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平洋上空平流層往下看,一團團白絨絨的云朵像極了一只只可愛的毛絨玩具。徐盈盈通過窄小的玻璃窗,看向外面的世界,眼中卻沒有一絲神采。
突然,一股詭異的氣旋憑空出現(xiàn),將飛機掀得上下抖動。按理說,平流層上是不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氣旋的。
驚險來得快去的也快。飛機很快就平穩(wěn)了下來。
對于經(jīng)常坐飛機的人來說,這再正常不過了。所以并未引起恐慌。
幾個小時后,飛機在華夏上京市東浦機場降落。此時已是黃昏時分,遠處的地平線上,已經(jīng)沒入一半的紅日散發(fā)著最后的余暉。
沒人注意,在那架飛機頂上,一個人影悄悄閃過,然后混入了人群之中。
徐盈盈帶著耳麥,將自己與這個世界分割開來。她與別人不同,大多數(shù)人都是東張西望,亦或者已經(jīng)見到接機的人,她則是低頭自顧自走著,她知道不會有人來接自己,因為她此次回國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突然,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徐盈盈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愣了一下后,然后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p> “作為你最好的閨蜜,了解你的動向是最基本的要素。”女孩叫白溪,如同名字一樣,她皮膚白皙,白T恤配牛仔褲,精簡齊肩短發(fā),臉上畫著淡妝,顯得美麗而大方。
兩位美女交談著并肩往外走,吸引了不少眼球。
停車場處,兩人進了一輛銀白色的奧迪。
白溪慢悠悠的發(fā)動車子,朝著城區(qū)駛去。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卻不知車廂后座多了一個人。
“盈盈,你真的決定了?那可是楊志俊啊,你要是放手,不知道有多少女孩上趕著倒貼呢!”
“那也不是他出軌的理由,我徐盈盈難道就差了?好歹我也是上大高材生,京大一枝花,就因為出國深造兩年就活該被帶綠帽子,這點寂寞都耐不住,還跟我談什么愛情?!?p> “可是云云怎么辦,她還那么小。當年有多少人羨慕你們這一對金童玉女,如今說分就分?據(jù)我所知,這次也并不是那家伙主動,而且照片這么快就流到你的手上,你不覺得事有蹊蹺?”
“有什么蹊蹺的,他要是沒那想法,能被算計?蒼蠅不叮無縫的蛋?!?p> “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你出國這一年多,人家為你守身如玉也挺難的,況且一個大男人帶著女兒,也不容易?!?p> “有什么不容易的,他帶過一天?還不都是阿姨帶的?!?p> 白溪微微一笑,搖搖頭不予置評,“你這傻丫頭,要是真能狠得下心就不是我認識的徐盈盈了?!?p> “哼,他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你看我能不能狠下心?!?p> “真是死鴨子嘴硬?!?p> 白溪開車沒有看車上反光鏡的習慣,加上徐盈盈坐在副駕駛座,兩人聊了半天,也沒注意后座。此時她不經(jīng)意一撇,頓時覺得汗毛都炸了,反光鏡中,后座儼然坐著一名男子。
嗞……緊急剎車。
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徐輕盈被安全帶拽著才勉強沒有飛出去。
“怎么了小白?!毙煊恢l(fā)生了什么,一臉茫然。
身后傳來一陣的鳴笛聲,一輛皮卡從側邊超了過去,司機側頭看了一眼,“草,果然是女司機…惹不起!”然后下意識踩了腳油門,遠離了這輛價值不菲的奧迪車。
“怎么了?”徐盈盈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又問了一遍。
白溪沒有回答,只是扭頭看向后面,石化了。
徐盈盈朝著白溪的目光朝后看去!
豁然發(fā)現(xiàn),后面竟然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她吃了一驚,剛才上車的時候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她下意識看向白溪問道:“小白,你朋友?”
兩女四目相對,徐盈盈從白溪的眼眸中看出了不明所以、驚嚇、無措等等情緒,她腦中一瞬間略過很多念頭,“難不成,碰到了劫匪?”
車廂內陷入寂靜。徐盈盈與白溪對視,兩人眼神不斷交流,憑借多年的默契,馬上斷定眼前這男人是劫匪無疑。
大概過了十秒鐘,年輕男子率先開口:“怎么不走了?”
白溪一個激靈,有些結巴的問道:“大,大哥?去哪里啊?”
