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興集團由前任總裁蔣天生創(chuàng)辦,在香江屹立數(shù)十年,根深蹄固。
要徹底拋開原來的黑色光芒,除了剔除灰色產能,增加陽光業(yè)務安置成員的“三個計劃”,還有集團內部人員結構,也要調整。
蔣天養(yǎng)給陳浩南安排為集團副總裁,在編制上與洪興二把手陳耀不分上下,只是職能上有所區(qū)別,陳耀負責即將淘汰的產業(yè),穩(wěn)定人心。
陳浩南負責后續(xù)的新業(yè)務,全盤掌控。
不知不覺,兩人聊到凌晨,從觀景陽臺聊到一樓餐廳,吃完蔣天養(yǎng)安排的宵夜后,陳浩南才離開別墅。
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兩房一廳的千尺豪宅和記憶中一致,沒有改變,站在陽臺上看著銅鑼灣的夜景,心中不禁感嘆。
如果能再回去幾年,小結巴還在,該有多好。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fā)生的永遠別發(fā)生,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如何能重拾信心”
此時陳浩南腦海閃過一句歌詞,無奈地搖頭,回到書房開始準備明天給楊子嬅的歌。
靈感來自方才腦海中的歌曲《少女祈禱》,原本2000年才出現(xiàn)的流行歌曲,并奪得當年的十大中文流行金曲獎的作品,被陳浩南提前呈現(xiàn)在1997年。
歌詞大意是一個女孩向天祈禱自己的愛情不要陷入悲劇,純真地希望與愛人一生一世。
“然而天父并未體恤好人,到我睜開眼,無明燈指引,
我愛主,為何任我身邊愛人,離棄了我下了車,你怎可答允。”
他看著寫完的歌詞怔了好久,這一段,根本就是用前世的歌寫自己今生的心理寫照,抿了抿嘴,過了幾分鐘才翻開下一頁開始默寫曲譜。
翌日,上午十點多,天朦朦亮才開始入睡的陳浩南被大哥大鈴聲吵醒,困意十足沒有睜眼的他伸手在床頭摸到大哥大以后,看也不看直接按下接聽鍵。
“陳浩南,過來銅鑼灣公司?!?p> 聽筒里傳來的聲音無比洪亮,除了大飛還能有誰,陳浩南睜開眼睛,坐起身子右手拂一下凌亂的頭發(fā)。
“大飛啊,你今天不是去北角分公司嗎?怎么那么早來銅鑼灣了?!?p> “那邊現(xiàn)在亂成一鍋粥,賬本給商調科一交,等著晚上找金主溝通就行了,聽我小舅子說你要搞娛樂公司,我過來給你送大禮,你說要不要吧?”
“什么大禮?”
“過來再說?!?p> 沒來得及回應,電話被大飛掛斷,陳浩南這才想起等會兒還約了十三妹和楊子嬅,拍了拍額頭趕緊起床梳洗。
住所與公司距離不遠,走路幾分鐘就能到,進入公司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陳浩南不禁露出笑容。
前世相處十幾年的光頭大飛此時還留著一頭齊肩長發(fā),穿了二十多年的花襯衫牛仔褲變成了灰色西裝,雖然沒打領帶,也比原來俊朗不知道多少倍。
“大飛”陳浩南微笑著喊道。
背對陳浩南的大飛正在訓斥著大天二,聽見陳浩南的聲音,回過身來,伸出右手向著他走去:“嗨,陳浩南,long time no see?!?p> 陳浩南的視線盯著大飛的右手,一臉嫌棄。
“你放心,今天早上開始我就沒挖過鼻子,一說鼻子還真癢?!闭f話間大飛伸起手撫摸著自己的鼻梁。
陳浩南上前擁抱,說:“好兄弟!”,這句話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為前世最后十幾年的相伴時光而說。
兩人擁抱幾秒后,松開雙手的陳浩南看了看大天二和山雞,問:“包皮和巢皮呢?”
山雞靠在窗臺上,歪著腦袋說:“他們去看保安公司和娛樂公司的辦公場地了?!?p> 大飛仍舊用手摸著鼻梁,說:“陳浩南,你辦娛樂公司,兄弟我給你送份大禮?!?p> “什么大禮?”陳浩南笑著問道。
大飛這時在大天二旁邊坐下說:“還記得當初靚坤想挖你過檔,說捧你做男主角嗎?”
大飛的話讓陳浩南想起靚坤當年從寶島跑路回來以后,以洪興背景開設乾坤娛樂公司涉足娛樂圈。
于是點點頭,示意記得,問:“你是說那個乾坤娛樂公司?
