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這樣不好吧?”宋煙看到了下他握著的手腕。
“放心,我還沒那么饑不擇食,山路太窄,這樣更快更安全?!?p> “哦?!彼螣熯@下沒話了。
要不是他的耳朵尖太紅了她差點就被騙過去了,再問真是怕出現(xiàn)山中滅口事件??斓缴较聲r,甄淼自動放開了她的手。這時候,她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這作當(dāng)然沒被甄淼錯過,他的耳朵好像又熱了起來,他趕忙借口上廁所快步走開。
莫名其妙。她心里默默吐槽。
“你們倆上山的時候不是蠻快的嘛,下山怎么磨磨蹭蹭的。”老板問宋煙。
“這不是上山太猛了,下山腿肚子抖得厲害?!痹捖?,大家都笑了起來。宋煙心有余悸,這場拓展總算有了完美ending。
回到酒店他們就開始收拾行李,準(zhǔn)備搭晚上的飛機回去。
出了一身汗洗個澡后的感覺真棒,宋煙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不過以后有這種出差的好事,還是讓給別人。
她打開手機準(zhǔn)備看看最近有什么新劇更新,也好讓她消磨下離開前的這段無聊的時間。然而,手機震了一下,是一條新劇開機儀式消息。
哇,是她以前最愛的小說,再往下翻,看到開機合影上有個熟悉的身影她有些懵了。他說的救場是這個嗎?
新聞最后一段還詳細介紹了為何由祁陽來演這個男二,是因為原來的男二檔期實在調(diào)不開所以就放棄了,劇組臨時增加預(yù)算請他來演這個男二。
“這樣的組合,女主的壓力可想而知。”宋煙看到這里,搜了下女主的資料,確實身材好臉蛋美。
文章下面的一堆的評論就是:
“好棒,都是老公?!?p> “真是想魂穿女主,男一男二都這么帥?!?p> “真是配一臉啊!/土撥鼠尖叫?!?p> ……
切,配什么配。她看不下去,關(guān)了手機,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卻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有一絲酸意,并且在慢慢擴大。她唰得坐了起來,調(diào)出祁陽的微信聊天窗口。
“聽說你接新劇了,這可是我以前最愛的小說,你好好演哦?!贝蛲晖蝗幌肫鹉卸煤醚莸脑挘鞫加泻芏嘟佑|的。她刪了重新打。
“恭喜哦,又接了一部好劇,這部劇會火的?!?p> “拜托,他是去演男二的,你還恭喜他,你有沒有腦子!”她自言自語道,又把輸入窗口清空了。
“宋煙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啊,你這是在維系關(guān)系還是意圖增進關(guān)系,還是心里酸了想證明些什么。”她望著天花板,手捂著心口,感受心臟一下一下地跳動,腦子卻浮現(xiàn)她和祁陽的一幕幕。斗氣,挑釁,抬杠,還有他別扭的關(guān)心,這一切一切的最終定格在網(wǎng)友的那句評論:他們倆好配。
“啊?。?!”好煩啊,她暴躁地揉了揉頭發(fā),此時提醒的鬧鐘響了。
她立刻彈起來,隨便抓了下自己的頭發(fā),帶著房卡和行李去大堂了。
甄淼已經(jīng)在那等她了??此荒樀挠魫灒行┢婀?,但也不準(zhǔn)備相問。
接過她的行李箱,帶著她去門口網(wǎng)約車那里,她一言不發(fā)地跟著,自己在后排選了個位置坐下,也不管自己的行李如何。他感覺她好像靈魂出竅了一樣,以為是早上的沖擊太大了,心里也有點虛,默默把她的行李箱放進后備箱。
老板也下來了,開始啟程回學(xué)校。
這一路過安檢上飛機,坐飛機,除了必要的交談,她一個字也沒多說,就擱那獨自在思考什么。老板可能是自己累壞了,以為她也累壞了,也沒覺得奇怪。
但甄淼他覺得不一樣,這人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明明上樓之前還好好的,怎么收拾了下就變樣了。
“最近有什么電視劇可以推薦?”甄淼嘗試打開話題。
一聽電視劇,宋煙的表情更加復(fù)雜,盯了他好幾秒就轉(zhuǎn)回去了。
“你這是什么表情,我真心求推薦?!彼僮鲆淮螄L試。
“老板看來給你布置的任務(wù)太少了,我會跟他說的?!焙翢o波瀾的語氣。
“那就不用麻煩你了。你繼續(xù)發(fā)呆吧?!彼聸Q心再搭理她他就跟她姓。
