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景的身體更加僵硬,顧卿卿也終于察覺到自己剛剛的一番行為有多么像個變態(tài)。她松了手,正想把人扶起來,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怒喝。
“你個賤胚子,敢拿東西砸老子!老子看你是活膩了!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黃衣男被顧卿卿砸得頭破血流,這會終于緩過來了??吹皆宜牟贿^是個少女,不禁更加怒火中燒,揮起拳頭就要向倆人砸過來。
“邵富強,你剛從里面出來就想再進去嗎?”顧卿卿的聲音不大,但是卻非常清楚地傳到了現(xiàn)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果然,邵富強動作一停,有些狐疑地看著她,說道:“你認(rèn)識老子?”
顧卿卿說完卻不再看邵富強,只是默默地把司慕景扶了起來,讓他靠在倆人身后的沙發(fā)上。她小心地握住司慕景的手,翻看著他掌心的傷口,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輕輕地在傷口邊緣擦拭著,好似對司慕景的沉默和復(fù)雜的眼神全然不覺。
“你們他媽當(dāng)老子是空氣嗎!”看著倆人沉默的互動,邵富強只覺得自己被侮辱,語氣越發(fā)惱怒。
“如果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樣把你當(dāng)空氣就好了。”顧卿卿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邵富強說道,“你以為出來了所有的事就都過去了嗎?”
邵富強被少女慎人的眼神嚇到,明明僅僅只是個眼神,感覺卻像是根毒針一樣,他心里有些發(fā)慌。
“你以為你出來了就沒有人再盯著你了嗎?”顧卿卿的雙眼緊緊盯著邵富強,嘴角緩緩勾起了一個陰冷的笑,“十二年前,邵家村的兩條人命,你以為真的沒人知道嗎?”
邵富強大驚失色,用像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顧卿卿,顫抖著的聲音問道:“你怎么可能……”他自問這十幾年來守口如瓶,即使是面對因為一起搶劫而坐牢的兩個兄弟也沒說過,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少女怎么會知道!他強忍心中的驚詫和害怕,勉強維持面上的鎮(zhèn)定,道:“是又怎么樣?你有證據(jù)嗎?不過是個十幾年前的舊案,警察要拿得出證據(jù)早把我抓了!”說完露出了一個看似挑釁的微笑。其實還有一句“要真有報應(yīng)也早就報了”他沒敢說,這少女實在是讓他覺得邪門得緊。
“他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不代表以后沒有。你知道從你出獄后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嗎?”看到邵富強的笑容越發(fā)僵硬,顧卿卿不著痕跡地吐了口氣,“陽間的人在盯著你,陰間的人也不會放過你。”
“你少他媽嚇唬我!”
“是不是嚇唬,你自己知道。怎么,難道這么多晚上,他們都沒和你說嗎?”顧卿卿的目光從邵富強身上移開,定格在他身后某個虛無的點上,仿佛那里站著個人。
“他們可是跟我說了,他們等的那天馬上就快要到了。”
說完,顧卿卿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眼神慢慢從邵富強的身后移開,最后定格在了他驚慌難掩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