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蘇醒
“你說你是戰(zhàn)神我勉強是信了,但是你為什么還一直拿著扇子,不別扭嗎?”夏茗希按下電梯后問向南鈞黎。
“別扭?這……只是在下的一個愛好罷了,姑娘無須擔(dān)心?!蹦镶x黎看著那扇子仍是笑著,但夏茗希卻覺得那笑卻有些僵硬。
“說實話,我認為這把扇子比那把長劍更適合你?!蹦弥L劍的南鈞黎總讓夏茗希覺得有些莫名的排斥。
“滴!”電梯到達后,夏茗希抬腳走進電梯,未能看到南鈞黎眼底片刻的震驚。
”進來???”夏茗希向南鈞黎揮手示意他快些進來,南鈞黎有些陌生的看著這銀壁的電梯。
“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不過別擔(dān)心,這是電梯,就是一個可以在不動的情況下快速通過階梯的一種工具,所以你……啊??!”
夏茗希正努力將話語組織的更加易懂,誰曾想電梯開始上升時南鈞黎卻沒有跟著電梯升上來。
夏茗希眼睜睜的看著南鈞黎從腿部開始迅速沉到電梯外。
“南鈞黎!”夏茗希緊忙去按距離現(xiàn)在最近的樓層,有些慌張的喚了南鈞黎幾聲。
“在下沒事?!蹦镶x黎的聲音從夏茗希身后響起,夏茗?;仡^尋找他,險些和南鈞黎撞了個滿懷,倆人間只剩咫尺的距離。
夏茗??粗腥搜劢堑臏I痣,一時間有些失了神。
“姑娘今年芳齡?”南鈞黎突然將話題一轉(zhuǎn)。
“十五?!毕能2恢我?,只好順著回答。
“十五嗎,明年便是及笄了,倒是可以嫁人了?!蹦镶x黎挑眉笑道。
夏茗??傆X得這話怪怪的,半天找不出反駁的話,最后鬧了個紅臉:“莫名其妙?!?p> 也許是因為平淡又循規(guī)蹈矩的生活有些煩膩了,所以南鈞黎的出現(xiàn)讓夏茗希莫名的有些開心。
但也是因為這久違的輕松讓她忘記了今天整整晚了一個小時才回家。
幾乎在開門的同時,夏戴業(yè)便憤怒的拿起放在房門的掃帚走向夏茗希。
夏茗希掃了眼家中破舊的鐘表,這才意識到平時的這個時間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做好飯收拾好房間了。
“爸,我今天有事才晚了些回來……”夏茗希身體條件反射的向后縮,這么多年她也算知道了打在哪里是最不痛的。
她不想在南鈞黎面前出丑。
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夏茗希透過雙手的縫隙中看向了父親那里。
南鈞黎站在夏茗希身前,和剛才似乎也沒有區(qū)別,但夏戴業(yè)手中的掃帚已一分為二。
“你…這莫非是你干的!”夏戴業(yè)驚恐的看向夏茗希,一屁股摔在地上,想要起身又無力的摔倒在地,最后踉踉蹌蹌的推開夏茗希跑出了家門。
“你為什么要幫我?”夏茗希不懂,明明素不相識的人,為什么要出手幫她。
“他敢動你,我便殺了他?!?p> “他是我父親?!?p> “可……”南鈞黎也知道這個男人是夏茗希的血親,最終只好將劍收回:“罷了,不過下次,在下無法保證還能忍住?!?p> “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是如果想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你就必須改掉自己原有的習(xí)慣,知道了嗎?”夏茗希倒也是徹底不再怕他,直視南鈞黎等待他的回復(fù)。
“在下明白了,只要是姑娘說的,在下皆會答應(yīng)?!蹦镶x黎又擺出了那副聽話認錯的模樣,夏茗希甚至以為剛才那個三句不離殺人的男人不是他。
接下來的日子里,無論夏茗希走到哪里,南鈞黎都會寸步不離的跟在夏茗希身邊,陪她度過所有故事,與她共享所有的喜怒哀樂。
日子仍和先前一樣,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變化,卻又仿佛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
夏茗希依舊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不停的學(xué)習(xí),也時常會有看她不順眼的人過來教訓(xùn)夏茗希。
但這次她有了南鈞黎,盡管南鈞黎還是動不動就要拔劍殺人,但隨著日子一點一點過去,南鈞黎也總算學(xué)會了如何去暗中幫助夏茗希。
而在同學(xué)眼中,夏茗希也和往常一樣,但不知為何,漸漸的沒有人敢再去欺負她,所有人都說不出原因,但如果你問起他們,他們一定會這樣說道:
“夏茗希身邊總有一種莫名的氣場和違和感?!?p> 這種感覺,夏戴業(yè)自然比他們更加清楚,所以夏戴業(yè)開始減少自己回家的次數(shù),也盡量不再去和夏茗希發(fā)生矛盾。
這里,才是夏茗希記憶中關(guān)于他們的故事的真正開端。
