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魔界的詛咒
傾心跟隨帝拂衣延著通道大約走了一個時辰,終于看到了眼前的光亮。
走出密道口,浮現(xiàn)在眼前的是另一番景象:
一整片暗紅色的天空,四處遍布成片成片的紅色語苓花,花瓣呈六片,一層疊一層,中間一點(diǎn)黃色花蕊,煞是好看。
魔界的房屋宮殿要比神界還要奢侈氣派許多,百年珊瑚貝做瓦,千年寒玉石做墻,墻壁很厚,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會被輕易打碎。
一路走去,傾心還看到了遍地都是萬年的琉璃瑪瑙鋪成的地磚!道路兩邊每隔十米的距離都有一顆半人高的夜明珠照亮,使得魔界現(xiàn)在即使是夜晚,但也如白天般光亮。
真是既豪華又奢侈。
傾心想著,輕聲呢喃了一句,“魔界擺放這么多夜明珠,他們睡覺的時候不難受嗎?”
帝拂衣耐心的給傾心解釋:“魔界沒有白天。”
“沒有白天?為什么?”
帝拂衣指著天空問到:“看到天空的顏色了嗎?”
傾心點(diǎn)頭,“看到了,可是為什么會是紅色的呢?天空不應(yīng)該是白色和藍(lán)色的嗎?”
帝拂衣接著解釋,“那個紅色是天道對魔界的詛咒。”
“詛咒?為什么?”
“傳說在天玄大陸初期,那時大地還是一片混沌。人,魔,妖,仙,神,冥六界之分其實(shí)并沒有被分的現(xiàn)在那么清楚,所有人的起點(diǎn)都是一樣的。”
“后來有一個人,他就是盤古,盤古最先發(fā)現(xiàn)天地間存在的靈力,他也經(jīng)過自己的努力找尋到了吸收靈力的方法,幾萬年后,盤古覺得世界太過于混沌,所以就想著用手中的斧頭將天地劈開,當(dāng)然,他也成功了。”
“那后來呢?”傾心接著問。
“后來,”帝拂衣抬頭看向遠(yuǎn)方,接著給她訴說著以前的天玄。
盤古開天劈地后,他的力量也逐漸衰弱,所以盤古無奈的羽化了,盤古羽化后,魔界之祖龍幽也發(fā)現(xiàn)了天地間另一種力量,他將這種力量稱之為魔力。
龍幽吸收魔力后,進(jìn)步的比盤古還要快,后來他也成功受到了許多推崇,組成了一團(tuán)勢力,取名為魔界,很長一段時間,魔界也成為了天道的寵兒。
可惜魔界的強(qiáng)大,并沒有讓他們就此滿足,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逐漸不滿意現(xiàn)狀,想方設(shè)法的想得到更多,他們燒殺虐奪其他的弱小人類,一時間人類以流水般的速度流逝著,天玄一片哀聲哉道。
魔界的貪婪,野性,嗜血,狠毒。
所有負(fù)面的一切全部被他們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所以天道發(fā)怒了,他降下了責(zé)罰,將魔祖龍幽封印在魔界汲思崖崖底,誰也闖不進(jìn)去,他也永世不能出來。
而魔界,自然也遭了天譴,天道收回了魔界的光明,將他們封印隔絕在此處,讓他們永生永世的不能見到陽光,永遠(yuǎn)的被光明遺棄。
也許在他人看來,被光明遺棄并不代表什么,但只有長期生存在黑暗的世界里的他們才知道,當(dāng)周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沒有視覺,沒有溫暖,沒有任何植物的時候,他們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空虛若不是魔界之前的劣跡斑斑,恐怕如今的他們早已被世人所遺忘。
時光荏苒,陸續(xù)又有人發(fā)現(xiàn)了靈力和精神力,再逐漸的將靈力詳細(xì)的劃分為:風(fēng)、火、木、雷、水、金、光明、黑暗八種元素,而黑暗之力則是魔靈之力。
當(dāng)然,這種黑暗之力并不能靠自身感悟就能得來,而是靠血緣的延承,這種延承可以是血脈,也可以是贈予,就是將自身的血脈強(qiáng)加在另一個人身上,另一個人就可以入魔,感受到黑暗元素。
再后來,歷史更替,天玄大陸漸漸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傾心聽完帝拂衣的解說,心里五味雜糧,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復(fù)雜的心情。
就好像,她覺得,最開始,天道就應(yīng)該采取預(yù)防措施,不該讓龍幽繼續(xù)犯錯,導(dǎo)致最后造成了無法收拾的殘局。
封印他是最后無可奈何的辦法,但讓魔界之人永生永世不能見陽光是不是又罰重了許多?而且魔界這么多年都過去了,那些遠(yuǎn)古級的人物也都羽化化骨了,即使再有罪,該還的也還完了。
如今的魔界,依舊還是這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確實(shí)讓人待著很不安。
“若不是因?yàn)椴荒艹鋈ィ麄兛隙ǘ紩敢馓与x這里的吧?”
