不在意,自顧又接著說道:“只可惜我家虎子命不好。當(dāng)年那仙長已經(jīng)有意,要庇護咱們這小小的門開里。也不知道我那兒是怎么想的,竟還是和那幾個青皮一起去了山里,還說什么,要捉什么妖精。哎,結(jié)果被那幾個青皮給連累了。若不是這樣,我那可憐的孫兒又怎么會白白丟了性命哦。嗚嗚嗚...”

  老嫗說著說著兩眼就有些濕潤,輕聲哽咽了起來。

  張老漢把筷子放在桌上,道:“我早就說過了,那根本不是什么仙長,分明就是個妖道。你倒好,我這個陪了你幾十年的老伴你不信,你要去信那個什勞子的道士。”說到這里,張老漢又有些說不下去。悻悻的又把筷子拿起來,沖也停下筷子的葉逐勸道:“來來,孩子,吃飯吃飯,婦人之見你莫要搭理便是,吃吧吃吧。”

  就這光景,葉逐又哪里好意思再吃?見兩位老人話里似有故事,便道:“徐大娘,您先把眼淚擦擦,你們說的妖精道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老漢給老嫗夾了幾根青菜,見葉逐追問,又是輕輕嘆了口氣,道:“這都好幾年過去了,那個妖道士也再也沒有來過。我老頭子都放下了,你又何必打聽呢?!?p>  葉逐微微正了正身子,道:“張老伯,實不相瞞。其實我是官府中人,現(xiàn)任廬郡校尉之職。此地雖是江郡,并非我的職責(zé)所在。但若是兩位老人家真遇上了妖道害人之事,我又豈能坐視不管?”

  張老漢聽得葉逐自稱官員,神色之間倒是有了幾分希冀。那徐氏老嫗也是微微止住了哭腔,看向了自家老頭。

  “孩子,你真的是個官,還是個大官么?”門開里只有這十余戶人家,多以漁獵為生,并不怎么在外走動。論其歸屬,是和杵牛亭一樣,屬于灃水鄉(xiāng)轄管。那灃水鄉(xiāng)的三老,便已經(jīng)是大部分門開里的里人們,見過的最大的官了。

  葉逐的校尉之職,具體是個多大的官兒,張老漢和其妻徐氏是不懂得的。但不管怎樣,這個官職也是直接放在了郡字后邊的。既然是郡級的,那么就肯定遠比什么灃水鄉(xiāng)鄉(xiāng)老,門開里里正之流,要大上許多才是。

  葉逐點了點頭,道:“說是官也不全對,讀書寫字升堂斷案那些才叫官,我是個軍中的將領(lǐng)?!?p>  在安國,文官會被稱為官、員,武將都是稱為將、尉。

  張老漢聞言,慌忙起身,站出桌外就要拜倒。葉逐手腳快,在張老漢剛要跪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他給攙扶住了。

  “張老伯切莫如此,不如先把令郎的事情說與我知曉。”

  張老漢這會兒眼眶也有些濕潤,道:“恕老漢老眼昏花,沒有認(rèn)出官爺?shù)纳矸?,老漢給官爺賠不是了?!?p>  葉逐把張老漢又扶到桌前坐下,緩緩道:“欸,兩位老人家提供房舍,讓我免受露宿荒野之苦;又請我吃了飯菜,讓我不受饑餓;如此一來,二位就是我的恩人了。張老伯若是再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折煞我了?!?p>  徐氏這會兒已經(jīng)不再言語了,只是灼灼的看著葉逐。張老漢又道:“那既然這樣,我老漢也不做那矯情的人了。既然官爺問起來了,那老漢就給官爺說道說道吧。”

  當(dāng)下,張老漢便把數(shù)年前的故事,緩緩道了出來。

  這個小村叫門開,是灃水鄉(xiāng)杵牛亭管轄的一個小里。

  門開位處在一座大山的腳下,當(dāng)?shù)厝硕挤Q這座大山為牛角山。這山上多有兔狍和野雉,偶爾還能遇上豺狗或是野狐。不過也只是如此了,至于那些吃人的人熊猛虎,里上的人已經(jīng)數(shù)十年沒有見過了。

  里上還緊靠著一片湖泊,湖中多產(chǎn)鯉鯽。百姓們?nèi)粼诤锶鱿聺O網(wǎng),多能有不錯的收獲。

  這依山畔水,自然是有夏收漁冬行獵的民風(fēng)。所以雖然門開附近的田地不多,但大家的日子過的也都還算富足。

  張老漢有一個兒子叫張得虎。自家的兒子永遠是好的,張德虎在徐氏眼里是既聽話又懂事。

  但實際上呢,張德虎除了還算有些講義氣之外,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了。甚至還經(jīng)常伙同友人去調(diào)戲其他幾個里上的姑娘和寡婦。至于徐氏所說的,附近好幾個里的姑娘都喜歡他,那只是他自吹自擂罷了。

