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喝了半盞茶后發(fā)現(xiàn)異常,后知后覺自己中毒了。
青容的臉上露出得逞后的笑容,“阿輕姑娘,這茶的味道如何啊?”
懷玉忍著難受,伸手掃落一桌茶點夠,失力的伏在桌上喘氣。
陳回大驚失色,附身問她,“小玉姑娘,你怎么啦?”
青容狂笑,“還能怎么了,她當然是中毒了!”
陳回掃了一眼被懷玉掀翻的杯盞,立刻明白了。怒視青容,“無信小人,你居然投毒!”
青容冷笑著拍了三個巴掌,房梁上立刻跳下六個牽著一張巨大鐵網(wǎng)的黑衣死士。
鋼絲編織的大網(wǎng)上掛著鋒利片刀,猝不及防地兜頭朝那三男一女罩下來,眨眼將他們困在網(wǎng)中。
四人當然會反抗,卻在反抗時被鋒利小刀割傷身體,他們反抗的越激烈,身上的傷口就越多,不一會兒便鮮血淋漓。
與此同時,門口原本被撤走的黑衣死士也重新回歸。他們沖進廳堂站在青容身后隨時待命。
張網(wǎng)的六個死侍拿刀柄不分頭尾,狠狠砸在被網(wǎng)子困住的四人身上,將頭鐵的山羊胡子當場砸的一頭一臉血。
陳回憤怒地想要沖上去為他們解圍,卻被懷玉從身后拉住衣角。
陳回回頭,正看見懷玉吐出一口烏血,臉色慘白。他又回到懷玉身邊幫她順背。
“小玉姑娘,我?guī)汶x開這里!”
陳回作勢要背她,卻又被她以手格擋。
陳回索性握住懷玉的手,湊近她耳邊小聲安撫道:“小玉姑娘,你不要擔心,我們來時在府外埋伏了很多兄弟,只要我?guī)愠隽虽綀@,你就安全了!”
“我必會拼死送你出去!”
懷玉又咳了一口烏血,卻咧嘴沖陳回一笑,“不急,再等等?!?p> 陳回不解皺眉,“等什么?”
懷玉拿袖子擦了擦嘴,“等等,聽聽她再說些什么?!?p> 陳回雖不明白懷玉到底什么意思,但她既然這樣說了,等等就等等吧。
他擋在懷玉身前,瞪著青容。若眼神能殺人,只怕青容早已被被他的眼神千刀萬剮了。
但青容卻絲毫不在意,反倒不急著去來找懷玉,而是笑嘻嘻的先湊到吳山跟前。
“吳山,你辛苦了,快去換件衣裳吧!”
吳山瞥了懷玉一眼,沖青容道:“她鼻子能嗅出元靈這件事,你一早就知道?”
青容以手掩唇扮委屈,“吳山兄弟,你怎么這樣想我?若我一早就知道,還會故意請你出馬?”
吳山促狹一笑不置可否,又看了懷玉一眼,“符剔散耗人,你不如她個痛快?!?p> 青容佯裝詫異,“怎的?難不成剛剛你假戲真做,如今心疼了?”
吳山被青容一激,懶得再搭理她,拂袖而去。
吳山走了,滿廳盡在掌握之中,青容很滿意。
她走到懷玉跟前開最后的挑釁,像是品嘗留在最后的美味。
青色的紗衣被深綠色光面綢鞋踢開如風過輕枝,青容依舊婀娜多姿。
她滿臉嘲諷,捋著胸口青絲問,“你不是仗著刀快,前幾日要殺我嗎?”
“現(xiàn)在你倒是跟我說說,是你的刀厲害,還是我的毒厲害?”
懷玉沒有做聲,陳回警惕著她。她繼續(xù)自說自話。
“我之前還高估了你,以為要騙你喝下符剔散是件多困難的事兒。是以專門讓吳山假扮殿下來引誘你。”
“可你真是蠢出我意料之外!你既已識破吳山,卻還敢留在我這里喝茶?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懷玉被陳回擋在身后,一邊摸著袖子里的藥泉,一邊回她,“究竟是誰找死,現(xiàn)在還說不準呢!”
青容哂笑,“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與陳回都那幫人還真像,死鴨子嘴硬!
“這符剔散要折磨你四個時辰后才會毒發(fā),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懷玉在陳回身后嘬了一口藥泉葫蘆,抽空又回了一句:“我從不嘴硬,特別是在打架這方面。”
青容此時心情大好,懷玉這么說她也不怒,反而輕笑著踱了幾步,隔了陳回,瞧著被擋了只見半邊身子的懷玉。
“慕君輕,你真是癡心妄想!殿下是屬于我姐姐天音的,他怎么會看上你?”
“就算是你上趕著要等殿下,殿下他也不會看你一眼,他今早已啟程去了東陸,不日便會與東陸長公主納蘭飛歌完婚?!?p> “等殿下與東陸結(jié)下姻親,西源太子的位子便非他莫屬,你覺得,你配得上他嗎?”
懷玉冷聲道:“原來,趙合不在府里?!?p> 青容輕鄙道:“不錯,殿下根本沒工夫搭理你?!?p> 懷玉:“那么,給我下帖子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是你?”
青容得意:“不錯!我下邀帖給你,就是要讓你自投羅網(wǎng)!”
“你昨夜刺殺殿下未遂,帶著刺客住進八方齋,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嗎?”
懷玉:“你昨晚跟蹤過我?”
青容冷哼:“哼,我不光跟蹤了你,還派人盯著連你的一舉一動!”
懷玉恍然:“你心思挺細的?!?p> 青容不屑一顧,臉上現(xiàn)出惡毒神情。
“你現(xiàn)在再同我示好也是無用!你今天必死無疑!”
“要怪就怪你那天不該多管閑事!”
懷玉最后問道:“你要殺我,僅僅就是因為那天我揍過你?”
懷玉的話說的略顯輕易,激怒了青容,她臉色陰沉,帶著嗤笑。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你封石山幾百族人的性命都喪在我們手里,你不思報仇,卻還揣著一顆癡心想與殿下再續(xù)前緣?你心可真大??!”
“你可知殿下會滅你全族,當真是厭惡你到極點?我今天就代替殿下殺了你,永絕后患!”
青容說到這里,殺意已現(xiàn)。
陳回兩袖一晃,從袖里落筆出一對柳葉刀,“你要殺她,先殺我!”
懷玉望著陳回碧色的背影,幾乎將她擋的嚴嚴實實,想起那日他對陣青容,幾乎是被青容秒殺的節(jié)奏。
今日他依然這樣護著她,她很感動。
該問的都問完了,剩下該動手了。
懷玉跳下椅子站起來,拍了拍陳回肩膀。
“陳兄弟,謝謝你的好意,但這蛇妖是沖著我來的,還是讓我來就好。”
陳回恍然回頭,一臉驚詫。
眼前的姑娘沒事人一般站在他身后,一把嫣紅窄刀已握在手里躍躍欲試。
懷玉的胭脂刀長三尺三,刀刃輕薄兩指寬,通體透紅如女子胭脂一般顏色,握在白衣的少女手中,原本熱烈的顏色卻透出冷寒殺意。
青容的眼瞳明顯睜大,快要結(jié)巴了:“你你……你沒中毒嗎?”
懷玉盯著她,言簡意賅:“確實中了,但又解了。亮兵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