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禹州下去后,轉(zhuǎn)身進了一個小包間。
包間里,少年靠著沙發(fā)一身疲憊。他順勢坐到柏馭旁邊附在他耳邊故意說:“來了個熟人?!?p> “誰?”
柏馭看著手機問。
“你猜猜?”
“滾,不想猜。”
覃禹州就是吊著他,他哎了聲舉起酒杯何了口說:“就你那小同學(xué),哦不,是朋友?!?p>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這兩個字。
“還挺有品的,挑了款店里的隱藏款?!?p> 柏馭瞬間明白他說的那朋友是姜憶,他問:“點了什么?”
“茉莉雨?!?p> 茉莉雨也是她歌單里面的歌,柏馭笑了下。覃禹州卻一眼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他說:“這不多虧了你起了個這么文藝的名唄,挺招小姑娘喜歡的啊?!?p> “這款絕對得買爆。”
“不過你小子啊,真是別有用心?!?p> 柏馭沒有反駁他的話,他只是淡淡的問:“她跟誰來的?”
覃禹州瞬間腦子有了主意想逗逗他看看他的反應(yīng):“一個不認識的男的?!?p> 柏馭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細微的變化,他瞇了瞇眼端起面前的酒喝了口沒再說話??墒邱碇莞惺艿搅怂饴兜那榫w,他今天來興致也不高幫忙干了一天活了原本也累,一直在看手機。
看樣子,是不開心了?他憋著笑一直在觀察柏馭,柏馭冷著臉看起來絲毫不在意。
覃禹州噗呲一聲笑了他舉手投降:“行行行,我騙你的,人家和她姑姑一起來的。”
“沒和別的男的一起?!?p> “放心了吧?!?p> 柏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關(guān)我什么事?”
得,他這嘴比冰塊還硬。
柏馭過了會給姜憶發(fā)了一條消息。
姜憶的手機放在桌面上突然震動了,桌面顯示一條消息提示。
【Bye:我在覃禹州店里,你走了沒?】
姜憶和秦詩棠正說這話看到這條消息她臉更燙了,秦詩棠剛好來了個電話她給姜憶說了聲就出去接了。姜憶回復(fù):【沒走呢,怎么了?】
柏馭盯著屏幕有些想見她,他看到她今天的朋友圈了看起來心情不錯。他想見她,這個想法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想到。
看來他是喝多了酒精上頭。
他刪刪減減猶豫了一下回復(fù)
【沒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p> 【到家發(fā)個消息?!?p> 姜憶問他:【嗯,你什么時候走?】
【十點多?!?p> 【好,你別喝太多?!?p> 這局話她剛發(fā)出去就后悔了,是不是有點越界了啊,她的內(nèi)心忐忑不安。
柏馭看到消息笑了下。
【嗯。】
就只回復(fù)了這一個字。
姜憶松了口氣,秦詩棠剛好回來說:“我送你,咱們走回去吧?!?p> “車子先放這,我在你家先住一晚?!?p> “今晚喝了酒我可不敢回去,不然得挨抽?!?p> “好。”
秦詩棠拿好東西準備去結(jié)賬,前臺卻告訴她她們那一桌免單了。姜憶隨后走來,秦詩棠給她說明了情況就帶著她離開了。
秦詩棠走的時候朝樓下那層看了一眼,剛好看到男人靠著墻在抽煙,冷色的燈光打在他臉上,白色的煙霧繚繞。他看了過來,那雙桃花眼微微瞇著看向她,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很性感。
確實那張臉很帥,秦詩棠笑了下。
他朝姜憶和秦詩棠招了招手,秦詩棠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今夜的十三巷燈火通明,覃禹州沒想到人家姑娘早把他忘了。行啊,秦詩棠這才幾年就不認人了。
不過,秦詩棠出落的更加漂亮了,當初那個小圓臉如今也瘦成了瓜子臉。這得瘦了多少啊,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他閉著眼想了想這都過了幾年了?
