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殿下!”
錦閑字字清晰喊道,這個時候就想順手奪了身邊侍衛(wèi)手中的佩劍。
直接抵在安意義的脖子之間,要求她放了妝城。
妝城被侍衛(wèi)拿著鞭子抽打后背的聲音,讓人有些不忍心聽了。
若不是安意義是唐國的六公主,錦閑就想直接沖了上去,把她教訓一頓。
但是不能了,如果一意孤行,只會讓安意義有了更好的理由,對妝城痛下毒手。
妝城白皙的臉頰上,被一層薄薄的汗水覆蓋了。
眉頭緊皺,她的眼中充斥著些許恨意與痛意。
妝城下意識就咬了咬嬌唇,默默地承受著被鞭打帶來的疼痛感。
安意義的神情自若,仿佛此刻的心情不錯。
完全對妝城難受痛苦的樣子視若無睹,眼尾的余光瞟到錦閑露出一副難過與擔心的樣子。
錦閑看到那條鞭子一次次地落了下來,但妝城卻沒有喊了出來,耳根都通紅了。
后背的衣裳上,早已滲透出鮮紅色的鮮血,跟衣裳的顏色混在一起,不是很明顯了。
整個室內(nèi),都能夠清晰地聞到那些血腥的味道。
錦閑闔上雙眼,不忍心看著妝城難受的樣子。
但知道安意義為人,越是低聲下氣地跟她求情,她更加不會放過妝城。
錦閑的手在袖子中,緊緊攥成拳頭。
實在是忍不住想要朝著她打了過去,讓她明白皮開肉綻的痛苦了。
錦閑能夠做的,就是要表現(xiàn)出一副對妝城漠不關心的樣子。
這樣才會讓安意義,早些放了妝城。
夠了沒有?這一句話,她始終如鯁在喉。
鞭子的次數(shù)終于停了下來,錦閑瞬間就睜開了雙眼。
看著妝城半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時,驀然有些心疼了。
錦閑走了上前,把妝城扶了起來,準備帶著她回去院中。
這次,安意義敢在她的面前,痛打妝城的時候,錦閑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
“這次妝城是挨了鞭刑,下次,她再敢對我有不敬之心,一定不會手下留情?!?p> 斬釘截鐵道,安意義沒有分給她們半個眼神,只是低眉淺笑。
雖然曾經(jīng)安年南叮囑過她,不要動手打了妝城。
但這次,是妝城不小心推了她。
所以安意義命人鞭打妝城,諒著安年南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會有理由呵斥她了。
錦閑眼珠子轉動的那一瞬間,帶著些許的冷意與恨意,一會兒后,才帶著妝城離開茶館。
看著妝城一臉的蒼白與難受,錦閑就覺得自已有愧于她,“是我不好!”
妝城搖了搖頭,嬌唇有些失去往日的色澤,聲音帶著顫抖與冷意,“沒事!習慣了。”
想了想,妝城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遇見她。
或者有機會,妝城也希望自已能夠親手揍了她一頓,只是這個希望有些渺茫。
出來茶館后,那些冷颼颼的寒風撲了過來,讓妝城感覺到背后的傷口,愈發(fā)的疼痛了。
錦閑扶著她上了馬車,后來就準備下車時。
驀然被妝城拉著她修長的手,小聲問道,“不一起回去嗎?”
錦閑溫柔地推開她的手,沖著她笑了笑道,“暫時沒有,我跟戎卷需要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你還是先回去了?!?p> 此話一落后,錦閑就下了馬車。
妝城的眸底深處浮現(xiàn)出一抹擔心與痛意,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后來妝城只能把淡金色的簾子放了下來。
忍了嘴角給她帶來的痛意,只道,“走吧!”
整個人小心翼翼地挪動,就怕會觸碰到背后的傷口。
妝城都記不清楚了,這是安意義第幾次打了她。
只要看到安意義的時候,整個人的心情低落。
錦閑看著這輛馬車越走越遠,終于把視線收了回來,小聲跟戎卷道,“走吧?!?p> “好!”
當時戎卷隨后到了茶館,然后就在外面等著她們出來了。
期間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鞭打聲,戎卷就皺了皺眉頭,肯定在茶館中,有人被懲罰了。
就算戎卷沖了進去,也是無濟于事。
這時看到妝城出來,戎卷才明白她又被六公主打了。
本想寒暄兩句,但又怕會引起妝城的傷心之事,所以戎卷才沒有問。
“華從還打算再次刺殺太子殿下嗎?”
前些天,錦閑就讓他盯著華從的一舉一動。
雖然他被自已的哥哥打了,但他并沒有絲毫的悔改之心。
后來,華從聽說了,安年南命人痛打他的哥哥,這份仇恨,自然會銘記在心。
在絡錦城中,華從不允許自已的哥哥被別人欺負,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唐王,也是不行的。
所以華從又打算派人,前去謀殺安年南。
這次還是秘密行動,沒有告訴華止。
華止如果知道此事,肯定也會大發(fā)雷霆。
戎卷小聲道,“華從派人在西南大街上的暗處埋伏,只要太子殿下出來后,華從就讓他們射箭了。”
四周的夜色愈發(fā)的暗沉下來,戎卷的手中,挑著一盞紅色的燈籠。
但這樣寬敞的街道上,卻暗藏著滿滿的殺氣。
安見帶著他們在酒樓中喝酒,肯定沒有那么快就散席了。
華從打清楚他們回來的路程,派人埋伏在西南大街之處。
只要他們出現(xiàn),就會落得一個被萬箭穿心的下場。
“好!”
錦閑簡單回了一句,后來又對著他道,“待會兒,你讓人把六公主的車夫調(diào)換了。讓她經(jīng)過西南大街回宮,至于太子殿下那里,不會很快散席。”
知道安見的性子,一般喝酒的時候,最喜歡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散席。
這次,只要安意義的馬車經(jīng)過西南大街,那么華從以為是安年南的馬車,肯定會派人射箭。
而這次,錦閑只是為了讓這個公主受到驚訝,然后不會頻繁出宮。
若不是安意義屢次針對妝城,錦閑又怎么會想算計她了?
沒有經(jīng)歷過被打的痛苦,她肯定會喜歡仗勢欺人。
戎卷明白地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等到調(diào)換車夫后,就會回來跟錦閑集合。
他知道錦閑會去那個樓閣,畢竟那里能夠清楚看到西南大街上的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