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身份戳破
洛念傾一連幾日都在廂房里閉門不出,洛府、洛陽的整個情況她都不知曉,而唐霄自從那次聊天以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每隔一日玄文會替她診脈。
特效藥確實很好,身上的傷痕也好了不少,只有稍微重一些的疤可能一時間還是要留在身上了。
青桔看著小姐一直窩在屋里去,完全沒有想回洛家的意思,疑惑的問她:“小姐,我們什么時候回洛府。”
洛念傾放下手中的玉佩,望著那杯已經(jīng)涼了的茶盞,嘴角一笑:“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們便回去吧?!?p> 青桔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么突然,而一個小時候以后主仆二人便留下書信辭行了。
沒有馬匹,走下大同寺的時候,香火也是絡(luò)繹不絕的,她們二人像個普通老百姓一樣走下山去。
挑了一個人少的小道,雖然青桔害怕還有意外,但是此刻的洛念傾卻沒有絲毫的擔(dān)憂。
她和青桔一路走一路觀察周邊的環(huán)境,而小道不遠處的大道很多香客往來,十分熱鬧。
說來也巧,謝云崢駕馬而來,兩個人就這么遇上了。
馬上的謝云崢表情嚴(yán)肅,語氣不善,對著洛念傾問好:“洛三小姐,別來無恙啊?!?p> 一旁的青桔自然也看得出來他來者不善,洛念傾倒是臉色如常,非常尊敬的說:“謝大人安。”
謝云崢又細看了她一眼,和當(dāng)初在洛府完全不一樣了,那時候的洛念傾雖然寡言少語也不懼怕她,但此刻的洛念傾就算臉帶笑意,卻有些陰暗。
謝云崢敏感,但是并沒有多想,只當(dāng)是因為洛府殺她的這件事情對她心里造成了巨大的陰影,因此整個人有些不一樣罷了。
洛念傾看著謝云崢騎在馬上奔跑的樣子,想起了遠在北晉的魏王李鈺。
她一步步的走在路上,想起這段時間失憶,又想起了自己的曾經(jīng),真是恍惚。
北晉郡主安晚羨,南汴洛府洛念傾。
那塊玉佩,一定要拿回來,沈夫人也一定要受到懲罰。
入了夜以后,她才到了洛府的門口,門口的侍衛(wèi)看見她以后通報了洛清元。過了一刻鐘,侍衛(wèi)說:“三小姐,后門開了,移步吧?!?p> 青桔剛要上前理論,洛念傾攔住她,兩個人從后門回到了洛府。
周氏在清麗閣的門口一直遙望著要回來的洛念傾,雖然洛清元和她說知道了現(xiàn)在的洛念傾不是真的洛念傾,但是救下了畢竟還是要照顧的。
最近一段時間,周氏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半個女兒,這消失的幾天急的她胎都有些不穩(wěn),還是藍竹說被世子救下在大同寺無礙,這才好點。
剛才洛清元派人來說她回來的時候,她高興壞了,肚子已經(jīng)大的有些走不動了,但還是想親眼看一下洛念傾她才放心。
洛念傾看著周氏扶著已經(jīng)大了的肚子,想必是很擔(dān)心她,非得來見一見。
她溫柔的到周氏面前說:“姨娘,你該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肯定會去見你的?!?p> 周氏臉上有些蒼老,完全沒有當(dāng)初來洛府時的溫柔美麗,她溫和的對洛念傾說:“我知道清元做的過分了,但是我和他已經(jīng)商量了,除了我們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洛念傾臉帶笑意,此刻眼含淚水的點點頭,笑道:“姨娘真的像是我的生母,對我如此好,又如此厚愛。”
周氏欣慰的摸著她的手,回到房屋內(nèi)的洛念傾讓青桔和藍竹都下去歇息,整個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
洛清元肯定在她不在的時候,搜查了她的屋子,當(dāng)初讓青桔藏起來的文卷,洛清元肯定不知情。
文卷就放在她書桌旁的畫筒里,最危險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洛清元做起勾當(dāng)來很是在行,但是搜查殺人斷案確實太差了。
她攤開文卷,里面記錄的都是最精簡的文字,但是她并不了解前因后果,讀出來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如果這個文卷送給唐霄會不會有效果一些。
“小姐?!?p> 門外藍竹的聲音響起,洛念傾將文書放在床鋪底下。
藍竹臉色有些為難的低著頭,心里有些忐忑,她聽見小姐聲音緩和的說:“進來吧?!?p> 藍竹看見她坐在書桌面前,桌上有攤開的字帖,這還是洛清元當(dāng)初找唐霄要的,這草書寫的確實極好。
“藍竹,怎么這么晚來找我?”
