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兒嚇的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床沿,慌的連忙躲到迎春和繡春身邊。
迎春、繡春兩個小丫頭也嚇壞了,面色發(fā)白。
蔣豐瞧她們這樣,笑道:“放心吧,只要你們身體好,不熬夜,不傷風感冒的,多吃點好東西,身體抵抗力不下降,一般是不會傳染的,不過以后還是要注意點,盡量別和這老貨呆一個屋內(nèi),就算要呆,也得開窗,時刻保持通風?!?p> 迎春詫異道:“姑爺,您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說主君身子骨弱,最忌吹風,怎么現(xiàn)在反叫開窗通風?!?p> “是嗎?我之前是這樣交代的?”
蔣豐癟癟嘴,古人還真是無知,不知道密室最容易造成交叉感染嘛?
繡春也點頭道:“我也記得姑爺這么說過。”
蔣豐立馬遮掩道:“那是對有病的人,沒病的人得多通通風,不然你們?nèi)菀走^了老東西身上的病氣。”
一聽這樣,李瓶兒立馬吩咐道:“繡春,快開窗通風。”
繡春忙去開了窗戶。
李瓶兒詢問道:“良人,可否換個方子,我看那老方子似乎沒什么起色。”
蔣豐指出道:“他這病已經(jīng)藥石無靈了,現(xiàn)在吃藥,不過純粹是拖一天是一天。”
李瓶兒一聽這樣,兩眼頓時放光的,問道:“那不知公公還有多少時日?”
蔣豐無奈攤手道:“這得問閻王爺意思了,我也不知道,不過就照今天這個氣法,再氣幾次,估計就得翹辮子了?!?p> “翹辮子?”
李瓶兒聽著一愣的。
蔣豐解釋道:“就是駕鶴西歸的意思?!?p> 李瓶兒哦了一聲,知道事不可為,立馬吩咐迎春道:“帶姑爺下去歇息吧?!?p> “諾?!?p> 迎春帶著蔣豐出了花樓。
一出院子,迎春就歡喜的邀功道:“姑爺,今兒要不是迎春,你可就慘了?!?p> 蔣豐掏出十兩銀子來打賞:“這次有勞你遮掩了。”
迎春得了十兩賞錢,喜滋滋極了:“哪里話,姑爺有難,迎春自當幫忙才是,能幫到姑爺是迎春的福氣?!?p> 回了翠薇堂。
蔣豐又打賞了來喜二兩銀子,再給了二兩銀子打發(fā)那演戲的走街郎中。
阿寶伺候沐浴。
躺在熱乎乎的澡盆里,蔣豐有些心有余悸。
剛剛真的是好懸,差點就被花太監(jiān)識破了謊言。
蔣豐這才看明白,莫要小看了古人的智商。
雖說古人在見地上面沒有自己這個現(xiàn)代人那么長遠,但是論起陰謀詭計,絕對不是蠢蛋。
花太監(jiān)可是宮里出來的,什么伎倆沒瞧過,自己那點小把戲,根本就糊弄不住他。
還好今天有個迎春做了內(nèi)應(yīng),加上花太監(jiān)自己身體不濟事,不然自己真的就要栽了。
蔣豐深深告誡自己,以后行事要謹慎低調(diào)點才行,要不然,被捏了把柄,被趕出花府算輕的,搞不好又像上次穿越來的時候一樣,被坑的坐冤獄。
“不成,我得多多賺足銀兩,不然回頭被誣告了,我連自保的銀兩都沒有。”
洗好澡,蔣豐立馬鉆入了倉庫內(nèi),在書庫區(qū)一頓清理翻找,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警世通言》。
這是明代馮夢龍著作的白話小說集。
其中第二十八卷內(nèi)《白娘子永鎮(zhèn)雷峰塔》,后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可是經(jīng)典戲劇。
在古代這種精神文化匱乏到極致的年代,也就勾欄瓦舍聽個小曲,聽聽評書,欣賞個歌舞這些東西,剩下的就在家被窩里摟媳婦了。
這白蛇傳正是非常好的戲劇,可以很好的豐富古代人民匱乏的精神娛樂。
蔣豐當晚就在書房謄抄《白娘子永鎮(zhèn)雷峰塔》,抄襲到半夜,便聽到外面鬼哭狼嚎的。
喚來阿寶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花太監(jiān)醒來后,立馬讓人去把花子虛拿了,家法伺候了三十大板,疼的他死去活來,嗷嗷慘叫。
“活該?!?p> 蔣豐鄙夷的罵了句,看著自己謄抄的《白娘子永鎮(zhèn)雷峰塔》,心滿意足極了。
沖阿寶問道:“阿寶,咱們清河縣有什么好點的戲班子嗎?”
