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堯不在意道:“沒事,小傷而已。”
“傷口都裂開了,怎么會是小傷。”
傾心斥責(zé)著他,但她的語氣軟綿綿的,聽著不像斥責(zé),倒像是撒嬌,聽的彌堯微怔。
云黎暗中觀察著帝拂衣的臉色,看見某人一副事不關(guān)心的樣子,一直盯著手上的戒指,可是緊珉的嘴角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云黎跟帝拂衣做了幾百萬年的朋友,這點心思他豈能看不出?精致的眉眼露出了一絲偷笑。
云舒看到云黎笑,詢問到:“夫君你笑什么?”
云黎附在云舒耳邊小聲的說了句:“有好戲看了。”
“什么好戲?”云舒同樣小聲問。
云黎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帝拂衣,云舒立馬了悟,心中偷笑,謀劃著待會她要怎么搞事情。
果然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傾心試著調(diào)用體內(nèi)的精神力在手上,泛著淺紫色的精神力化成點點星光飄撒在傷口上,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后逐漸消失不見。
傾心略微松了口氣,然而下一刻,傷口再次撕裂開,瞬間恢復(fù)到了之前猙獰的狀態(tài)!
“怎么回事?傷口怎么又裂開了?!睆泩蛴行@訝。
傾心秀眉微皺,少有的擺起了嚴(yán)肅,她沒有回答彌堯的問題,反而抬起左手仔細(xì)觀察著無名指上的執(zhí)語戒。
執(zhí)語戒到底是什么東西?
為什么會選擇她和帝拂衣?
是正是邪?
不知為何,她的心里,總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帝拂衣走過來,靈力在彌堯傷口處游走了一遍,開口說道:“傷口處有魔靈之力?!?p> “什么!”眾人很是驚訝,云黎開口:“我剛才在結(jié)界邊并沒有感覺到有魔靈之力的氣息?!?p> 帝拂衣解釋道:“傷口上只有一絲很淺弱的魔靈之力,雖然很淺,但卻很純粹,應(yīng)該是位魔祖留下的?!?p> 這下眾人更加驚訝了,魔祖,那可是遠(yuǎn)古時代的人物了,現(xiàn)在的魔界,修為最高的也就是魔王浮霄,魔力灼期七階。
妖魔兩界修煉妖力與魔力,等階與靈力相同對等,不過卻不需要福澤加身,是以,妖魔,要比仙神肆意妄為許多。
傾心想了想,拿定主意,“既然精神力對傷口沒用,就用最原始的辦法吧?!?p> 傾心將彌堯帶至內(nèi)廳坐下,從靈度里找出幾瓶靈藥,先用清靈水替彌堯沖洗傷口,然后用紗布輕輕擦干,拿著藥瓶對彌堯輕聲解釋:
“這瓶百潄愈靈散中含有金糶(tiao)草的成份,金糶草性熱,刺激性強,但療效快,就是會有點疼,請堯尊稍微忍耐一點?!?p> 彌堯瀟灑的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拍了拍胸脯,秉著在美人面前絕對不能丟面子,豪氣道:“疼算什么,這點疼都忍不了的話,我還是不是男人了,沒事,小傾心你盡管上藥就是?!?p> 傾心點頭,小心翼翼的在傷口撒上百潄愈靈散,然后又在傷口比較輕的地方抹上凝脂膏,讓傷口好的快些,也不易留疤。
傾心沒想到,堯尊的忍耐力這么強,藥撒在傷口上居然吭都沒吭一聲,以前她可是親眼見過一位年輕男子因為上這藥,而痛的暈死過去,但堯尊卻只是憋紅了臉,事后還能沖她笑,傾心不由得對他生出了一絲欽佩。
外廳,吃飯的吃飯,沉默的沉默,氣氛卻格外詭異。
云舒滴溜溜的轉(zhuǎn)了下眼珠,笑瞇瞇的對著帝拂衣說到:“帝尊,你就沒有什么可說的?”
帝拂衣瞥了眼云舒,姿態(tài)悠然,“說什么?”