高二到現(xiàn)在,整整四年了。
聽說她現(xiàn)在在榆大讀金融學(xué),倒是和她曾經(jīng)說的大不相同。
他眼眸低垂著嘆了口氣,然后掐滅了煙轉(zhuǎn)身走向吧臺。他忽然想起岑凝曾經(jīng)給他說的話,他要是打算出國就別去招惹人家姑娘。
后來父親去世,他也沒出成國。在A市讀書的那幾年,他以為自己不會再見到她。沒想到,剛回到北榆不久就見到了。
調(diào)酒師問他要喝什么,他猶豫了下說:“那就來杯,來杯語棠吧?!?p> 桌子上的燭光搖曳,他陷入了回憶中。
秦詩棠清醒后才把那張臉和那個名字對上,覃禹州像是記憶深處的一個人,明明很熟悉卻又覺得很陌生。她記起高二那年班里轉(zhuǎn)來一個男生,說是在他們學(xué)校借讀。
他倆正好前后桌,他來的第一天,她看到了他的那雙眼睛,他的眼睛太漂亮了,是一雙讓人難忘的眸子。
但是他經(jīng)常請假,后來聽別人說覃禹州原來是準備出國留學(xué)。再到后來,覃禹州有一天突然收拾東西走了。
她以為覃禹州出國了,沒想到在這遇見了。
不過他倆并沒有什么過多的交集,坐前后桌的時候感覺總共也沒說幾句話,所以剛才想了很久都沒敢認他。
宋鈞打來了電話,秦詩棠靠著一邊去接了。
路上姜憶發(fā)了個朋友圈,圖片是那杯酒。
配文:茉莉雨
姜憶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了,秦詩棠也是倒頭睡到了另一個房間。
第二天一早起來,兩個一杯倒都睡的糊里糊涂的。
爺爺奶奶早上才回來,他們昨天在舅公家住了一晚。早上回來后早早地做好了早飯,秦淑娟敲門把倆人叫醒,姜憶和秦詩棠洗完漱還是很困。
吃飯的時候姜尚臣問了句:“詩棠,你實習(xí)的事怎么樣了?”
秦詩棠咬了口煎蛋回答:“應(yīng)該七月份去實習(xí)?!?p> “陳叔叔的意思是讓我實習(xí)半年,我覺得太長時間了?!?p> 姜尚臣點了點頭開玩笑似的說:“老陳就看中你是免費勞動力了,故意在這壓榨你呢。要我說你還不如去你哥那,或者自己重新找一份實習(xí)工作?!?p> 秦詩棠:“姑父,我也想啊。但是我爸那天請陳叔叔吃了飯,一板敲定了這事?!?p> “你爸這人就是管太多了,還不給你鍛煉的機會。不過,他確實也是為你好。怕你沒畢業(yè)去工作會被騙,但是我囑咐你一句老陳那塊你學(xué)機靈點,別聽,別問,別說。”
姜憶迷迷糊糊的聽著他倆講話,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秦詩棠嗯了聲就低著頭吃飯了。
秦淑娟笑了笑正好想問問秦詩棠的感情狀況,她很直白的問:“詩棠,你和宋鈞還談著沒?”
“嗯談著呢,怎么了姑姑?”
“沒事沒事,談著就好。之前我有一個相好問你現(xiàn)在有對象沒,我看你后來沒怎么提過他還以為你和宋鈞分手了。”
秦詩棠笑了下說:“怎么還想著給我介紹對象啊,一個宋鈞就夠煩了?!?p> 她雖然是這樣說的可是臉上還是帶著笑,姜憶知道她心里肯定不是那樣想的。
幾人說說笑笑的這個話題也就這樣過去了,姜憶陪秦詩棠取完車后,秦詩棠就回學(xué)校去了。
她回家的路上才打開手機,朋友圈都炸了紛紛問她是哪家店,她統(tǒng)一回復(fù)了一下。
只有柏馭給她評論問:好喝嗎。
這好像一句暗語,只有他們倆人懂的。她想了想還是給他私發(fā)吧,但是發(fā)什么好呢?看見聊天框里躺著他昨晚發(fā)的消息,一共三條都是未讀。
第一條是十點半發(fā)的。
【到了沒?】
第二條是十一點發(fā)的。
【睡了?】
第三條凌晨一點發(fā)的。
【喝多了?】
她一條一條的回復(fù)。
【九點就到了?!?p> 【回家就睡了,忘記給你發(fā)了?!?p> 【沒喝多,就是酒的后勁大。】
最后一條。
【茉莉雨好喝?!?p> 早上九點多,柏馭的手機連著響了好幾聲,覃禹州都被吵醒了。他昨晚在覃禹州的店里睡了一晚,整個人都伸不展。現(xiàn)在脖子疼,他睜開眼就去拿手機。
