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離開現(xiàn)場的時候,趙先生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下做這種事,她們說我刀子嘴豆腐心。
我哪里刀子嘴豆腐心?
我的心早就碎成渣了。
永生之年,再難復原。
也罷!
人生這趟旅程,相逢者甚多,唯有三兩同路者足矣。多了,就雜了。
和傅思君約在一家高檔咖啡館的包廂內(nèi)。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諸墨,我從未見過一個如此安靜的人。他和傅思君究竟是怎么能夠成為朋友這件事,至今仍是一個謎。
諸墨長得確實挺帥的,一切男神的特質(zhì)都有。瓜子臉,濃眉,細長眼,挺拔的鼻梁,嘴巴不大,嘴唇卻有一點點厚。
坦白說,諸墨是性感的,這種性感又很內(nèi)斂。他很少抬起頭,也很少說話,甚至偶爾笑起來也屬于那種蜻蜓點水般的溫雅。
很矛盾。
他的氣質(zhì)很矛盾,溫文爾雅的性感男子。
就好像是一個男模,而他的真實身份卻是一個畫家。
“你遲到了二十分鐘。以死謝罪吧?”傅思君說道。
“你不知道三號地鐵有多擠?我一出地鐵站就找了一臺共享單車飛了過來。本仙女已經(jīng)盡力了?!蔽覛獯跤醯慕忉?,由于諸墨實在太耀眼了,所以我總是忍不住看那么幾眼。
傅思君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突然邪魅的指著諸墨說道,“我兄弟,諸墨,是一個鋼琴演奏家。”
媽呀!
原來是彈鋼琴的。
聽到這里的我忍不住去看了看諸墨的手,修長白皙不說,還有一種讓人覺得這種人一輩子也不可能做家務(wù)的感覺。
甚至在我的腦海里,還出現(xiàn)了我嫁給了他,而他準備做家務(wù)的時候,被我責罵:死開,洗碗對于你這雙手來說簡直是暴遣天物。
“言小白!”
”言小白!”
傅思君的爪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把你的爪………”我說了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我剛剛走神了啊。
“你個花癡。見到個帥哥也不用這樣子???人家手已經(jīng)伸了半天了?!备邓季钢恢皇謶以诎肟障胍椅帐值闹T墨嘆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最近剛剛失業(yè),而且最近總是失眠,所以有一點點神智不清。我……”我越說越亂,氣氛一度很尷尬。
沒想到那諸墨微微一笑,說了句,“言小姐,你好可愛啊。哈哈?!?p> 丟死人丟死人。
那天晚上,是我和諸墨的第一次見面。
也有可能是,是最后一次見面。
我總覺得我那天的表現(xiàn),就好像一個花癡。
那天晚上傅思君送我回家,一路上他一直逗我。
“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傅思君問。
“怎么可能?”我趕緊否認。
“你騙不了我的,我可是女性夜生活觀察家。”
“他這種人,我何德何能?”
“說的也是。”
“哇,傅思君,你就不會說幾句我愿意聽的嗎?這么多年來,你非要每次都這么踩我?!?p> 我說話的時候看著認真開車的他。
見他沒說話,我突然想起了我要跟他借錢的事。
“對了。我想跟你借點錢。沒錢生活了。”
傅思君聽到后轉(zhuǎn)身看著我,“要不,我養(yǎng)你吧?每個月給你……”
“去死吧!”
“哎喲,還挺有骨氣。那你還開口跟我借錢?”
“我不借了。還有,停車。車上的銅臭味太重!”我拍了一下車窗玻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