“說你家親愛的啊!”云舒激動道,“傾心性格單純就不說了,可是你看看那堯尊的嘴臉,臉上跟開了朵花似的,笑得要多燦爛有多燦爛,眼珠子就沒移開過傾心,你看到就沒什么表示?”
“我需要表示什么?”
云舒暗道帝拂衣的傲嬌,但心里在意的卻是帝拂衣沒有反駁她上半句說的話,他沒有反駁她說傾心是他家親愛的,那就證明有戲。
云舒吃了口云黎喂過來的肉片,邊嚼邊說:“你看堯尊,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情圣,追姑娘的手段那可是花樣百出的,而且人也長得俊,別怪我沒提醒你,傾心性格溫柔單純,很容易被堯尊花言巧語騙走的?!?p> 云舒又吃了口云黎喂的土豆絲,接著‘挑撥離間’:“到時帝尊你哦,可就追悔莫及咯?!?p> 帝拂衣放下碗筷,半晌才開口:“你以為小乖跟你一樣蠢?”
“切,”云舒不以為然,“連小乖都叫出來了,還說對人家沒意思,傲嬌給誰看?!?p> “叫她小乖,只是覺得她性格乖巧,就像叫你呆貨一樣。”
帝拂衣難得的解釋了一番,即使理由很牽強。
云舒轉(zhuǎn)頭追問云黎:“親愛的,你相信嗎?”
云黎寵溺的笑道:“不信?!?p> 然后舀了一勺雞湯,放在嘴邊吹涼一些,小口小口的喂著云舒,“你人瘦,多吃點?!?p> 云舒嘚瑟的對帝拂衣使眼神:“看看我夫君,這樣做才能得到女孩子的喜歡。”
帝拂衣依舊面無表情。
云舒輕哼,真愛裝?_?`
此時傾心與彌堯也從內(nèi)廳并肩走了出來,兩人有說有笑。
云舒看見,故做驚訝道:“呀,我們的傷員傷好了?”
彌堯動了動手臂,笑道:“那是當(dāng)然,本尊是誰?那可是上古神獸白澤,這點傷,小意思啦?!?p> 此時帝拂衣嘴角勾起了個帶有深意的弧度,拿起彌堯面前的碗,‘親切’的舀了碗雞湯放在彌堯面前,然后對彌堯‘親切’的說:“喝碗雞湯好好補補?!?p> 彌堯有些受寵若驚,暗想這家伙是不是吃錯藥了?
云舒滿臉黑線,帝尊莫不是誤解了她的意思?
一時間,除了云黎,所有人都注視著彌堯,彌堯沒頂住壓力,端起碗一口喝完了雞湯,可是沒想到雞湯居然如剛燒開的水一樣燙,彌堯一時不查,嘴上,舌頭上立馬起了好幾個水泡。
“燙燙燙……”彌堯疼的跳腳,立馬變了塊冰塊敷在嘴上。
帝拂衣神哉哉的說著:“你看你,那么著急做什么,又沒人跟你搶,你看,燙著嘴了吧?!?p> “噗哧——”
聽著帝拂衣的話,云舒實在是沒憋住笑,帝尊真是太腹黑了,那碗雞湯絕對是他暗中用靈力催熱了,所以才會這么燙。
帝尊這么會演,不去唱戲,可惜了。
傾心趕緊起身,扶開彌堯的手,關(guān)切道:“怎么這么不小心,我看看?!?p> 仔細(xì)一看,嘴唇上起了好幾顆紅豆大小的水泡。
傾心想用精神力幫彌堯治愈,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絲神力抵觸著她的精神力。
得,誰的杰作可想而知。
沒辦法,帝尊的脾性,肯定不會幫忙解除神力了,傾心只得接著用最原始的辦法,挑破水泡,把膿水?dāng)D出來,然后上藥。
傾心從靈度里取出一包銀針,解開纏帶,從中挑選出一根細(xì)長的銀針,銀針上反射出銀光。
“青音,你來幫我拿著銀針。”然后將銀針包遞到了青音手上。
“是?!鼻嘁裟弥y針,站在旁邊等著,看著。
正當(dāng)傾心準(zhǔn)備用銀針挑破水泡時,卻發(fā)現(xiàn)一只白皙好看的手伸了過來,搶走她手上的銀針。
“帝尊?”