傾心自言自語,轉(zhuǎn)念又想到一個問題,“不對啊,你說魔界之人不能出魔界,那為什么他們能來神界?”
“這正是我所疑惑的,這種事情在四百萬年前也曾出現(xiàn)過,那時,人界出現(xiàn)了一大批魔靈,殘害百姓,是菩提老祖席下唯一的女弟子諦聽上神出面平息的戰(zhàn)爭,將魔界之人再次趕回了魔界,其他神仙聯(lián)手將封印加強(qiáng),不過那一戰(zhàn)之后,諦聽神尊也消香玉隕了?!?p> 他的話語透露著一絲滄桑,那時的他,才九萬歲,年少的他,很是傲氣,后來無意間遇到了一次諦聽,交談中,他很敬佩諦聽上神,原本想過待他化龍成功后,就去拜她為師的,結(jié)果后來就聽見她戰(zhàn)死的消息。
傾心看出了帝拂衣的憂傷,主動緊了緊他握著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掛滿笑意,“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p> 帝拂衣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將她拉入懷里,他的下巴抵靠在她肩窩里,悶聲開口,“有你真好?!?p> 不是因?yàn)槟銖?qiáng)大無比,也不是因?yàn)槟闾熨Y優(yōu)秀。
而是因?yàn)槭悄?,有了你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并不孤單。
謝謝你。
傾心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給了他無聲的安慰。
魔界文風(fēng)開放,所以即使他們在大街上如此擁抱,也并未惹來旁人的注意。
松開傾心,帝拂衣牽著她走進(jìn)了一間名叫“豪客來”的飯店。
剛踏入飯店,一個灰色瞳孔的,一身粗布麻衣打扮的小二立即走上前來,熱情的打著招呼,“小的見過兩位客官,請問兩位客官有錦牌嗎?”
錦牌是什么?傾心轉(zhuǎn)頭看向帝拂衣,只見帝拂衣面不改色的從懷里拿出一塊銀色的錦牌,扔在了店小二的手上。
店小二一看錦牌,立馬神色帶有恭敬,小心翼翼的將錦牌遞給了帝拂衣,點(diǎn)頭哈腰的說,“哦,是小的有眼無珠,竟然不知公子竟是魔界的大功之臣,請恕小的怠慢了,公子夫人請隨小的上樓,樓上有最好的雅間,供兩位休息。”
“嗯?!钡鄯饕吕渎暣鹆司?,牽著傾心的手跟著上樓,轉(zhuǎn)角走到了樓道的最里面一間房。
店小二推開房門,兩人前后走進(jìn)去,店小二在門口態(tài)度恭敬,“公子夫人請稍等,小的立馬就去給你們準(zhǔn)備上好的飯菜,給公子夫人端上來。”
“去吧?!?p> “是。”
說完,店小二轉(zhuǎn)身速度很快的走下了樓。
帝拂衣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牽著傾心的手坐在了內(nèi)廳的圓桌旁邊,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抵著她的肩頸處,自身懶洋洋的姿態(tài)。
傾心有些好奇,“帝尊?錦牌是什么?為什么那個店小二看見你的錦牌會那么恭敬你?”