藍竹站在她的面前不知道該怎么說,洛清元現(xiàn)在要撤掉清麗閣一大半的人,這些晉城的人都要被送回周氏的院子。
洛念傾看見藍竹有些為難的看著她,臉上一笑,溫和道:“有話直說吧。”
藍竹嘴角有些苦笑的說:“老爺讓我們回到姨娘的院子里伺候,留給小姐三個灑掃的下人,還有青桔和秋月的貼身丫鬟,現(xiàn)在秋月忙著小廚房和姨娘的膳食也不能隨時照顧小姐?!?p> 洛念傾當(dāng)是什么事情呢,洛清元這么做不止是讓她難堪,也是讓周氏有些難受,她如今懷孩子洛清元不忍心責(zé)怪。
“我明白,你好好的照顧姨娘。”
“小姐,我去求老爺讓我繼續(xù)照顧你把,姨娘有藍梅。”
洛念傾抬起頭盯著她的時候,藍竹一臉的著急,她覺得老爺做的太過明顯很是過分,一聯(lián)想到前幾日的大同寺崖,聰明的藍竹什么都明白了。
反倒洛念傾一臉笑意的安慰她:“你別擔(dān)心我,何況你是姨娘的人,我現(xiàn)在有青桔,寬心吧?!?p> 藍竹看著小姐如此不在意,也不好在說什么,就這么靜靜的離開了。
“藍竹,自從你呆在我身邊,我覺得很安心。雖然你現(xiàn)在回到姨娘院子里了,但是我一直都記得,我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里?!?p> 藍竹沒有回頭,她覺得自己得到了認可,現(xiàn)在洛念傾身份被識破了,日后她和洛府遲早會分離。
只是時間早晚,而她和洛念傾主仆一場,也算是盡了情分,其他的事情她無能為力了。
剛才藍竹提起秋月的時候,她都差點忘記了,得想個辦法安置身邊的人,白芷應(yīng)該快要回來了。她起身拿著唐霄的字帖看了很久,而后吹滅了屋里的燈。
一身黑衣的洛念傾身揣文案,悄悄的從后門出去,恢復(fù)記憶以后她也恢復(fù)了武功,一身輕功的來到了長安候府。
長安候府守衛(wèi)森嚴(yán),她必須要親自見到唐霄才行。
入夜了,唐霄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就在不遠處望著門口,而后唐霄和白義駕馬而來。
洛念傾挑準(zhǔn)時機沖了出去,白義很快的感受到有人靠近,拔出刀劍。
洛念傾匕首和他的兵器碰撞,沒有蒙面的她和白義打斗在一起,唐霄眼神犀利的叫停了白義說:“住手?!?p> 洛念傾一身黑衣的站在他面前,神色冷漠,和當(dāng)初那個洛念傾判若兩人。
唐霄將她帶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長安候和侯爺夫人已經(jīng)睡下了,白義守在書房門口。
唐霄將文卷攤在桌子上,仔細閱讀文卷的話,來回看了兩遍,手里的拳頭緊握臉色十分難看。
想必這個文書確實很有用。
“你從哪找到的?”
洛念傾看著唐霄眼神如凜冬寒雪一般的冰冷,冷靜的回道:“洛家祠堂,我被罰跪的時候?!?p> 唐霄將文卷放在了身側(cè)的木盒里,留下了。
“世子既然覺得文卷有用,那不如開始履行承諾吧?!碧葡鲇X得她話里有些威脅自己的意思。
“你想要什么?”
洛念傾此刻突然臉帶微笑,溫柔的說:“我想接近沈河。”
唐霄看著她臉帶笑意,覺得自己身后都有些發(fā)冷,他這幾日查了她的身份,但是有些來歷不明查起來還需要一些時日,不如趁此機會問一問。
“你和沈家有仇?”
洛念傾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很直白的說:“世子疑惑我的身世,我不會影響世子的計劃,我要的就是接近沈家拿到我想要的一個東西罷了,世子不必擔(dān)憂?!?p> 她好像很了解唐霄此刻想問什么,但是這么一說了,唐霄也覺得不必再說了。他一個長安候世子此刻反倒有些啞口無言了。
月夜變得非常漫長,冬季馬上就要來了,洛念傾還穿著單薄的衣衫不覺得冷意,唐霄拿起身后掛著的披風(fēng)遞給她。
“你穿的太少了,回去著涼?!?p> “世子掛念了,這身貂皮太過招搖了?!彪S后洛念傾看了一眼唐霄穿的有些厚的紫色衣衫,嘴角有些輕笑。
唐霄見她打量自己又有些笑,十分疑惑的問:“你笑什么?”
洛念傾眼睛發(fā)亮,真心笑意的說:“天氣尚好,世子穿的倒是比我一個弱女子還厚實呢。”
這是嘲笑他怕冷,這天氣哪是尚好,是她太不怕冷了,南汴人都很怕冷又不是北晉,寒冷襲人他們那邊人都習(xí)慣了。
北晉?
他突然眼神一亮的盯著洛念傾,她直面看著他,兩個人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她不可能是北晉人,她也不能,否則......