覃禹州晃晃悠悠的起來打算去洗把臉,柏馭看了消息后安心了許多。他又瞇了會才起來,今天早上他去給大家買早飯,覃禹州讓把小電驢騎上給店里的人都買一份。
柏馭去洗了把臉,拿了鑰匙后就走了。
昨天店里的人實在太多了,柏馭幫著店員一起布置,調(diào)酒忙了幾乎一整天。
剛好他休息的那會姜憶去了,他原本想上去打個招呼但是聽說她是和她姑姑一起來的就沒好意思上去。再加上覃禹州昨晚調(diào)的那杯和蒙汗藥一樣,他喝完沒一會就倒了。
柏馭發(fā)誓再也不會來他的店里充當免費勞動力了,他買完飯回到店里覃禹州正好在和誰打電話。
過了會回來他說起店里宣發(fā)的事情了,他打算給店里開一個社交賬號,現(xiàn)在就差宣發(fā)圖了。他問了一遍其他店員:“你們誰會拍照片啊,給店里拍幾張宣傳圖?!?p> 大家都紛紛搖頭,覃禹州又看向柏馭,柏馭先是一愣而后他突然想起姜憶會拍照。
他說:“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幫你問一下姜憶現(xiàn)在有沒有空,她會?!?p> 覃禹州連忙湊近他滿臉笑意:“阿馭,你這懷有私心啊,嘖嘖嘖?!?p> 柏馭冷笑一聲推開他:“不拍算了,你去找廣告公司吧。”
“別別別,求你了我開玩笑的。”
“嗯,對了。圩燃說今天帶朋友來玩,你適當收點別免單就行,不然他下次不好意思來了?!?p> “成?!?p> 夏挽剛好今天有空她去找姜憶,那會姜憶正準備出門去覃禹州店里,她答應(yīng)去給店里拍宣傳圖。夏挽問:“你昨晚去的那家店在哪里啊?”
“你想去嗎?正好我要過去幫柏馭的朋友去拍宣傳圖,那個店是他朋友開的?!?p> 姜憶一邊調(diào)試相機一邊和她說。
夏挽一聽就興奮了她說:“好呀好呀,不過你怎么和柏馭突然這么熟了?。俊?p> 姜憶愣了下,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們的關(guān)系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變的比從前要熟,而且現(xiàn)在更像是朋友。
她看著相機:“也就是最近吧,我才知道爺爺和柏馭的外公認識,國慶的時候還托我給柏馭的外公送了一包菜籽?!?p> “我后來經(jīng)常在十三巷這邊遇到他?!?p> “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
夏挽哦了聲她挽著姜憶的胳膊想了想說:“其實我覺得你倆早應(yīng)該熟起來了,初中那會你倆不就認識了。然后好像就你倆不怎么有交集,前幾次一起出去遇到你好像也不太和他說話?!?p> “柏馭那人看著高冷但是其實很好相處,我感覺你倆脾氣也挺像的,都比較慢熱。”
姜憶被夏挽這么一說還有點心虛其實,是她一直不敢靠近他。他很好,也好相處,很有禮貌和分寸。
姜憶點了點頭。
到了店里后,柏馭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腦。覃禹州今天換了身打扮,他穿了件灰色的寬松衛(wèi)衣,頭發(fā)是順毛,今天看著倒是像大學(xué)生一樣。
柏馭則是穿了件藏青色的字母圓領(lǐng)短袖,他手撐著下巴聚精會神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夏挽湊近去看柏馭的電腦,柏馭嚇了一跳他微微躲閃了一下。夏挽看了一眼說:“看什么呢,這么聚精會神?店里來人了都不知道,真令人堪憂啊?!?p> 柏馭淡淡說了句:“你去把店主偷了,全店就他最值錢?!?p> “滾,柏馭勞資在這栓條狗都比你會看店?!?p> 覃禹州聽到這話杯子都沒洗好就看了過來并回懟,他放下杯子走了過來打聲招呼:“姜憶這是你朋友嗎?”
