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和陳曉婷二人都盯著鏡子看,只有賈以秉另辟蹊徑,通過手機攝像頭,終于得以看見這怨魂的本來面目。
不過這怨魂,也太抽象了點,整個就是一團黑霧,勉強能分辨出一張臉來。
不管怎么說,從小到大二十多年,第一次見到鬼,這感覺...還挺刺激。
鬼和電影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風月回過神,看到賈以秉舉動,再看下手機,楞了一下,輕聲問道,
“你看不見?”
賈以秉有點郁悶地點點頭,內心稍有遺憾,不能直接看見,那參與感就立時少了很多。
鏡頭之中,怨魂開始晃動,仿佛在說什么。
可惜依然沒有聲音。
這...
風月又回過頭,繞過賈以秉,探頭問道,
“曉婷,你聽得見不?”
陳曉婷盯著鏡子,搖了搖頭。
賈以秉這才覺得心理平衡了一些。
風月輕咳了一聲,對著鏡子說道,
“咳...那個,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
只見鏡子里的怨魂也是一愣,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無聲晃動。
賈以秉低聲吐槽道,
“風哥,你這審案子呢?!?p> 風月一邊盯著鏡子,一邊低聲回道,
“第一次和鬼溝通,有點緊張,也不知道該咋問,小哥,你看他口型能看出他說啥不?”
“還口型,連口都看不清,我手機鏡頭太小了,曉婷你看得清不?”
“我也看不清,一晃起來臉都模糊了?!?p> 且不說這邊三人嘀嘀咕咕,鏡子里的怨魂仿佛也察覺到沒有辦法發(fā)出聲音,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三人一鬼,都有點束手無策。
賈以秉靈機一動,提醒風月,
“要不就問他能用是還是不是來回答的,讓它做動作。”
風月眼睛一亮,“還是小哥厲害?!?p> 然后轉向鏡子,
“那個,這樣,我問你問題,如果是,你就點頭,不是就搖頭,做得到不?”
鏡子里的怨魂連忙上下晃動了兩下,三人對視一眼,有戲!
“你是來找我們幫忙的?”
點頭。
“你...那個,死得有問題?”
停頓了一下,搖頭。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執(zhí)念?”
搖頭。
風月皺了一下眉頭,奇怪問道,“那你是怎么變成怨魂的?”
鏡子里沒有反應,風月這才想起來這問題回答不了。
“你是意外變成這樣的?”
點頭,又連忙搖頭。
“你是說,不是意外?”
點頭。
“有人把你變成這樣的?”
瘋狂點頭。
風月斟酌半天,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問下去,憋出了一句,
“像昨晚那么寫字,能寫出一句話么?”
搖頭。
沉默,三人商量了一下,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問什么。
然后風月看向陳曉婷,欲言又止。
“怎么了風哥?”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但是可能需要曉婷你來幫忙?!?p> “嗯,我要怎么做?”
風月想了一下,
“通靈,也就是傳說中的鬼上身,我問過師父,你的體質剛好適合,但是會有后遺癥,和鬼犼那個差不多,要多休息幾天?!?p> 陳曉婷想了一下,說道,
“可以,我還有年假,正好請假在家里休息?!?p> “風哥,這個有什么危險不?”
賈以秉在旁邊連忙問道。
電影里好像被鬼上身的,后果都很不妙。
風月?lián)u搖頭,“應該沒什么,鬼其實控制不了人,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可以就近守著?!?p> “那我行不?”
“你不行,鬼上來,沒準就直接沒了。”
“我相信你,我該怎么做?”
陳曉婷說道。
風月又拿出一張引靈符遞了過去,“握在手上,然后到那邊摸一下鏡子就可以了,然后走回來,盡量放空自己,不要緊張,如果有什么情況,就把肩上的鎮(zhèn)靈符揭下來,或者直接把引靈符扔了,我們就在旁邊?!?p> 陳曉婷點點頭,示意明白。
風月轉向鏡子,“你可以附身到我朋友身上,說話就可以,不要試著做多余的動作,不然我們救不了你,聽懂了么?”
怨魂連忙點頭。
陳曉婷起身,做了個深呼吸,緩解了下心理壓力,然后慢慢向著鏡子走了過去。
過程倒是十分簡單,她走了過去,用握著引靈符的手接觸了一下鏡子,在賈以秉的手機視角里,那一團怨魂便順著陳曉婷的手攀了上去,然后消失了。
倒是看得賈以秉十分緊張,做好了隨時上前的準備。
陳曉婷回到沙發(fā)上坐下,離得稍微遠了些,然后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我可以聽見他說話了,你們問,我轉述,不要靠太近,他說他承受不住?!?p> “好,先說你是怎么變成怨魂的?”
陳曉婷閉著眼睛,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慢點,我一句一句轉述?!?p> 這句話自然是說給怨魂聽的。
接下來陳曉婷一句一頓,開始轉述起怨魂的回復來。
“我是病死的,醫(yī)院開了病危通知單,后事也都料理好了,有人給了我一顆藥丸,說是可以延壽,吃過之后渾渾噩噩,然后醒了就變成這副樣子了,被那個人帶在身邊,大師,我還有沒有救,能不能送我去投胎?”
“應該是有的,你先說把你變成這樣那個人長什么樣子,他為什么要把你變成這樣?”
“是一個老頭,很老,很普通,他說他其實是神仙,正在想辦法回仙界去,只要我肯幫他做事,到時候就可以跟他一起,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是騙我的,于是就逃了出來。”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風月繼續(xù)問道,
“他都要你做什么事情?還有,你為什么一直在我朋友家里?”
“他在我身上下了咒,就像是繩子一樣,只要他一念咒,我就魂魄不穩(wěn),他說只要他想,隨時都能讓我消散,投胎都不能,然后帶著我和一只狗去城外一家道觀,讓我附身到狗身上,引著狗跳到一口井里,然后就要立刻回去,結果我不小心碰到了井口的一張舊符紙,就像被火燒傷一樣,剛好把那個咒燒掉了,于是我就跑了出來,夜里四處游蕩,剛好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好像能看到我,于是我就只好一直跟著她,想要求助,一直到她搬家,我只好繼續(xù)找,一直找到這附近,覺得這房子里好像有一種讓我比較舒服的感覺,結果剛好在這里看見她。”
風月和賈以秉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城外,青云觀?一只黑狗?”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嗯,黑狗,不大,那個人說大的我控制不了?!?p> 風月繼續(xù)問道,
“能再多描述下那個人么?比如他什么身份,叫什么?”
“不清楚,他讓我稱呼他為主人,對了,他是一家安保公司的幕后老板。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么多了,跟在他身邊已經快一年了,但是大部分時候我都被關在一個瓶子里,像是寵物一樣,定期喂養(yǎng)?!?p> “喂養(yǎng)?喂你吃什么?”
過了半晌,陳曉婷才轉述回復,
“是...其他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