男子見對方有些緊張,又安撫到:“不要擔心,我不是壞人。”
白溪更加緊張了,電影里演過的,這是壞人的專屬臺詞。
電光火石間,無數(shù)電影中曝尸荒野的橋段在她腦海中閃現(xiàn)。她握住方向盤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徐盈盈相對鎮(zhèn)定,腦中迅速浮現(xiàn)出幾十個應對方案,但是沒有一個能應對眼下的情景。來硬的肯定不行,憑對方能無聲無息進入車內的本事,就不是她們兩個弱女子能對付的。她本來有一瓶防狼噴霧的,只不過坐飛機不能帶。此時想著最主要的還是先穩(wěn)住對方,以防對方暴起傷人。
“大,大哥,你要什么,要錢嗎?我這里有!”徐盈盈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道,生怕激怒對方,說著就在包里掏錢,只不過她忘記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過現(xiàn)金了?!按蟾纾缓靡馑?,我沒帶現(xiàn)金,要不微信還是支付寶?”
青年男子搖搖頭,“我說我搭個便車你們信嗎?”
兩女嘴角抽搐,白溪嘀咕道:“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男子聽到白溪嘀咕聲,搖了搖頭,然后就去推車門,一副要下車的模樣。只不過推了幾次沒推開。
兩女愣愣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裝,繼續(xù)裝…
就在此時,忽聽“呲…”一聲響,一段藕臂從前座探了出來,一團白霧從那手中握著的瓶子里噴出,車廂瞬間充滿嗆人的味道。
男子見一團白霧朝自己噴射而來,下意識加大了手中推門的力量。就聽聽“嘭”的一聲響,金屬斷裂聲自車門處傳來,然后整個門就脫離了車身。
“這個門質量怎么這么差?!蹦凶訂问帜弥袈湎聛淼能囬T,另外一只手揮了揮手,驅散空氣中噴霧的味道。然后搖搖頭,在兩女不可思議的眼神的注視下,下了奧迪車。
兩女驚呆了,那車門里面的鎖扣可是拇指粗細的鋼質的材料啊,這是要有多大的力氣才能硬生生的被推開。
徐盈盈顧不得震驚,急忙催促白溪開車。白溪都不用提醒,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啟動了車輛,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瞬間就飆了出去。
然后許多人就見到限速60的公路上,一輛奧迪以120的速度極速狂飆,關鍵是這車還少了一個車門。
皮卡車司機見到一道白影擦著自己的車身超了過去,嚇得他握方向盤的手都有些不穩(wěn),剛想大罵,就見到是剛才那輛急停的奧迪車,于是連忙一腳剎車,瞬間將車速降到40一下,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受到過女司機的傷害。
年輕男子看著一騎絕塵而去的車輛,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怎么就不信呢,我云術怎么可能是壞人嘛!”
太陽緩緩沉入地平線,公路旁的路燈發(fā)出昏黃的光。
遠去的奧迪車內。
“小白,你可以啊,終于開竅了,以前逼著你帶防狼噴霧都不帶,現(xiàn)在我不在身邊你反而帶了?!?p> 白溪握著方向盤,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然后空出一只手從駕駛座邊上的收納盒里取出一個透明小瓶子,丟給徐盈盈道:“你自己看?!?p> 徐盈盈接過來仔細一瞧,額頭冒出道道黑線,“我去,84消毒液。你帶這東西干嘛?!?p> 白溪尷尬一笑,“公司新出產品,看來功能選項中可以多加入防狼這一項!”
徐盈盈噗嗤一笑,“虧你想得出來,接下來怎么辦,車子也壞了?!?p> 白溪一臉犯愁,“唉我哥要是知道我把他愛車的車門給弄丟了,估計得揍死我?!?p> “那我們報警吧!”
白溪搖搖頭,“那劫匪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劫匪,我們還是不要多事了,況且你這次回來是要找姓楊的談判,要是報警,免不了又要麻煩他家那位,對你不利?!?p> ………
云術沿著公路漫不經(jīng)心的走著。遠處是紅色的拉鎖跨江大橋,霓虹燈打在橋身上讓這個城市的夜晚多了一道風景。
他的眼光不經(jīng)意的被吸引了過去,遠遠望去,見到橋邊護欄處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不疑有他,只當是看風景的人。下一刻,忽見那兩道人影,縱身一躍,頭下腳上的朝著江面掉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