“對,這是我的好朋友她叫夏挽?!?p> 姜憶笑的甜甜的,臉上的梨渦又綻開了。
“幸會幸會,我叫覃禹州?!?p> 夏挽笑著又介紹了一遍:“我叫夏挽。”
夏挽走到姜憶旁邊,柏馭這才看到姜憶,剛才被夏挽擋住了。
他端起桌子上檸檬水喝了一口,姜憶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針織衫,下身是一條白色的牛仔褲,她編著和昨天一樣的頭發(fā)。
整個人看起來活潑了不少。
“阿馭,你怎么不說話?”
覃禹州故意給他使眼色遞話,柏馭合上電腦站了起來,他看向倆人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又看向姜憶語氣誠懇的說:“今天麻煩了。”
姜憶笑著說:“沒事,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吧?!?p> “對了,覃禹州你大概想要什么風(fēng)格的照片,我后期給你修。”
覃禹州直呼專業(yè)?。骸坝懈裾{(diào)一點,讓大家覺得這里就是人間仙境?!?p> 姜憶心里大概有個數(shù)了,她想去店里先參觀一下上次沒去負一層看:“我能先去參觀一圈嗎,正好多取些景?!?p> 覃禹州突然靈光一現(xiàn),他趁機說:“可以啊,當然可以!讓阿馭帶你去吧,夏挽你可以幫我來調(diào)幾杯酒嗎?”
“調(diào)酒師還沒來上班?!?p> 夏挽不明所以地啊了聲:“可是我不會啊?!?p> 覃禹州:“沒事我可以教你,可好玩了?!?p> 夏挽很想嘗試她看向姜憶:“小憶,那我就幫覃禹州調(diào)酒啦?!?p> “好,那我去拍了?!?p> 姜憶看出來她想要試試,她點點頭跟著柏馭朝負一層下去。
柏馭走在她前面,她偷偷的舉起相機對著他的背影先拍了一張。中途柏馭轉(zhuǎn)了一次頭,嚇的她差點踩空。少年偏側(cè)著頭看不清神色,他嗓音沙啞的提醒她:“小心點,樓梯有點陡?!?p> 姜憶聽了他的話扶著墻慢慢地走著。
負一層的裝修不同于上面的文藝風(fēng),而是整體偏暗的風(fēng)格,很有質(zhì)感。擺放著不規(guī)則的黑色大理石桌,還有幾張木質(zhì)的小圓桌。
這里的吧臺和酒柜比上面的要大很多,擺放一整面墻的酒,四面的墻上都有延展出的臺子,上面放著小花瓶里面插著了藍色的鳶尾花。
鳶尾花。
這會下面有點暗,柏馭伸手從玄關(guān)處開了燈。
柏馭抱著臂靠在墻上問:“怎么樣?”
姜憶眼睛亮晶晶看著他滿臉驚喜的說:“比昨天看到的紅燈紫燈好看多了?!?p> 柏馭笑了聲解釋:“昨天覃禹州的那幫朋友來把這搞的和夜店一樣,白白浪費了這布置?!?p> 姜憶開始拍了,她邊取景邊和他聊:“覃禹州眼光真不錯,店內(nèi)的布置很獨特?!?p> “他學(xué)設(shè)計的?!?p> “這是他的專業(yè)?!?p> 姜憶看著他就感覺像大學(xué)生,就順便問了句:“他還沒畢業(yè)?”
“嗯,明年畢業(yè)?!?p> 不知為何她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秦詩棠也是明年畢業(yè),姜憶趕緊打消了這個想法。
她感覺這隨便一拍都很出片,她很滿意就又忍不住夸了句:“覃禹州的眼光真好啊,幾乎沒廢片啊這幾張。”
柏馭摸了摸鼻子他莫名其妙的問了句:“我眼光難道不好嗎?”
姜憶不解的看向他問:“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茉莉雨好喝嗎?”
“我調(diào)的,我取的名?!?p> 他說這話還有點小傲嬌還有點幼稚,平時見他都是一貫沉穩(wěn)謙虛的模樣,這個樣子還真沒見過。他看著她問出這句話時,姜憶感覺他就像只傲嬌的小貓。
不過茉莉雨居然是他調(diào)的?
