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你知道紅珊瑚偵探所怎么走嗎?”
霍羽然用力咽下了嘴里的薯條,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長發(fā)盤起,樣貌清秀,神情緊張。淺灰色的風(fēng)衣下,是一身黑色的職業(yè)套裝,黑皮鞋,是個普通白領(lǐng)。不過,他們已經(jīng)好久沒有接到生意了。雖然她看起來并不怎么有錢,但聊勝于無。
霍羽然面帶微笑道:“姑娘,你這可真是問對人了,我就是紅珊瑚偵探所的。來,你跟我來,我?guī)氵^去?!?p> 問路的人愣愣的看著霍羽然,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么好的運氣。
“來,來。不管你有什么麻煩,找我們紅珊瑚偵探所,包你人到事了?!?p> 霍羽然半拖半拽,總算是將人帶到了紅珊瑚茶館門前。
“這不是——”
霍羽然指了指茶館門口立牌上的那行蠅頭小字——也是一家偵探所。
來人有些抓狂,怪不得她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呢,那么小的一行字誰能看到啊。她都從這里路過三次都沒敢進(jìn),三次啊。
“姑娘,你別看我們的店名是水里的,可我們的業(yè)務(wù)水平一點也不水?!被粲鹑煌崎_門,“小心門檻?!?p> 來人心說你們業(yè)務(wù)水平怎么樣,我是不知道,但是你這嘴皮子確實挺溜的。
走到樓梯口處,霍羽然高聲道:“小師侄,來客人了,送壺茶到二樓?!?p> “知道了,小師叔?!?p> 聲音低沉,霎是好聽。只是細(xì)細(xì)品味,其中似有幾分咬牙切齒。來人皺眉看向霍羽然,心中疑惑頗深,她真的來對了地方了嗎?
“孩子偶爾會耍耍小脾氣,過會兒就好了?!被粲鹑煌嵬犷^,“還未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曲薇。”
“曲姑娘,你好。我叫霍羽然,樓下的是我小師侄,葉宣。”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上到了二樓,霍羽然為曲薇推開了門,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曲薇看看身后古色古香的樓梯與門窗,再看看眼前這頗具歐式裝修風(fēng)格的房間,不禁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奇異的錯覺,好似她突然穿越了時空一般。
“曲姑娘?!?p> 曲薇回過神來,連忙夸贊起了房間的裝修。
“這房間是我?guī)煾笛b修的,他要是聽到你這番話,一定會想與你徹夜長談的?!被粲鹑粚⑷俗屵M(jìn)屋里,“不過,現(xiàn)在他不在。所以,我們還是來看一下你有什么問題吧?!?p> 霍羽然才準(zhǔn)備好紙筆,葉宣便端著茶水進(jìn)來了。
看著與霍羽然年紀(jì)相當(dāng),比霍羽然高了半頭,濃眉大眼、國字臉的青年,再想到霍羽然先前說的孩子鬧別扭的話,曲薇嘴角狠狠抽了下。
不過,這時候,她也發(fā)現(xiàn),霍羽然穿的是平底鞋。再看看自己腳上的5厘米的高跟鞋,她不由得在心中感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曲姑娘不用擔(dān)心,我這就來給你解決麻煩。”霍羽然對葉宣擺擺手,“小師侄,好好看店?!?p> 葉宣對著霍羽然冷哼一聲,氣呼呼的下了樓。
霍羽然正色道:“來,來,曲姑娘你說一下你的問題吧?!?p> 曲薇愣愣的看著霍羽然,這人突然正經(jīng)起來她還真有些不大習(xí)慣。
“師傅說,談?wù)碌臅r候,表情必須要嚴(yán)肅一些。不過,現(xiàn)在他不在,我們就不整這些虛的了。來,曲姑娘,你說吧?!?p> “最近這幾天,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鼻钡吐暤?。
霍羽然心想,跟蹤你的人又不在這里,你也用不著用這種恐怖電影了才會出現(xiàn)的低語跟我說話呀。不過本著客人最大的原則,她也就在心里腹誹了一番。
曲薇去年畢的業(yè),畢業(yè)之后就去了啟華公司,一開始她是跟朋友合租的。上個月末,房租到期了,朋友回了老家,沒人繼續(xù)跟她分?jǐn)偡孔饬?,她就在公司附近租了個一室一廳的房子。
開始還挺好的,可最近這幾天,她走在路上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窺探自己。甚至,回到了家里,她也總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
她按著網(wǎng)上說的有可能藏攝像頭的地方找了一通,攝像頭是沒有找到。但那種感覺,卻始終沒有散去。
尤其是從三天前開始,她發(fā)現(xiàn)在公司里也有了那種被人窺伺的感覺。本想著向公司同事求助的她,徹底熄了那心思。就連今天她來找他們,都是在大家上班的時候,裝作生病跑出來的。
“我跟我閨蜜聊過,她說我可能是看太多電影,又愛瞎想。說我可能是得了被害妄想癥?!鼻眹@息一聲,道:“你要是也覺得我有病,你就直說,我能承受的了?!?p> “曲姑娘,此言差矣。有時候人的直覺是很準(zhǔn)的,你若是感覺到一次,那也就罷了,可你都已經(jīng)察覺到好幾次了。這種人的行為都是循序漸進(jìn)的,只是跟蹤和窺探,并不能滿足他變態(tài)的欲望的。”霍羽然一臉嚴(yán)肅道。
見她如此,曲薇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他……他會想接近我?”
霍羽然眉頭皺了下,問道:“曲姑娘你最近一直待在家里嗎?”
“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當(dāng)然……”曲薇瞪大眼睛看著霍羽然,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了,“上周六,我閨蜜老公出差,我去她家住了一宿?!?p> “那,你有丟東西嗎?”
曲薇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p> 霍羽然看著手里的記錄,也認(rèn)真思考了起來,在公司里都有被窺伺的感覺,那人是她同事可能性確實很大。對她心生愛慕,但又不敢求愛,因此生出這種齷齪心思,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鼻斌@恐的看著霍羽然,“我的床單。不,那不是我的床單,我的都是混色的,沒有純色的。我前天才洗了一條純藍(lán)的,我還以為那是我朋友的?!闭f到最后的曲薇都快哭了。
霍羽然眼神也不由得凌厲了起來,都把人床單換了,那接下來他想做什么,可就不言而喻了。
曲薇被霍羽然的話嚇的臉色蒼白,原想著只是想找他們查查讓自己安心,這下她的心可是再也安不下來了。
“曲姑娘,這個案子,我們接下來了。有我們在,你放心,一定會把那個不懷好意的人揪出來的?!被粲鹑惶鹣掳?,一本正經(jīng)道:“有我們紅珊瑚偵探所,包你人到事了?!?p> 看著無時無刻不在打廣告的霍羽然,曲薇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霍羽然這么一鬧,她的驚恐倒是被沖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