夏茗希說,不可以傷害到他的父親,于是南鈞黎便通過碰倒書架上的書籍或是廚房的碗筷來保護夏茗希。
夏茗希說,折扇比長劍更適合他,于是南鈞黎便收起長劍整日拿著折扇。
夏茗希說,他的性格實在太過于冷冰冰,而且還動不動就要殺人,這樣不會有女孩子喜歡,于是南鈞黎便再未傷過一人。
夏茗希說,自己是因為南鈞黎中考才會失誤的,于是南鈞黎內(nèi)疚的決定待在夏茗希身邊一輩子。
但南鈞黎不知道的是,因為夏茗希知道南鈞黎在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受到反噬,所以她不同意南鈞黎傷害她的父親,也不同意南鈞黎動不動便將“殺人”二字掛在嘴邊。
因為夏茗希想讓南鈞黎變得更加有人情味,所以夏茗希不希望他拿著長劍,她希望南鈞黎有那仿佛殺人便是他使命一般的感覺。
因為夏茗希希望他能永遠留在她的身邊,所以在中考那天故意答錯了將近五十分自己會的題,這樣她才能有借口怪給南鈞黎。
夏茗希才十五歲,她不懂這無時不折磨著她的陌生的情緒究竟是什么,她只是單純的想將他留下來。
可某些事情終究是擋不住,在夏茗希十六歲生日的前一天,意外發(fā)生了……
夏茗希仍記得那天南鈞黎還在調(diào)侃夏茗希過了今天便可以嫁人了,還說要做第一個親口對她說生日快樂的人。
夏茗希被他說的漲紅著小臉,不停地解釋著這個世界的女子是二十歲才可以結(jié)婚的,南鈞黎賴皮的堵著耳朵裝作聽不見。
夏茗希拿他沒辦法,心底卻又不知為何燥癢的很,干脆提議帶南鈞黎去橋上看看夜景。
還記得南鈞黎那天特意換了套衣服,雖然夏茗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里變出來的。
當(dāng)時一輛正在行駛的轎車中,副駕駛的孩子沒系安全帶,在一旁不停地打擾著正在開車的母親。
而迎面駛來的另一輛轎車中,駕駛位上的司機明顯剛應(yīng)酬結(jié)束,雙眼有幾分迷離,渾身滿是酒氣。
意外也就是這么發(fā)生的,夏茗希也是在事故發(fā)生的第二天在新聞報道上才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最后那位酒駕司機莫名死亡,那位婦女和孩子重傷入院。
夏茗希拼命的抓住欄桿,空氣中濃濃的汽油味熏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茗希,生日快樂,雖然時間還沒到?!蹦镶x黎知道自己無法成為第一個祝她生日快樂的人了。
南鈞黎將手中的長劍一斜,就著車子的趨勢將其猛的掀入江中,南鈞黎在最后時刻也沒為夏茗希留下任何嫌疑和麻煩。
因為他知道,只要在現(xiàn)場留下任何刀劍的痕跡,夏茗希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清醒者,必然會扯上一定程度的嫌疑。
但他不知道,夏茗希并未聽清他最后所說的那句話。
狂風(fēng)過后,天空下起了暴雨……
滴液在順著針管流進血液中,涼涼的,漸漸融合進血液之中,隨即在體內(nèi)努力發(fā)揮著它們的作用。
十指似乎被什么束縛著,變得不太靈活,如針扎般的刺痛感順著神經(jīng)攀爬至腦中,傳達給全身。
“痛……”夏茗希的聲音沙啞到自己都難以相信,喉部的干癢刺痛感讓夏茗希咽不下口水。
耳邊有什么在有頻率的響著,夏茗希努力想睜開雙眼,但似乎大腦還沒有拿到身體的主控權(quán)。
“307房16號病人醒了!”夏茗希聽到了一道女聲響起,隨即便有人走到夏茗希身側(cè)為她檢查著身體狀況。
“醒了?目前的情況如何?”醫(yī)生剛來后站在床側(cè),聽著護士的檢查報告,微微點頭。
“這是…醫(yī)院?”夏茗希睜開眼,入眼的一片白讓她險些以為自己是去到了什么極樂世界。
“詳細情況我待會兒再告訴你,你就別擔(dān)心了,好好養(yǎng)傷?!被A(chǔ)的檢查結(jié)束后,賈熙兒在醫(yī)生的同意下,留在了夏茗希的病房內(nèi)。
“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因為程宇被關(guān)禁閉了嗎?”夏茗??粗Z熙兒額頭已經(jīng)不大明顯的傷皺了皺眉頭。
“大姐,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不是吧,夏茗希,你可別給我整那失憶的事,你是傷了手,又沒傷到腦袋?!辟Z熙兒指了指夏茗希被包起的手,審視的看著她。
“很久了嗎?”夏茗希覺得自己腦袋里渾漿漿的,甚至讓她產(chǎn)生了仿佛已經(jīng)躺了近一年的想法。
“你不會是來真的吧,難不成你當(dāng)時看到那具shi體了?于是受到了驚嚇?”賈熙兒知道夏茗希不是個開玩笑沒有尺度的人,自然多了些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