阿寶詢問道:“郎君,你是說什么戲班子,是演皮影戲的,還是傀儡戲,或是歌舞戲班,雜耍這些?”
蔣豐愕然,急忙問道:“就沒有唱戲的班子嗎?就是那種幾個人在舞臺上表演,唱啊,跳的,集體演個故事的?”
“郎君說的雜戲班子啊,這有的,這些戲班子平日都在清河碼頭的勾欄瓦舍聚集,郎君要是想聽個樂,改日,阿寶陪你去耍耍。”
蔣豐問道:“這雜戲班子火不火熱?看他們唱戲的人多不?”
阿寶搖頭道:“這些雜戲班子,一年到頭也討不了幾個賞錢,也就混個溫飽?!?p> 蔣豐再問道:“你覺得雜戲好看不?”
“小人覺得無趣極了,看他們唱戲,還不如看美女歌舞來的愜意。”
蔣豐哦了句,問道:“他們在臺上都唱些什么啊?”
阿寶回憶道:“都是一些才子佳人月下幽會什么的,阿寶瞧著甚是無趣的很?!?p> 蔣豐笑了笑,尋思起來,看來這宋朝的戲劇還沒發(fā)展完善,缺乏好的劇本,所以戲班子討生活,也有些困難。
戲曲的發(fā)展離不開他的根本,劇本要好。
劇本寫出來后,還要會推廣,故事要叫人盡皆知,再在舞臺上演繹出來,那才能引起轟動,帶來經(jīng)濟效益。
所以這第一步,得找個能人寫劇本。
蔣豐當即問道:“碼頭有說書人吧?!?p> “有的,在碼頭上討生活的人很多,不過都比較下賤,郎君若是去那兒,可得愛惜著點身子,她們中很多還不如名院的行首?!?p> 蔣豐嘿嘿一笑:“你當我是西門慶,要去包個唱曲兒的肥婆啊,當我人傻錢多呢,我是想去找個說書人,和他談筆買賣,你知道有誰說書不錯嗎?”
“這個阿寶倒是不知,從前跟著花二郎,聽過小曲,倒是沒聽過說書的,說書的一般都是屢試不中的先生,沒小姐來的漂亮,有意思?!?p> 阿寶說著兩眼放光。
蔣豐瞧著沒好氣敲打道:“你小子好的不學(xué),就學(xué)花二郎嫖妓是吧,你要敢嫖妓,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下去,回去休息,明天帶我去碼頭看看?!?p> 阿寶嚇的脖子一縮,悶頭出門,關(guān)上門忍不住嘟囔一句:“不讓我嫖,你還不是一樣三天兩頭往名院鉆?!?p> 休息了一夜。
次日,蔣豐吃了早點,先去養(yǎng)雞場,把土豆拿了出來,吩咐切丁,栽入土壤里。
雇工認不得土豆,但是這是東家的意思,他們也不敢馬虎,連忙照吩咐,栽種下土豆。
蔣豐則跟著阿寶,去了清河碼頭。
清河碼頭,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地方。
碼頭長街形成了特色的勾欄文化。
在這,街上各種戲劇,有傀儡戲,雜耍戲,賣藝的,唱雜戲的等等各種討生活。
而街邊酒樓娼館,就高雅多了。
顧客在臺下飲酒作樂,有小姐作陪,臺上,絲竹弦樂,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蔣豐進了一家金雨軒的茶樓。
茶樓內(nèi),有位先生說書,三十出頭的模樣,留著山羊胡須,模樣生的端正,就是面黃肌瘦的,好像有些營養(yǎng)不良。
先生今兒說的一段,是唐朝楊貴妃和唐明皇的風流韻事,說的是吐沫橫飛,好不精彩,喝茶的食客不時的拍手叫好。
蔣豐也是聽到了樓里的叫好聲這才吸引進來的。
小二上茶,蔣豐問道:“小二,這說書的先生姓甚名誰,家住哪里?”
“你說溫秀才啊,他叫什么,小人著實不知,不過他就住石子街,具體哪家,你去街上一打聽就能知道了?!?p> “溫秀才?”
蔣豐微微有些吃驚,詢問道:“他是不是叫溫必古?”
天瀾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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