宋煙現(xiàn)在腦子里滿滿是對自己的不可置信,她竟然真的對他有了企圖,而且是那么有距離的人。在他籍籍無名的時候,或許他們之間還有些可能,但是現(xiàn)在,她身無長物,而他高高在上,受萬人喜愛。就是他們相識于微時,但時至今日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窗外只有空無一物的天空,刺目的陽光,她關(guān)了飛機的窗,似乎下了某個決心。
回到自己出租房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蠻晚了。
旅途的疲憊容不得宋煙思考過多,洗洗就爬上床睡了。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地醒了,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不想起來,也不知道起來做什么。腦海里還是昨天下的決定,一遍一遍地循環(huán),心頭的不舍和自我厭惡也一層一層地疊加。
她把被子一蒙,決定繼續(xù)睡覺,也許在夢里她能忘記她所做的決定。
過了幾個小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宋煙被一陣一陣孜孜不倦地鈴聲吵醒,正要接起電話爆發(fā)下自己的起床氣??吹絹黼婏@示,就愣住了,是祁陽。
“喂。”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心里卻是想著有些人真是不經(jīng)念啊。
“喂,宋小姐嘛,我是祁陽的經(jīng)紀人,之前見過一面的,你還記得嗎?”陌生而又熟悉的男聲。
“哦,記得。怎么了?”她松了一口氣。
“這個小祖宗說什么有幾件衣服忘在你那,正大發(fā)脾氣說不開工呢。”聽得出來是著急上火的聲音。
“他忘的衣服跟他開不開工古裝戲有什么關(guān)系?”她聽到后有些疑惑。
“所以說這個小祖宗不知道抽什么瘋?!睂Ψ教匾鈮旱土寺曇?。
“噗。”宋煙忍不住笑出聲。
“其實,他不是想要那幾件衣服,是借題發(fā)揮罷了,肯定有什么事不如他的意?!?p> “我猜也是,但我猜不出來啊,我只能想辦法把衣服給他搞回來了。那個宋小姐,你方不方便把衣服收拾下,到付寄給我?”
“沒問題,我去看看,你把地址短信發(fā)給我。”
“好嘞,我現(xiàn)在就發(fā)你,然后我就要去安撫安撫那個小兔崽子了?!?p> “好?!彼螣熢桨l(fā)覺得好笑。
她走進祁陽住過的小房間,并沒有什么他的衣服剩下,然后走向陽臺,發(fā)現(xiàn)確有幾件他的衣服掛在那里,看來是走的還沒晾干就沒帶走。想不是別人提醒她,她估計要蠻久才能發(fā)現(xiàn)這幾件衣服。
而此時片場,祁陽聽聞經(jīng)紀人用他的手機給宋煙打電話,火更加大了。
“你給她打電話干嘛!”聲音蠻大。
“你不是找那幾件衣服嗎?讓她寄回來不就好了?!苯?jīng)紀人小心翼翼地回復(fù)。
“你以為我是要那幾件衣服嗎?我是對什么不滿你不知道嗎?”聲音小了一些。
“我還真不太明白,有什么不滿你倒是說啊?”經(jīng)紀人的聲音也忍不住大了起來。
“都怪你們安排的破工作,救什么場,老子昨天晚上竟然被那個女n號……”說到激動處停住了,惹得經(jīng)紀人一臉求知欲。
“對我動手動腳!”說完祁陽自己的臉倒是紅了。
“哈?!苯?jīng)紀人忍不住笑出來了。
“你還好意思笑,不準(zhǔn)笑!我感覺被污染了!”祁陽往沙發(fā)一坐,臉色又青又紅。
“小祖宗啊,這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人家背后有金主,帶資進組,導(dǎo)演都得給幾分面子?!苯?jīng)紀人耐心勸道。
“我不管,我今天見到她我會惡心到自己的。今天竟然還跟她有對手戲?!彼苯油嘲l(fā)上一躺,完全不合作。
經(jīng)紀人急得走來走去,這邊工作人員又來問祁老師什么時候到場。
突然,他靈光一閃。
“你今天要是不開工,我就把你被污染這件事告訴宋煙!”祁陽一下子就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你敢?”氣勢很足但語氣不足。
“你不去反正我也被開,大家一起魚死網(wǎng)破?!苯?jīng)紀人一臉英勇就義樣。
“我……我……我可以去,但你發(fā)誓這件事只有你知道,絕不跟第三人說,尤其是宋煙,還有,你要跟導(dǎo)演說,盡量減少我跟她的對手戲,一定要精簡,精簡!”說完眼眶都有些紅了,看得經(jīng)紀人都有些不忍了。
