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鵝山山腳,紅色寶馬車駛離山道融進了車流,開車的是陳浩南,駱嘉寧在副駕駛上心緒不寧。
十分鐘前,陳浩南收到山雞從柯志華那邊得到足以讓二人震驚的回復(fù)消息。
自打三聯(lián)社經(jīng)營的公司被舉報之后,忠勇伯就跟喝酒上了頭一樣,和黑龍會連著發(fā)生幾起大戰(zhàn),雙方各有損傷。
這個消息對于陳浩南來說,在意料之內(nèi),而讓他們詫異的是這兩天金老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消息,說舉報人來自香江,而且極有可能是東星本叔。
明明主使人是自己,實施者是山雞,怎么和本叔扯上了關(guān)系?這讓陳浩南和山雞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陳浩南將本叔已經(jīng)前往寶島的消息告訴山雞,又吩咐他暗中搜尋,盡量幫助本叔,才掛上電話,將這個消息告訴駱嘉寧。
駱嘉寧怎么也想不通本叔此舉用意何在,三聯(lián)社跟東星根本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guān)系,但是聯(lián)想到上午那通仿佛遺言一般的電話,又感覺好像事情是這么一回事,當(dāng)下雙腿一軟,眼淚橫流。
于是就有了車廂里現(xiàn)在的一幕。
“嘉寧,別擔(dān)心,我讓山雞在那邊找本叔了,應(yīng)該沒什么事情的?!标惡颇峡戳怂谎?,安慰道。
話音剛落,駱嘉寧包里的電話響起,但駱嘉寧卻好像丟了魂一樣,響了很久也沒有反應(yīng)。
電話第二次響起的時候,陳浩南打著方向盤將車停在一邊,用手拍了拍駱嘉寧的肩膀,這才讓她有了反應(yīng)。
駱嘉寧抬起頭看向陳浩南時,臉上已經(jīng)掛滿了淚水,霸道女總裁的模樣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小女人般的無助。
“南哥!”
駱嘉寧隔著變速器撲進他的懷里,哭聲伴隨著淚水猶如開了閘口的一般,越涌越快,不一會兒陳浩南便感覺到胸前帶有溫度的濕潤。
這樣的場景讓陳浩南心里不禁生出一絲心疼,伸手拍著她的肩膀。
可能是他拍肩膀的動作讓駱嘉寧回過了神,哭聲嘎然而止,然后迅速將臉挪開,不讓陳浩南繼續(xù)拭擦。
電話鈴聲第三次響起,駱嘉寧用衣袖在臉上隨意擦了幾下,將電話從包里拿出來,按下了接聽鍵。
“嘉寧,你和浩南在一起嗎?”
“本叔!你在哪里?我打你電話打不通,我擔(dān)心你!”說話時的駱嘉寧忍不住再次放聲痛哭。
“我明天就回去,現(xiàn)在陳浩南是不是在你身邊?”本叔的聲音非常柔和地問道。
聽見明天就回來的回復(fù),駱嘉寧止住了哭聲,梗咽地回道:“嗯,南哥在我身邊?!?p> “電話給他?!?p> “本叔,找你的。”
駱嘉寧將手里的電話伸手遞給陳浩南,雖然眼淚橫流,但嘟著嘴的模樣甚是可愛,好像小女孩受到天大的委屈,此時受到了世間最好的安慰。
“本叔,我是陳浩南!”
“浩南,我只說一次,三聯(lián)社你不要再動心思,自然有人會辦,我明天回去以后不會提這件事情,你也不要告訴嘉寧,明白嗎?”
“好的,我知道了?!?p> “嘉寧可能嚇壞了,今晚能不能替我陪陪她?駱駝曾經(jīng)對我說過,如果他比我先走,要我好好照顧她?!?p> “好!”應(yīng)聲之后,手里的電話被本叔掛斷。
陳浩南下車掏出自己的電話給山雞去電,將本叔在電話里的內(nèi)容復(fù)述了一遍,再叮囑他及時聯(lián)系柯志華,便掛了電話。
再次打開車門的他看向駱嘉寧,神奇的發(fā)現(xiàn)一分鐘前還不成樣子的她正在對著鏡子不斷地補妝,女人愛美果然是天生的,他搖頭苦笑著重新發(fā)動汽車向前開去。
也許是本叔命不該絕,也許是駱嘉寧走運,如果不是蔣天養(yǎng)將陳浩南從羊城市緊急召回,駱嘉寧也不可能在洪興集團樓下等到他,從而改變了本叔和駱嘉寧兩人的命運。
“現(xiàn)在帶你去哪個酒吧發(fā)泄一下嗎?”駕車的陳浩南問道。
“不了,今天公司一堆事情都沒處理,送我回公司吧?”
“好,今晚我陪你加班?!?p> 駱嘉寧轉(zhuǎn)頭看著陳浩南嘴角揚起,然后打開車上的CD,一路唱著楊子嬅的歌曲,雖是深夜,卻毫無一點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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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8點,在駱嘉寧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睡了幾個小時的陳浩南走出東星集團,畢竟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辦公場所,給同事們看見副總裁辦公室里有個男的過夜,總是影響不好。
當(dāng)他走到路邊攔下一部出租車的時候,穿著浴袍真空的駱嘉寧正站在窗邊看著他打開車門上車,小嘴嘟起輕聲罵道:“傻瓜,給你機會都不珍惜,大好光景就知道睡覺?!?p> 出租車離開之后,轉(zhuǎn)身打開辦公室里的休息間,脫下浴袍看著鏡子里的肌膚嬌嫩的身材和一雙長腿,想著昨晚自己僅穿一件浴袍忍著絲絲寒意在辦公桌前漫不經(jīng)心地審批著積壓的文件,心里很不是滋味。
離開以后的陳浩南沒有回家,而是回到了洪興集團自己的辦公室里,副總裁職位雖然已經(jīng)卸任,他的辦公室依然還保留著,梳洗之后,總裁辦助理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口的辦公桌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陳浩南吩咐助理給他找來最近一個月的金融報刊,一直看到十一點左右,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進!”
“陳先生,蔣先生找你?!?p> “好,我馬上過去?!?p> 放下手里的報紙,陳浩南將挑出來的那些重要新聞報道收拾在一起,然后朝蔣天養(yǎng)的辦公室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沙發(fā)上坐著一個西方人,亞麻色金發(fā),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股精光,高挺的鼻梁,嘴角似乎永遠都帶有那么一抹微笑。
“好眼熟啊。”陳浩南心中想道。
蔣天養(yǎng)在沙發(fā)上看見陳浩南進來,熱情地向他招手說:“阿南,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湯尼雷恩?!?p> “湯尼雷恩!”
這個名字讓陳浩南心里猛地一震,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他沒想到后世的金融怪才居然在這里被他碰上,而且現(xiàn)在居然還是蔣天養(yǎng)的員工。
關(guān)于這個金融怪才的記憶,來自于后世偶然看見的報道,據(jù)說面前的湯尼雷恩在2005年至2015年十年間憑著神一般的操盤能力讓歐洲的一個小基金機構(gòu)增長千倍,創(chuàng)下金融奇跡后銷聲匿跡,傳聞是被收進了美國的四大家族中的其中之一的家族,但具體是哪一家,無從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