“嗯……”帝拂衣緊了緊懷里的她,悶聲開口,“錦牌是魔界身份高低的象征??偣灿兴姆N顏色,紅色,黃色,綠色,銀色。紅色錦牌只有魔界魔君才能擁有,黃色代表的是魔界的官階人家,綠色代表的是普通平民百姓,銀色則代表對魔界有過功名的有功之臣?!?p> “那帝尊你的錦牌是銀色,也就是說你以前對魔界有過功名?”
帝拂衣點(diǎn)頭,“算是吧,我之前無意救過魔界的二宮主,這銀牌也是她給我的,不提也罷。”
“哦。”
見帝拂衣不愿意提,傾心也不再詢問,很快,店小二端上了可口的飯菜,帝拂衣很大方的甩了塊銀錠給他,聲音寒冷,“接下來就不關(guān)你的事了,我沒吩咐,別來打擾?!?p> 店小二曖昧的看了一眼傾心,心中頓時了然,他彎腰答道,“是,小的告退。”
傾心這才反應(yīng)過來,驚訝的問帝拂衣,“帝尊,我們睡一間房?”
沒有外人在的帝拂衣立馬換上了一副壞笑,將兩人的樣貌復(fù)原,邊走近傾心邊說,“對呀,我們今晚睡一間房里,不好嗎?”
傾心一步步退到圓柱子上,后背緊緊貼著柱子,聲音有些顫抖,“帝尊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我們怎么可能睡一間房間嘛?!?p> 帝拂衣一手撐在圓柱上,貼近傾心的側(cè)臉,輕飄飄的說著,“為什么不可能?我們現(xiàn)在在外人眼里,可是夫妻關(guān)系,夫妻不睡一起,那能睡哪里?”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傾心的耳朵上,燒的她的臉通紅,“帝、帝尊你胡說,我們根本沒提過我們是夫妻?!?p> “好啊,那你去跟那個店小二解釋去吧,看他信不信你。”
傾心氣呼呼的瞪著他,“帝尊你又使壞?!?p> 帝拂衣笑的邪魅,“我哪里使壞了?我們家小乖這么可愛,我怎么可能忍心對你使壞?”
傾心用手指輕輕戳著他的胸口,嘴里說著責(zé)怪的話,語氣卻是依舊軟綿綿的,“帝尊你就是在對我使壞,你再這樣,我、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小嬌妻發(fā)火了,帝拂衣適可而止,“不逗你了,我們先吃飯吧。”
“哼╯^╰”
傾心輕哼一聲不搭理他,那炸呼呼的樣子好像一只吃不到奶的小羔羊,可愛極了。
帝拂衣沒忍住在她的臉上捏起了兩個小肉團(tuán),滑嫩嫩的,手感舒服極了。
“好了好了,為夫知道錯了還不行嘛,下次不逗你了?!?p> “你什么時候成我夫君了?我還沒嫁給你呢?”
帝尊又占她便宜。
帝拂衣一臉肯定,“你遲早會嫁給我的?!?p> 這話聽的傾心心里一陣甜蜜,現(xiàn)在的帝尊,跟在外人面前的帝尊,完全不一樣。外人面前,他冷漠如冰,在她面前,他柔情似水。
不過,她就喜歡他這樣對她,獨(dú)一無二,誰都沒有份。
傾心看起來軟綿綿的,但其實(shí)骨子里還是有自己的小倔強(qiáng)的,就拿上次花鳶冤枉她的事來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有機(jī)會,她就翻身,沒機(jī)會,她也不會承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