“好啦,我知道了,我一定幫你爭取,也絕對守口如瓶?!?p> “哼!”轉(zhuǎn)身就走出了休息室,背影跟要去戰(zhàn)場一樣決絕。
走了幾步還想起來一件事,回過頭來。
“我那幾件衣服你叫她不要寄了,我特地把他們掛陽臺上,女孩子這樣安全些,你告訴她,一定要掛在原處,不準(zhǔn)動!”說完又利落地朝前走去,只不過耳根貌似有點紅了。
宋煙這邊遲遲等不到短信,就想著可能他暫時有點忙了,她就先把衣服收下來疊好,正想找條合適的袋子包一下。手機震了下:宋小姐,祁陽又不需要了,他要你把衣服一定要掛在原處,不要動他們。
她翻了個白眼,這少爺犯什么病啊。只好又站起來把衣服重新掛起來。
這一拿一掛都把她整累了,打了個哈欠想繼續(xù)回去補眠,但似乎忘記了什么事,可是實在困意上涌無法思考。就算雷劈下來了,她也得先睡飽。
這邊宋煙睡得正香的時候,祁陽正在跟那個女n號排練,對詞。對著對著,只見那個女的離他越來越近,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幾步,腳步有些慌亂。
“祁老師,你退什么退,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抓住她的手臂給她施法。”祁陽聽完眉頭皺得更深了,滿臉的抗拒。
女n號得意地笑起來。
“祁老師,沒事的,這都是工作。”她不懷好意地說道,說著抓起祁陽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上。
祁陽強忍著內(nèi)心的不適,心中默念這是個西瓜,卻感覺自己的手都快燒起來了。
等到導(dǎo)演喊“卡”的時候,他迅速撤回了自己的手,還忍不住搓了搓,旁邊的人看見了有些在憋笑,有些卻略帶憐憫。那個女人卻是毫不在意,笑了笑就走了。
“小祖宗啊,你怎么能大庭廣眾之下這么不給她面子,你搓什么手??!”
“怎么,我沒辦法不拍,我還不能搓手嘛。”有些委屈。
“我這不是怕你后面會吃虧嘛!”經(jīng)紀人語氣也弱了下去。
“讓她放馬過來,要搶就搶,無所謂,從這種人手里拿到我還嫌臟呢?!逼铌柌豢芍梅瘛?p> “誒,你走那么快干嘛去?”
“洗澡去,太臟了。”聲音有些大,嚇得經(jīng)紀人往旁邊看了幾眼,生怕被別人聽了去。
“我的祖宗啊,總有一天會被你害死?!苯?jīng)紀人邊跟邊嘟囔。
祁陽一回到酒店,就鉆進了浴室。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宋煙悠悠轉(zhuǎn)醒,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好像早上發(fā)生的事就跟一場夢似的。
起床給自己做了個午飯,就躺在沙發(fā)上開始思考人生,實則在發(fā)呆。
“是該寫作業(yè)了,為什么手就不受自己控制呢?”她喃喃自語。
轉(zhuǎn)頭看到了陽臺上掛著的衣服,思緒又開始飄了。
“這貨不會真把她這里當(dāng)秘密基地了,可是那幾件衣服也很招搖啊,不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吧?!彼粗菐准路恳患硷@示出價值不菲,與她這破房子格格不入的樣子。她是完全沒把這幾件衣服往普通意義上想。
“想什么呢,趕緊寫作業(yè)吧?!彼牧讼伦约旱念~頭,強迫自己清醒點。
洗完澡的祁陽出來就躺在了床上,完全不想動彈。
拿起手機,解鎖,調(diào)出微信聊天界面,眉頭輕鎖,卻不知道該發(fā)什么。
“讓她注意安全?”想到這自己都有些惡寒,完全不是他的風(fēng)格。
“讓她收拾好衣服?”但要是她把衣服收起來了,他一番苦心豈不是白費了。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為什么發(fā)個微信這么難。抓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在家具金屬面的投影:一臉糾結(jié),卻帶著一絲羞怯。嚇得他立馬彈了起來,跑到了浴室的鏡子前面。
“怎么回事,為什么臉還有點紅?”他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一定是洗完澡的熱氣導(dǎo)致的。”他一邊這樣對自己說,一邊走出了浴室。
“就算不是洗澡的熱氣導(dǎo)致的,也一定是因為今天被那個女n號氣到了?!彼匝宰哉Z般給自己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