大飛打了個指響:“蔣天生把當時把靚坤的部分地區(qū)交給我,娛樂公司就在其列,我接手過后不滿這個整天拍小黃片的公司,被我停業(yè)了,人和設備還有公司牌照都在,這玩意當初靚坤花了不少錢?!?p> 大天二聞言,連忙拿起桌上的啤酒打開,雙手奉上:“謝謝大舅哥。”
大飛接過啤酒,伸手拍了下大天二的頭,說:“謝你的頭,送給陳浩南,又不是送給你,你要是今年買不回一斤重的金鏈子給KK,看我怎么收拾你?!?p> “是是是”大天二點頭哈腰回應道。
陳浩南心中一喜,他的錢本來就不多,原本計劃找一家音樂工作室合作,現(xiàn)在有了大飛的這份厚禮,完全沒有必要了。
看向大飛微微一笑,說:“大飛,你現(xiàn)在是北角地區(qū)領導,你原來的地區(qū)就要還給銅鑼灣,拿我的東西當大禮做人情,你還真敢開口啊?!?p> 乾坤娛樂公司位于銅鑼灣與灣仔交界之處,當初大飛和陳浩南競爭銅鑼灣領導,蔣天生便以此為界分開給二人各自經營,后來大飛因為妹妹KK的原因,和陳浩南握手言和,放棄競選,蔣天生念在大飛忠心不二,便將這個小地區(qū)交給了他,名義上歸銅鑼灣管理,實際上從那個時候開始,陳浩南和大飛的關系堪比親生兄弟,互相支持。
大飛喝了口啤酒,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晃,說:“這你就錯了,陳浩南,這個公司停業(yè)后陳耀讓我要么變賣要么重開,我不想搞這樣的假藝術,想出售,被壓價太狠,我就自己買下來了?!?p> 陳浩南向大飛伸出大拇指:“走,我們去看看?!?p> 大飛喝光啤酒,將易拉罐扔進垃圾桶,起身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地向陳浩南介紹著乾坤娛樂公司的設備有多么齊全,還說要讓他請客吃飯等等。
陳浩南笑一笑,自顧自地走著,到樓下打開車門坐了上去,等大飛上了車以后,往旺角方向開去。
他要先去找楊子嬅,這是目前他看上的第一個女歌手。
大飛一看方向不對,問道:“陳浩南,這是去哪里?”
陳浩南單手握著方向盤,說:“打電話問問十三妹在哪里?我這就過去找她?!?p> 三分鐘左右,大飛掛了手里的電話,一臉不自然地說:“她在女人街天地音樂培訓班,說等你一上午了,還有個什么表妹,陳浩南,你搞什么?不會是和男人婆十三妹的妹妹搞一塊了吧?”
陳浩南右手拂了下頭發(fā),說:“去了你就知道了?!?p> 半個多小時后,車在女人街天地音樂培訓中心停下,陳浩南從副駕駛的儲物箱拿出《少女祈禱》下車,一眼就看見路邊正在等待的楊子嬅,身穿牛仔褲T恤,此刻窈窕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
陳浩南向著楊子嬅走去,微笑著問道:“子嬅,等很久了嗎?”
楊子嬅臉上浮起小女人的笑容說:“南哥,妹姐說你應該差不多到了,我們上去吧?!?p> 大飛坐在車里,透過車窗看著兩人轉身向培訓中心走去,一個高大帥氣,一個青春婀娜,像極了天造地設的一對。
培訓中心經理室里,十三妹正攤躺在沙發(fā)上看著報紙,這里是她的產業(yè),所以很隨意,直到聽見腳步聲才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妹姐,南哥來了?!?p> 十三妹看了看手表,嫌棄地說:“陳浩南,你說的上午可真準時,還差半小時就是中午了?!?p> 陳浩南笑了笑,說:“有點事耽誤了?!?p> 十三妹看了看門口,疑問道:“大飛呢?剛剛是他給我打的電話,人怎么不見了?”
陳浩南一邊把手里的稿紙遞給楊子嬅,一邊回十三妹說:“在車里,我把歌給子嬅就走,等會兒我們還有事?!?p> 楊子嬅接過稿紙,客氣地說:“謝謝南哥!”
陳浩南點點頭,說:“下午我看設備,如果子嬅你沒問題,我們后天就可以開始錄制首張CD,十天內在香江上市?!?p> 十三妹冷笑了兩聲,說:“你就那么確定子嬅會接受你這首歌?。俊?p> “這首歌叫《少女祈禱》,跟子嬅很配,她會接受的?!?p> 陳浩南說話時很肯定地點頭,別的不好說,至少優(yōu)秀的歌曲作品,在他這里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就算這首歌不合楊子嬅心意,腦海里還有數(shù)之不盡的作品。
十三妹很敷衍地附和著陳浩南笑了一下,轉過頭看向正在認真讀曲的楊子嬅。
只見楊子嬅此刻的神情正隨著手里翻頁的動作急劇地變化著,把幾張稿紙翻看一遍,似乎是唯恐哪一張看漏了會損失幾百億的感覺,又重頭看了一遍。
最后,她緊緊地把稿紙捏在手里,抬頭用期待的神色對陳浩南說:“南哥,這首歌真的給我唱嗎?”
陳浩南笑著點了點頭,“是的,給你唱,十天后在香江樂壇上市。”
他把時間說的很寬,晚上洪興集團會議過后,可能時間并不是很充裕,有很多事情要他去處理,所以即使一首歌用不了多少時間,為了保證質量和水準,把提前量打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