洛念傾今日并沒有知道祭祀臺一案,到底是何事,但是起碼已經(jīng)得到了唐霄說的一句準(zhǔn)話,三日后沈河會去校場,到時候她去偶遇。
回到屋里的時候,青桔正在房間里,她看見小姐一身黑衣的回來便知道她一定是偷偷出去了。
“小姐,你不怕府里知道嗎?”
洛念傾讓青桔坐下,她要仔細的和青桔講清利害關(guān)系,青桔有些疑惑,死活不肯坐下。
洛念傾嘆了口氣說:“想必你看出來了,洛清元撤了我院子里的丫鬟,只留了幾個灑掃的,還有你。另外一個姑娘秋月最近忙著廚房,你見的少。”
青桔想起前幾日打過招呼的姑娘,溫柔道:“我見過秋月姑娘,人很好。”
洛念傾點點頭,正色道:“你們二人是我的身邊人,不是洛府的人。我不是真的洛三小姐,只是周姨娘找來冒充的,真正的事情我不和你細講。兩個月以內(nèi)我要離開洛府,但是離開前我要給你和秋月一個出路,順便替我找到一個東西。”
青桔立馬跪下,臉色嚴(yán)肅的說:“我不必出路,青桔要的就是跟在小姐身邊,無論小姐姓什么叫什么都沒有關(guān)系,我認準(zhǔn)的是小姐這個人,其他人和我無關(guān)?!?p> 洛念傾扶著她起來,猜想到了她的反應(yīng),笑道:“那你便一直留在我身邊吧,以后我們一直在一起?!?p> 青桔笑了笑,使勁的點了點頭。果然救下的人,比其他的丫鬟更好留在身邊。
第二日早上,洛玲絮帶著一大眾丫鬟來到了清麗閣,打扮的非常多彩多姿臉帶笑意的朝院子里一站。
青桔不卑不亢的朝她行禮:“四小姐。”
“三姐姐呢?這院子里怎么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p> 青桔絲毫沒有將這句話聽在耳朵里,院子里打掃的丫鬟不敢吭聲,洛念傾身穿紫衣慢悠悠從屋內(nèi)出來。
“四妹妹?!?p> 府里只有周氏和洛清元知道,就連許氏都不知道洛念傾身份,想必洛玲絮只是來諷刺她不受寵愛。
洛清元雖然任海撐腰,但是卻不得重用,否則也到不了這個地步,看著府里的小姐和此次洛清元的做事,果真不成事。
想到這她嘴角含笑,有些譏諷,洛玲絮一下子搞不懂了,明明她現(xiàn)在這么落寞了,還能笑得出來。
洛念傾根本不想理會她,見她沒有說話便想著趕人說:“四妹妹沒有事,還是回去早點歇著吧?!?p> 洛玲絮可不能白來,她是帶著消息膈應(yīng)她的,她說:“三姐姐不知道吧,再過幾日府里的蓉姑娘就要升為良妾了,周姨娘雖然懷孕了但是畢竟年紀(jì)大了?!?p> 洛念傾瞪著她,這個消息果然很膈應(yīng)人,她冷笑道:“羅姨娘也不必周姨娘年輕,難過的可不是周姨娘一人,四妹妹竟然覺得好笑。”
洛玲絮忘記了這一茬,光想著膈應(yīng)她和周姨娘了。
好笑,這個洛玲絮太蠢了。
周姨娘自然知道洛清元常常去蓉姑娘院子里,而且許氏也不反對,她正給自己的孩子繡小虎頭鞋呢。
洛念傾坐在一旁幫她盤線,遠看確實是一副母女靜好的模樣,藍竹在一旁感慨若是三小姐真的活著......
洛念傾有些擔(dān)憂周氏的心情,孩子月份大了更受不得刺激。
“姨娘,好好生下孩子,不如最近要琦兒過來,林大夫帶了她許久,想必也能待在身邊看護你?!?p> 周氏有些猶豫,其實林大夫每隔幾天就來,而且身子漸漸的感覺也很好,不必這么麻煩的。
但是面對洛念傾的關(guān)懷,她還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吩咐藍竹讓人去醫(yī)館找琦兒。
兩個人在一起只字不提這段時間的不愉快,周氏留著她吃晚飯,洛念傾想著早日回去歇息。
“姨娘,我最近乏了,想先行回去?!?p> “那你早點睡吧?!?p> 出屋門的時候她突然回頭說:“姨娘,明日我想去校場練練箭術(shù),總是呆在府里也無趣的很?!?p> 周氏看著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祈求,一想到這幾日洛清元的行為,有些愧疚的答應(yīng)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得到同意的洛念傾,轉(zhuǎn)過頭的一瞬間眼帶寒意,寒徹入骨。
她無心利用周氏,但她已經(jīng)盡力護住她的安危了,她和洛清元融為一體,算是她安晚羨欠了她,未來也一定會還。
林鄉(xiāng)子
我寫的文幾乎很少有家常斗,最重要是女主和男主或者是整個感情線,差不多兩個人互動要多起來了! 錯別字蠻多的,等我啥時候改改(太忙了,總是沒時間,只能發(fā)存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