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言以前只在書上看到過這種花,此刻摘下捧在手心里,又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綺羅花”又名愛情絲,書上說將它送給喜歡的人,那么對方也會喜歡上自己。
倘若……
他想著想著,牙花子不自知的都露了出來。
“肖子言,你在干嘛呢!”一道清甜好聽的聲音傳到了肖子言耳朵里,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肖子言回過神來,擦了擦流下來的哈喇子,看到竟然是清允,捏了大腿一把,確認(rèn)不是夢后,回應(yīng)道:“師姐,沒什么,采藥呢?!?p> 他伸手在褲腿上抹了一把,暗叫不爭氣,手心里咋還出汗了呢!
心中又想:“這花,真有那么神么?花都還沒送出去……”
“你下來!我有話跟你說!”清允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意。
“好嘞!”
肖子言聽到這句話,心念一動,可能忘了自己還站在樹枝上,“哎喲”一個滑步,便跌落到下面。
要不是下面堆積了一層厚厚的落葉,還有枯藤雜草,保準(zhǔn)要摔個不輕。
他站起身上,拍了拍身上土塵,急問:“師姐,什么事找我,那么著急?”
清允見他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自然也有些擔(dān)心。
即使知道肖子言如今已達(dá)七階境,摔傷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輕罵一聲:“我哪有著急,倒是你著什么急!”
肖子言從身后拿出剛采下的“綺羅花”,展示到清允面前,淡紫色的花與她的這一身淡青色衣衫相襯,別致養(yǎng)眼,倒也是挺相配的。
在清允滿眼驚訝中,肖子言接道:“師姐,你今天又漂亮了!這花送給你。”
清允收下,放到鼻尖,只覺得一陣微香,沁入心脾,道:“謝謝小師弟啦!這是什么花,味道還挺好聞的?!?p> 無論怎樣的女人,被贊美總是開心的。
肖子言摸了摸腦袋,看到清允臉上悅顏,笑容再也藏不住,道:“這是秘密,還是先說說師姐你找我什么事吧!”
清允這才想到自己的事情要跟肖子言講,其實(shí)本可以等他回來……但有些事情一旦想到了,一直憋在心里,總是很難受的。
又想到不想叫爺爺知道,就跑上山來了……
她怕自己這么做,總歸,對肖子言而言是不公平的。
于是支支吾吾道:“小師弟,我想和你商量個事……雖然我也覺得這樣不太好……”
肖子言此刻滿心歡喜,即便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場景。
全是什么,清允為了不叫長輩發(fā)現(xiàn),偷偷上山找自己告白,又或者是因?yàn)槠炔患按?,就上山找自己來了…?p> 肖子言道:“你說吧,我今天心情好,什么事我都答應(yīng)你!”
清允聽到肖子言這么說,心中也沒有了顧慮,說道:“明天,我想讓你裝個病,讓我替你去圖曉村。爺爺從不讓我出百蟲谷,我悶都要悶死啦!”
肖子言的下巴,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下來,吃吃道:“哦,可以啊……”
清允突然拉住肖子言的手,喜悅都寫在了臉上。
她洋溢著笑容,說道:“我就知道,我的小師弟對我最好了!”
肖子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并不是笨蛋,只是剛才被美好的幻想沖昏了頭腦。
回去一定把那本破書撕了!
他以開玩笑的方式講出了實(shí)情,道:“老實(shí)說,你才不是悶?zāi)兀闶遣皇菫榱烁z星師兄一塊!…啊,師兄被你搶走了?!?p> 清允眼珠子俏皮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嘟著嘴道:“嘻嘻,那又如何,答應(yīng)我的就不許后悔了!”
說著她便往林外走,雖說體態(tài)舉止上,并沒有什么夸張的舉動。
但肖子言明白,她現(xiàn)在一定很開心。
是了,他有多傷心,清允就有多高興……
肖子言的心在滴血,但表面上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背起地上的竹簍與清允談笑地下山去。
好巧不巧,在半路,又遇到了鎧星師兄。
肖子言拉長了聲音,打了個招呼:“師、兄好?!?p> 鎧星也朝著他招了招手。
清允揮揮手,微笑著用那雙漂亮的眼睛,注視著鎧星。
鎧星臉上永遠(yuǎn)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摸了摸鼻子,低聲道:“允兒,你跟我來一下,說點(diǎn)事?!?p> 說著便走到一棵大樹旁,背對著他們。
清允嘴角揚(yáng)起,朝著肖子言比了個勝利手勢。
肖子言強(qiáng)顏歡笑,有時候真不知道清允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情意。
不管明不明白,反正這就很過分!
“送給你,漂亮么!”
清允將那朵“綺羅花”悄悄放到了鎧星的發(fā)中。
鎧星笑了笑,將花取了下來,道:“喂,你都二十二歲了,怎得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清允嘟著嘴,干巴巴的說道:“你不喜歡啊?!?p> 鎧星笑道:“沒有沒有,說事,我明天呢,不去圖曉村了。讓你去,跟師父也說好了,他也答應(yīng)了,高不高興?開不開心?我真的等不及了,才上山來找你,把這好消息告訴你!”
“???”
……
這天,坐在飯桌上的醫(yī)仙,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卻又說不上哪里不自在。
鎧星左瞟一眼,右瞟一眼,嗯,肖子言和清允都不太正常。
一個傻笑,似乎受了什么刺激。
一個哭喪著個臉,好像誰欺負(fù)了她似的。
難道,自己這個撮合還不夠用心么?
“子言啊?!?p> 醫(yī)仙放下碗筷,喚了聲。
“嗯?師父,你說。”肖子言應(yīng)道。
醫(yī)仙道:“鹽州,圖曉村,在何地,是哪一處,你清楚么?”
肖子言答道:“清楚了,師兄把路線都跟我詳細(xì)說明了。其實(shí)也近得很,就在南疆東面交壤處,以前我跟師兄也去過那一帶,師父放心好了,不會走錯的。”
醫(yī)仙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據(jù)蘭井縣那里傳來的消息,是說,村里百姓所中的毒,是由毒蟲叮咬引發(fā)的,你怕不怕?”
鎧星搭腔道:“師父你可別小瞧了師弟,子言他早就克服了,現(xiàn)在就是把蟲子吞進(jìn)肚子里,他也不會吭一聲了!”
“是,是,不怕了,也沒把蟲子吞進(jìn)肚子那么嚴(yán)重吧……”肖子言想到了師兄對他怕蟲特訓(xùn)的過程,不由得想吐苦水。
“小師妹,東西別忘了帶!”鎧星偷偷朝著清允比劃。
似乎在他們之間藏了個小秘密。
清允冷哼了聲:“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