傾心疑惑的看著他。
帝拂衣輕輕推開傾心,自己正對著彌堯站著,彎腰對著他微笑,語氣‘溫柔’:“堯尊燙傷,乃是本尊的過失,看到堯尊受痛,本尊心里無比內(nèi)疚,挑水泡的事,還是由我代勞吧?!?p> 話說到這里了,彌堯若是還沒聽懂,那就真的白修煉到神尊了。
他就說這毒舌男怎么會好心給他舀雞湯,還以為是體貼他剛才受傷,沒想到這家伙就是故意整他的。
可是帝拂衣雖然毒舌,以前也僅限于斗嘴,卻從來沒有對他做過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這次是他做錯了什么么?值得這家伙下這么重的黑手?
“別別別,”彌堯立馬從梨花凳上站起來,滿臉恐慌道:“這種小事就不勞煩帝尊了,本尊隨便找位神侍幫忙上藥就行。小傾心,我有空再找你玩,先走了啊,再見?!?p> 說完之后,趕緊開溜。
“堯尊……”傾心追出房門,外面哪兒還有彌堯的影子。
轉(zhuǎn)身走回內(nèi)廳,傾心疑惑道:“堯尊這是怎么了?跑這么快?”
云舒捂嘴笑了笑,幸災(zāi)樂禍道:“誰知道呢?興許是堯尊家里著火了?”
傾心勾起嘴角,尷尬著說:“姐姐真會說笑。”
云舒無所謂,“管他呢,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傾心趕緊坐下來接著吃飯。”
傾心轉(zhuǎn)頭看了眼帝拂衣,帝尊依舊沒什么表情,仿佛剛才微笑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不過,帝尊笑起來挺好看的。
傾心心里暗想。
收起銀針,傾心與帝拂衣重新坐回梨花凳上,沒想到,帝拂衣又拿起碗姿態(tài)優(yōu)雅的舀了碗雞湯,只不過這次舀雞湯的人,換成了傾心。
“這……”
傾心有些膽怯的看著雞湯,害怕自己重蹈堯尊的覆轍。
“放心,雞湯正常,補腦最好?!?p> 帝尊是在說她腦子不好嗎?傾心下意識的輕咬了下嘴唇,心里有些不服氣,她明明很聰明的好吧,師父都經(jīng)??渌翘於斆?。
傾心端起碗,喝了一小口。
雞湯煲的很好,各種調(diào)料很入味,又一直用仙法煨著,保留了雞湯原有的鮮美。
“好喝耶,”傾心贊美了一句,又看著云舒問道:“云姐姐這是哪位仙廚做的?。俊?p> 云舒立馬一副遇到‘同道中人’的表情,興奮著開口:“這你就問對人了,那位仙廚名字叫則深,他的廚藝很是不錯,可是我花費了很大很大的心思才請到云辰宮里來當(dāng)主廚的?!?p> 轉(zhuǎn)身對著云黎炫耀:“是不是啊夫君?”
云黎依舊一臉寵溺,抬手摸著她的頭像哄小孩兒似的哄著她:“是,我家舒舒最棒了?!?p> 兩人隨時隨地的撒著狗糧,傾心看的有些害羞,但還是壯著膽子靦腆著問:“那我以后能不能去找這位仙廚學(xué)點做飯的技巧?”
“唔,這個我可能不好答復(fù)你,你得親自去找他詢問,這位大廚,脾氣有點古怪,誰的話都不聽的?!?p> 云舒有點為難,當(dāng)初若不是因為她主動幫了則深的一個大忙,想必則深鳥都不會鳥她。
“這樣啊?!眱A心有些惋惜,“那還是算了吧,強人所難的話似乎不太好?!?p> “哎呀,你先別灰心嘛,我待會讓你姐夫去幫你問問,若是他不愿意教你,我們再另外想想辦法?!?p> 云舒向來遵循車到山前必有路的阿Q精神,即使沒有路,那她就創(chuàng)造路。
傾心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還是覺得強人所難不太好,她不喜歡把自己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還是算了吧,我也只是一時興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