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吵吵鬧鬧的學(xué)堂一瞬間安靜下來。
“仙尊?!狈讲拍限o囂張跋扈,此刻跟夾了尾巴似的,弱弱地喊了一聲。
“你方才那些話是在說誰?”墨滄擋在路遙面前看著南辭道。
若說起來,南辭這姑娘也是真倒霉,每次搞事情總能遇到墨滄。
“我。。。我說的也是實(shí)話,路遙她。?!?p> “啪。。?!蹦限o話未說完,一個巴掌極狠地落在她的臉上。
眾仙都有個定律,凡事遇到大場面總有人捧場,比如此刻,路遙便聽到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你瘋了,她是天帝的女兒,你打了她,不怕天帝找你算賬啊?!甭愤b湊到墨滄的耳邊小聲道。
“仙尊,你怎么可以打公主?”意憐從人群中跳了出來,擋在南辭面前跟個護(hù)崽子的母雞似的。
“本座今日不過是個警告,如若還有下次,便不光是耳光了?!蹦珳娴纳ひ羯?,叫眾人都打了個寒顫。
南辭的眼眶忽地紅了,捂著臉從人群中跑了出去。
“公主,公主。。?!?p> 意憐跟在她的身后追了出去。
大清早好大一場鬧劇,現(xiàn)在卻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只有衡澤帝君一人最著急,貼手對著墨滄行禮,“仙尊來得正好,小女不見了,仙尊神通廣大,勞煩您幫小神找找?!?p> “你要找盈珠?”墨滄斜眼朝衡澤帝君看了過去。
“是,這丫頭昨晚上就不見了?!?p> “盈珠她。。?!?p> “盈珠她昨晚上就是和我在一起的,帝君怎的還信不過我?”易霜害怕墨滄多說了什么,趕緊打岔道。
“是,是呀,帝君您放心吧,盈珠與易霜的感情與日俱增,您老就等著嫁女兒吧?!甭愤b在旁邊打著哈哈。
她也不想這般昧著良心說話呀,可一旦墨滄說漏了嘴,她、易霜還有盈珠只怕都在劫難逃了。
方才南辭那一席話,顯然是讓衡澤帝君起了疑,路遙和易霜如何說,始終叫他不能放心。
“仙尊,盈珠這事。。?!?p> “昨日本座瞧見過盈珠?!蹦珳娲鸬?。
這下完了,路遙心中一聲哀怨。
“在何處?”衡澤帝君問道。
“人間,她與易霜一起?!?p> “???”墨滄一句話答得平淡,倒讓路遙都反應(yīng)不及。
“難不成不是么?昨日我們一同去去空明山,正好瞧見盈珠與易霜?!?p> 墨滄偏過頭看著路遙,一派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印?p> 呵,誰能想到人前人模狗樣的墨滄,撒起謊來這般鎮(zhèn)定自若。
“哦,哦,我想起來了,的確是這樣?!甭愤b連連點(diǎn)頭道。
“可仙尊,你們昨夜去空明山作何?”衡澤帝君問道。
“散步,不行么?”
“不。。。不是,只是沒想到仙尊如。。。如此雅興?!焙鉂傻劬Φ糜樣?。
“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憂,盈珠之事,本座會幫你照看著的?!?p> 衡澤帝君甚喜,不知盈珠這丫頭何時得了墨滄的青眼。
又一想,墨滄待路遙這般好,盈珠又與路遙走得近,許是因此對盈珠格外不同些吧。
又聽墨滄道,“帝君不必聽那些人胡言,有些事,帝君不允許,本座更不會讓其發(fā)生?!?p> 墨滄的話說著說著,目光就朝易霜看了過去,這句話顯然不是說給衡澤帝君一個人聽的。
衡澤帝君連連點(diǎn)頭,“仙尊說的是,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小神也自是不會理會的?!?p> 說罷,又多說了幾句客套話,才退身出了螢雪堂。
待衡澤帝君走了,路遙才松了一口氣。
墨滄會在這個時候幫他們圓謊,倒是稀奇。
“你。。?!甭愤b一個字出口,又不知道說什么了?
“有什么不妥嗎?”墨滄回頭看著她,明知故問。
“沒。。。沒有,只是這一大早上的,你怎么會來?”
“來上課啊?!蹦珳娲?。
“上。。。上。。。上課?”
“仙尊怎這么早就來了?”路遙話音剛落,便瞧著朱先生顛兒顛兒地跑了進(jìn)來。
小老頭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兩根花白胡子一顫一顫的。
“不早?!蹦珳娴鹆藘勺?。
“朱先生,這算怎么回事?”路遙問道,瞧著朱先生這樣兒,大約是早知道墨滄要來的。
卻見朱先生面上一喜,對著螢雪堂眾學(xué)生道,“同學(xué)們,天大的好事,仙尊往后便要來教咱們通史了?!?p> “教什么?”路遙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分。
“教通史啊?!?p> “誰教?”
“仙尊吶?!?p> 同學(xué)們又驚又喜,只有路遙,光是驚,沒有喜。
“怎么?你不愿意?”墨滄問道。
“愿意,怎么會不愿意呢?我差的便是通史,若仙尊親自來教,往后必定突飛猛進(jìn)?!?p> 所謂通史,便是自開天辟地以來所發(fā)生的大小諸事,各位仙君,各大家族,發(fā)生的的愛恨情仇。
平日里九重天上各位仙君們都有往來,誰家與誰家是宿敵,哪個祖上是個什么德行都一清二楚。
其子女們耳濡目染,有些東西自是無師自通。
但是路遙從東荒大澤而來,算得上與世隔絕,如今再與各位同窗比起來自是差了許多。
墨滄教他們通史也算是物盡其用,這貨就是個活古董。
活了這么些年歲,大家從書本兒上學(xué)著的,都是他的親生經(jīng)歷。
“老夫任教這么多年,可是沒有哪些有你們這些福氣啊。。。”
朱先生在旁邊滔滔不絕地拍著墨滄的馬屁,但是路遙怎么想怎么都不對啊。
好了,她現(xiàn)在和墨滄有個名正言順的關(guān)系了,從狗男女變師生了。
墨滄上課,效果是極好的,講得也很有重點(diǎn),不像朱先生那般掉一堆書袋子,講至重點(diǎn)之處,還要表達(dá)一番對上古諸神的崇敬和向往之情,墨滄便很簡練,說得也極清楚。
再加上威嚴(yán)擺在那兒,平日里上課鬧騰不把先生放在眼里的學(xué)生也不敢造次了。
還有一起子女學(xué)生,捧著臉冒著一對星星眼兒聽課,到底聽進(jìn)去了幾分沒人知道,反正課堂紀(jì)律是極好的。
除了時不時傳來幾聲南辭的“嚶嚶”聲。
還有意憐的聲音,“公主你別哭了,哭得叫人心疼死了?!?p> “旁人看不到你的好,自有人看到的。”
“公主,你瞧瞧,臉都腫了,我?guī)湍闳嗳??!?p> 。。。。。。
墨滄不理會,自顧講他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