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與我何干
裴冬藏拿起一張干凈的帕子,蘸了水,又擰干,然后疊成小方塊。
他攥著帕子輕輕為她擦拭白皙嬌嫩的臉頰:“不妨事,別多心,有三哥在呢,讓他處理?!?p> 背對兩人這邊,拎著一把斧頭殺氣騰騰的裴三哥:“………”
感覺自己像個工具人?
四冬可真會巧使喚人!
“走,音音,我熬了一鍋菜粥,你幫四哥嘗嘗味道,如果不好我再改進?!?p> 裴冬藏神色極自然地牽起裴韶音的手。
韶音也沒多想,懶洋洋地收回看向院外的視線,她被四哥領(lǐng)著,走進了位于裴家大院正中間的堂屋。
等四哥把早膳擺整齊,她安然落座。
因著門戶大敞,她正好可以看見院外發(fā)生的情景,也能聽得見聲音。
她一邊吃著四哥為她準(zhǔn)備的愛心早餐,一邊好整以暇,像看戲似的望著三哥那邊。
“滾!”
裴秋豐出言呵斥,同時手腕一翻,手里的斧頭掄了起來,咣地一聲劈在不遠處的木頭墩子上。
吳家男人臉上一僵,臉色也在此時白了幾度,似乎在因裴秋豐的暴躁脾氣心驚肉跳。
但他攥了攥拳,強忍著逃跑的沖動說:
“秋哥兒,我求求你了,你我同為男子,你讓你家音姐兒幫一幫我?!?p> “我妻主阿蘭已在祠堂那邊罰站了一整夜,天色不好,我看今日沒準(zhǔn)得下雨,若她淋了雨生病……”
“秋哥兒,你與我們同在吳山村,大家平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為何不能留一絲余裕?”
裴秋豐豪爽又霸氣,但此刻他黑眸似隼,像是能釘穿了吳家男人。
“你助紂為虐,幫著她迫害我家四冬時,你怎就沒想起,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裴秋豐又怒哼一聲。
“你在這里哀求,卻又可知?一旦她得逞,我四弟被她污了身子,輕則名聲盡毀,重則浸豬籠,而就算僥幸逃過一死,卻也結(jié)了契。等待我家四冬的,又會是一個怎樣的下場?”
“道理全是你在說!對你不利,你就立即跑來我家門口哭夭求情,可吳洪蘭欺辱我家四冬時,怎不見你為四冬求過情!”
裴秋豐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責(zé)問的吳家男人喉嚨發(fā)堵,啞口無言。
吳家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后一副愁情萬種的模樣。
他看向堂屋里的裴韶音,見韶音坐在一張老舊的八仙桌前,正抓著一支木湯匙舀起一勺菜粥,小嘴呼了呼,吹散上面的熱氣。
“音姐兒,我給您磕頭了!您看可行?”
吳家男人做出一副凄楚模樣,他說:“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也沒什么化解不開的恩怨,您就放過我家妻主吧,為她在宗族那邊美言幾句,行嗎?”
一個家庭以女人為單位,女人是家中的主事者,無論男人是否能干,但在家里必須聽女人的。
所以只要裴韶音肯松口,裴秋豐他們意愿如何并不重要,就算不滿也得忍著,只能聽從裴韶音的意思。
韶音喝了一口香香的菜粥,心道四哥廚藝進步如神。
她瞟了一眼院子外,云淡風(fēng)輕,很是鎮(zhèn)定。
她問:“求我作甚?你們男人間的事兒,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