  數(shù)年前的一個冬天,張德虎和幾個友人帶了弓箭短刀,又一次走近了山林之中。

  他們幾個人在這牛角山打獵不是一回兩回了,山中的地形自然都很熟悉。但是那一天幾個人卻遇到了一件怪事。

  牛角山的山腰附近,是有一座山神廟的。只不過進山的路并不好走,日子久了,這山神廟的正經(jīng)業(yè)務(wù)漸漸荒廢了下來,只淪落成了獵戶們歇腳的地方。

  這一日,幾人的收獲還算不錯,等來到破廟的時候,幾人已經(jīng)獵到了不少野雉。

  獵戶多在雪后入山,更容易尋找獵物的蹤跡,這幾人也是不例外。只不過讓幾人有些驚訝的是,這破舊的山神廟四周,此刻竟一點積雪都沒有。

  眾人之中有迷信的,見了這怪異情景,便言說這是山神老爺顯靈了,讓大家就地叩拜就好,不要過去打攪。張德虎嗤笑一聲,駁說應(yīng)是過路的云游道人打掃了一番,大家不用在意,只管進廟歇腳,生火造飯便是。

  眾人在山林中奔波了一天,此時都是又累又餓。張德虎的辯駁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德華的提議是讓大家吃飯休息,那么大家自然就愿意按著張德虎說的去做了。

  不過這件事情雖然有些怪異,但是之后眾人在山中并沒有遇上什么麻煩,眾人皆笑那提議拜廟之人迷信。

  但是數(shù)天后,眾人帶著捕獲的獵物回到了里上時,卻發(fā)現(xiàn)整個門開都被一股霧氣給罩住了。

  一番問詢,眾人才知道,這霧氣已經(jīng)出現(xiàn)好幾天了,里上的人們被霧氣蓋住,生活上自然是多了很多不便的。先前在山中提議拜廟之人此時又道,定是大家攪了山神廟的清靜,所以山神降下怒來,才會用霧罩住了門開。

  里上的人們聽得奇怪,便問了因由,才知道幾人在山中遇了怪事。眾人算算日子,霧氣降下那天和他們幾日入廟那天,還真的是同一天。當(dāng)下便又有人信了山神之說,也開始責(zé)怪張德虎不該躥騰大家入廟歇腳,擾了山神的清靜,引來了如今這個下場。

  初始張德虎并不在意,畢竟他本就算是個青皮,哪里會去在意別人的眼光。只不過隨著霧氣一天比一天濃,問題也似乎越來越嚴(yán)重了。

  約有十余天之后,里上的霧氣已經(jīng)濃道了難以目視的地步,眾人對張德虎等人的指責(zé),也有愈演愈烈之勢。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里上來了一個道士。最少那人的自稱是個道士。

  那道人言,這霧氣確實是山神的責(zé)罰,只不過那日張德虎等人入那山神廟之時并無惡意,故此舉雖是有錯,卻并未讓山神動怒,只是略施小懲罷了。

  里正在霧中扯著嗓子詢問那道人如何化解,道人答曰,只需把里上所有的雞鴨和牲口都交給他,他帶回山里做一場獻祭的儀式,就能讓山神收回懲戒之舉。

  而就在里正繼續(xù)扯著嗓子吩咐眾人回家捉雞牽牛的時候,張德虎跑了出來。

  他先是大罵了一通那個道人,說他是個騙子。甚至說不定還是個妖精變的,不然為什么要躲在霧里不敢現(xiàn)身。而且若真是個仙道,怎么可能會要殺全門開的牲口?

  里正也惱了,大罵張德虎有眼無珠,先是惹惱了山神,如今又要觸犯前來搭救大家的仙道人,讓張德虎趕緊回家,把他們家那頭老牛也牽出來,送給仙道,好讓仙道去設(shè)法平息山神的怒火。

  張德虎又氣又恨,便揚言要再去一趟山神廟,而且他這次去不帶弓刀,只帶松油,他要一把火燒了那勞什子的山神廟,看這個妖道還怎么蒙騙大家!張德虎的幾個好友之中,也有幾人是不信那道人的,當(dāng)下便也紛紛出言要和他同去。

  那道士也不惱,只是說了一句他還會再來,就消失在了霧中。

  道人這番舉動更堅定了張德虎的判斷,當(dāng)下便帶了松油和火折,和幾個友人再一次走進了牛角山里。

  張德虎和他的幾個友人這一去就再沒回來,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至少在當(dāng)時是沒有人知道的。

  只不過在張德虎等人離去的第二天里,那霧氣忽然濃到了幾乎透不出光的地步。明明是青天白日,整個門開卻仿佛仍在夜里一般。

  這個忽來的變化,幾乎讓里人們心生絕望了。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里正的叫罵聲,說肯定是張德虎那個混小子放火燒了山神廟,再一次惹怒了山神,所以才會有這般境地。

  而就在大家都紛紛指責(zé)張家的時候,那個神秘的道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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