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銘不知在何時就已經(jīng)醒來，懵逼的看著忙碌的天虞：“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老人嗎？”天虞在他心中早就由那個為部落遮風(fēng)擋雨的蒼天大樹變成了破爛不堪的朽木，可此刻行動麻利的老人徹底打碎他對天虞的認(rèn)知。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是有不詳?shù)母杏X，可哪里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天虞摸了摸頭上本不存在的汗滴，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轉(zhuǎn)醒過來的石銘，陰惻惻笑道：“醒了?。 ?p> 石銘被他笑的有些發(fā)毛，結(jié)結(jié)巴巴的答道：“是…是啊！”
天虞走了過來，用充滿褶皺的右手觸碰了一下石銘的傷口。
“嘶…”
石銘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可胸口的疼痛還是讓他吸了口氣，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叫出來。他不能讓眼前這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看輕了。
天虞笑了笑，不在意道：“一會兒就不疼了，一下就好…”他打量石銘周身，好似在看餐盤中的烤雞，思考是先吃雞腿，還是先吃雞翅的問題。
本就緊張的石銘更加害怕了，今天的天虞實在是很反常。
天虞也不在意他的目光，一把就將他提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布置好的祭壇中央。此時距離天黑已經(jīng)不滿一個時辰了，天虞看了看天色，也就索性坐在一邊泡了一杯茶，慢慢品了起來。
石銘身受重傷，絲毫動彈不得，眼光瞟向天虞，看著他正氣定神閑的喝茶，不禁氣急，暗道：“果然是個記仇的老家伙，放著病人不管，盡然一個喝茶，不就是將你趕出部落了嗎，這不是把你迎回來了嗎！”
天虞心有所感，放下口邊的茶杯，看著石銘笑笑，又將茶水給石銘喂了一杯。
天色近暗
天虞走到石銘跟前，將他全身衣物解開，露出雄壯的肌肉，他很滿意這個練功的材料。
此時的他拋棄了心中的仁義道德，滿心都是變強(qiáng)，撕掉了和善慈祥的偽裝，周邊的火把將他照耀的無比邪異。
成敗在此一舉，一旦下定決心，天虞直接就咬破食指，憑著記憶，將腦海中的鬼畫符原封不動的畫在石銘身體上，直到月上正中，天虞才長舒一口氣，暗道修行不易。
而后于祭壇跟前盤膝而坐，口中唱著奇特的歌謠，滄桑而古老。
石銘心中更慌了，他這副陣仗實在不像是在給他治傷，到好像…對了…是獻(xiàn)祭！族人每月給圖騰獻(xiàn)祭的時候不就更這個很像嗎，而他就是祭品。
只見他眼珠緊縮，看著天虞充滿的驚恐。他想要叫，可張了張嘴，始終都發(fā)不出一丁點聲響，他的身體也完全不受控制。
“那杯茶…”
儀式正常進(jìn)行，祭壇的符文先是發(fā)出慘白毫光，接著便蔓延到石銘身上，石銘滿臉驚恐，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感覺到身上起了不知名的變化，就好像全身都是螞蟻在噬咬一般。
念誦咒語的天虞腦海變得昏昏沉沉，不一會就入了定境。
黑暗中出現(xiàn)了一絲光明，虛無中露出一點真實。天虞年只覺得舒適無比，就像孕育在母胎中一般。
“倒是好悟性!”祭壇中一聲嘆息聲傳出，接著又好似某種興奮發(fā)出桀桀的笑聲。只見其上白光一閃，引動石銘身上的神秘符文，只見符文閃爍間。
“哄！”石銘身上上憑空起火，慘白的火焰貼著身體緩緩燃燒?！斑谶凇敝曧懫?。石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了下去，接著就是骨骼，一點點在綠火中化為飛灰，隨風(fēng)飄散在空中。
天虞好似做了個夢，他看見屢屢血光在空中聚成一個骷髏頭，眼中還兩者慘綠的火光，下顎開合，像是在訴說這什么？這恐怖場面任誰見了都不禁心中一緊。
但天虞并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覺得格外親切，那個骷髏就好似另一個他。只要他愿意，他就能隨心所欲的控制它。
果不其然，心念一動，骷髏頭就歡快的繞著他飛舞，他好似變成了骷髏頭，通過骷髏頭雙眼跳動的綠火，他看到了盤膝而坐的自己…
一種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在他心中充斥，盤膝而坐的肉身都有些顫抖。
“這種感覺，這是自由的氣息…”不再受限制與肉身，擺脫眼睛的束縛，仿佛看見了整個天地。
還好他此刻也知道不是玩耍的時候，急忙操縱骷髏頭飛向盤膝而坐的肉身，只見骷髏頭好似影子般的融進(jìn)了肉身，沒有絲毫隔閡，一切自然而然。
然而就在他意識回到體內(nèi)的剎那，他突然看到了一道白光從骷髏頭中分離而出，化作細(xì)線在他體內(nèi)穿梭，游走四肢百骸，周天竅穴，最終歸于丹田之中。
“靈根…”不用其他人告知，他心中就明白了那道白線為何物。而骷髏頭則轉(zhuǎn)了一圈后隱沒在他右手手心。
“這是？”
天虞睜眼，此時清晰地感覺到了自身的不同，似乎在四周，有著陣陣濃郁，似香非香的氣息，被渾身上下十萬個毛孔吸入身體，讓他感覺到了異常的舒爽。
似乎不需要他去努力的控制，那股靈息就順著他的經(jīng)脈在他的體內(nèi)游走，期間大多流向于他的身體各處，最終只剩下了不足十之一二極為純粹的乳白色氣流經(jīng)過他的丹田，且盤踞其中。
而在整個過程當(dāng)中，那些流向其身體各處的靈息，似乎在改變他的身體，拓展他的經(jīng)脈，融入他的骨骼。天虞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通達(dá)，神清氣爽。
樂此不彼的沉浸在修煉中，他似乎忘記了時間，完全進(jìn)入到了忘我的境界。
直到一整夜過后，當(dāng)那股乳白色的氣流在他的丹田之中近乎達(dá)到了飽滿，而他的身體各處也不再有任何的感覺，才漸漸停了下來?！斑@就是自身的氣感，周圍的氣息就是靈息嗎？”
天虞有些狐疑。
片刻后卻是張狂大笑：“賊老天爺終于睜開了你的狗眼，哈哈哈哈……”足足好一陣才收斂起心中的狂喜，絲毫沒有意識到雙眼早已鮮紅如血。
窗外等的心焦的眾人聞得屋中大笑，皆是眉開眼笑，暗想：“不愧是活了百年的老怪物，果然還留了一手本事?！?p> 小石頭更是滿眼希冀的盯著大門，幻想阿爹開門出來的情景，他決定要第一時間撲到他懷里。
“吱呀…”
大門緩緩打開，小石頭一眼看見的不是他高大威猛的阿爹，而是一雙血紅的眸子，暴虐而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