“可是,那杯明明不是你調(diào)的。”
她反駁,她偏不想順著他的毛。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熟了一點,所以她說話稍微有點肆無忌憚。
柏馭挑了挑眉笑著說:“方子是我給調(diào)酒師的,都是一個味道大差不差。覃禹州讓把它設(shè)成了隱藏款,沒想到你是第一個選擇它的人?!?p> 姜憶轉(zhuǎn)頭繼續(xù)拍照它說:“那分明是我眼光好選了它。”
“行,你眼光好?!?p> 他笑著。
關(guān)鍵是她直接跳過了他的問題,答非所問的,這怎么還繞到她身上了,腦袋轉(zhuǎn)的倒是挺快的。
他看著她認真拍照的樣子也不說話也不打擾她,就是跟著她一直轉(zhuǎn)看著她拍。拍了許久,她才滿意的放下了相機。
少女滿臉開心的轉(zhuǎn)了過來,面朝著他語調(diào)上揚的說:“走吧,我拍好了!現(xiàn)在再去拍幾張上面?!?p> “行,你先上去吧?!?p> 柏馭讓她先上去自己留下來關(guān)燈。
這塊還是有些暗,他心想。
上面那一層拍的也比較順利,店里的特色酒也全拍了一遍。拍完后姜憶把圖片導(dǎo)入覃禹州的電腦里,也就是剛才柏馭看的那個電腦。
她和夏挽坐下來開始選圖修圖,覃禹州中途過來看了幾眼后,就放心的交給了她們。
姜憶還想著要不再拍個短片,她就讓夏挽接著修圖,自己出去從門外開始取景。
先是一個推門而入的鏡頭,然后是店內(nèi)的大致環(huán)境。她看到柏馭坐在窗邊玩著手機就讓他幫忙充當一下模特,柏馭說不想露臉。
姜憶想了想那就露手吧,她看著他那雙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的手十分滿意。
姜憶讓他端起一杯酒并輕輕搖晃一下,柏馭很配合的照做。幾個鏡頭下來她終于滿意,柏馭放松下來然后打趣了句:“還滿意嗎,姜導(dǎo)。”
只是她當時沒有望向他,如果她望向他就一定能看見他的眼里有別樣的柔光。
她一直盯著相機看,頭都沒抬的回答:“還可以,就是有點可惜了。”
“可惜什么?”
他接了一句。
“可惜你不露……”
可惜你沒露臉,否則效果翻倍。
姜憶話到嘴邊趕緊剎住了,這嘴巴老是比腦子還要快。柏馭眉心跳了一下,他沒再問下去。兩人心照不宣的避開了這個話題,姜憶只覺得這會十分尷尬。
她問:“店里有專門的賬號沒?”
柏馭說:“有,覃禹州注冊了兩個?!?p> “店名叫呢喃有什特殊含義嗎?”
“可以把呢喃的含義加到主頁。”
她覺得呢喃這名還挺好聽的,聽著也不想隨便取的。
柏馭想了一會回答:“不知道,興許店長是瞎取的呢。”
覃禹州剛走過來就聽到這話他一下就急了:“我瞎取你大爺?shù)?,這名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怎么就是瞎取的了?”
柏馭哦了一聲:“那你說有什么含義?”
“呢喃細語?!?p> “就這個含義?!?p> 覃禹州抓了抓頭發(fā)突然想到了什么,語氣也沒剛才那么激昂了,他噎了一下然后說:“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含義?!?p> 他突然想起高二那時候,他剛轉(zhuǎn)到北榆的時候,老師安排他坐在秦詩棠后面。那會秦詩棠和周圍的人正好在討論名字的含義,大家都覺得秦詩棠這名特文藝還好聽。
大家私下都喜歡叫她棠棠,還有人喜歡叫她詩棠。但她卻說小時候自己其實還不叫詩棠叫語棠,呢喃細語的語。不過后來打大了一點她爸爸覺得女孩子懂得詩文還是好,詩情畫意的詩更合適一點所以就給她改掉了。
但是她外婆還是會繼續(xù)叫她語棠,因為老人家老記不住她改了名,后來她外婆去世后就沒人叫過她這個名字了。
她自己也很喜歡語棠這個名字。
少年聽到這段故事就只記得她難過的眼睛和呢喃細語四個字,于是后來店里取名他就取了前兩個字。
呢喃的含義大概也就是因為這個故事。
覃禹州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個理性的人,可是卻莫名對秦詩棠惦記了這么久,大概他也沒想到倆人會在此遇見,再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