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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聽我的

第十三章 被盯上了

你必須聽我的 會飛的鍵盤 3935 2020-05-27 20:00:00

  有的事做了就肯定會有后果,不可能悄沒聲息的糊弄過去。

  小混混馬俊宏在回去的路上就被兄弟們詢問:那小子給你說了什么?

  他的回答是:這小子服軟了。

  聽眾們將信將疑,雖然沒有當(dāng)面提出反對意見,但還是對自己這邊主動撤離這個結(jié)果不太滿意。

  回到縣城后在場的混混們很快把這件事傳了出去,弄得不少好事之徒前來找馬俊宏詢問。

  他現(xiàn)在很郁悶,一方面覺得馬丁說的話很有道理,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灰溜溜的離開很沒有面子。

  主動撤離和灰溜溜的離開是有很大區(qū)別的,馬丁就這樣被俊宏兄惦記上了。

  想要打探馬丁的情況,只要把七中那幾名“油奸”找過來一問就知道了。(油奸就是油田奸細的簡稱)

  了解完馬丁的情況后,馬俊宏心中納悶:這小子沒什么特別之處啊,自己當(dāng)時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他的話呢?

  馬俊宏別看歲數(shù)不大今年剛滿十八歲,卻是從初中就開始混的“老人”,這小子學(xué)習(xí)不怎么樣,但腦子轉(zhuǎn)的快,知道自己家里窮很多事抗不起,遇到事能閃則閃,能躲就躲。

  他信奉的真理是:能用嘴解決的問題一定不能出手,能讓別人出頭的時候一定要躲在后面。

  所以他一直在強縣的混混界始終是個不上不下的尷尬角色,名氣很大、戰(zhàn)績幾乎為零。名氣很大這條幾乎每個混混都具備,因為強縣實在是“太大啦”!

  俊宏哥回到家仔細分析當(dāng)時的形勢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個叫馬丁的小子其實是救了自己。

  以前縣城的混混到了七中可以說是想打那個打那個,旁邊的學(xué)生再多也只能乖乖的當(dāng)看客,沒有一個剛站出來幫忙的。

  當(dāng)時的情況和以往絕對不同,學(xué)生們明顯擰成了一股繩,當(dāng)時要真打起來,學(xué)生們的戰(zhàn)斗力再弱,自己這邊也鐵定會吃虧,架不住人家那邊人多啊。

  事后說不定真像馬丁喊的那樣,這些油田子弟的父母們下了狠心要收拾自己這幫人,說不定真能請到猛人來收拾自己,抗不扛得住不好說,反正幫自己出面說情的人幾乎沒有。

  退一萬步講,就算那邊不繼續(xù)追究,自己這邊呢?

  沒有別的答案,這幫人吃了虧鐵定不會善罷甘休,絕對要回來碼人回去報復(fù),自己無論是繼續(xù)摻和還是和以前一樣躲到后面,都沒有好下場。

  事情最后會鬧到什么地步,只有鬼才知道,反正單憑自己這點道行根本無法掌控。

  所以,還是默默的吞下這個啞巴虧吧,安全第一啊。

  俊宏哥準(zhǔn)備息事寧人,可有的人不愿意。

  當(dāng)時在場的其他人決心找回場子,要找場子就得請更多的人,要請更多的人就得請更牛逼的人物出面號召。

  他們的心中立即冒出一個人選:劉金是強縣公認的大哥,真正從大西北回來的老炮,見過世面經(jīng)過大事兒,找他準(zhǔn)沒錯。

  劉金接受邀請后特意把馬俊宏喊了過來,詢問事情的每一個細節(jié)。

  馬俊宏哪里敢有半點隱瞞,不但把事情的前后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金,順便把自己的擔(dān)心也一并交代了。

  “金哥,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我當(dāng)時也是沒有辦法啊?!?p>  劉金沒有著急發(fā)表意見,他在心里衡量這件事情的價值。

  到七中那邊敲詐油田子弟的錢,算是混混們的一項“正規(guī)”活動,也是日常增加收入的主要渠道之一。

  沒有辦法,混混們也要吃喝,有的甚至要養(yǎng)家,家里是有點地,但是種地能掙幾個錢。

  除此之外,小小的強縣能有多少來錢的道兒?

  平時哥們兄弟要在一起坐一坐,喝點酒吃個飯,這個錢從哪里來?

  偷?搶?在縣城里嗎?

  笑話!縣城才多大?

  除了每五天的趕集,鄉(xiāng)鎮(zhèn)來到城里的人多些之外,剩下的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街坊,誰是什么變得基本都門兒清,只要丟了東西一抓一個準(zhǔn)。

  所以縣城里唯一幾個靠三只手生活的人,只把希望放在集市上。

  剩下的混混們除了游手好閑,就只能是游手好閑。

  他們唯一的大進項就是油田的人出點事,來請自己幫忙,然后順理成章的要些好處費。

  劉金自己可不同,他經(jīng)營著一家小飯館,還養(yǎng)了兩臺油罐車?yán)汀?p>  那時候,在油區(qū)范圍內(nèi)的地方流行著一句話:金罐銀吊銅卡。

  意思是:油罐車最掙錢,其次是吊車和卡車,所有有點實力的人都養(yǎng)這幾種車。

  劉金的錢是怎么得來的?那是他跟著洪城地區(qū)的大哥用命換來的。

  他的飯館基本就保持個收支平衡的水平,因為兄弟們來吃飯,當(dāng)哥哥的怎么好意思死氣擺列的收錢,也因為這樣,他從大西北回來后能迅速成為強縣公認的大哥。

  “這個事情得一次性解決,我不適合出面,但是我能幫你們把人找好,剩下的事情需要你們自己去處理。”

  馬俊宏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急忙推辭道:“金哥,現(xiàn)在就咱們兩個人,我也不瞞你,這個事情我是真不敢摻和了,我認了。”

  劉金板著臉訓(xùn)斥:“就這點膽子還混個屁,滾回家老實種地去。”

  “哎!我聽你的?!?p>  劉金又緩和了語氣問:“回家種地你能認頭?”

  “不認怎么辦呢?我這些年混來混去還是這個屌樣子,大家背地里都笑話我,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故意裝聽不見?!?p>  “這就對了俊宏,我覺得那個叫馬丁的小家伙說的不錯,在咱們這里混社會,能闖出什么名堂?你不如年底去當(dāng)兵,到外面看一看?!?p>  馬俊宏驚奇的看著金哥,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種話。

  “你看我,從面上看算是咱們縣里活得最滋潤的混混,但我又趁什么?就你們能看到的這點家底,頂多算勉強解決了溫飽問題。”

  馬俊宏想說話,劉金攔住他繼續(xù)說:“再看看你們家的情況,說句不好聽的,將來有一天你折進去了,家里每個月能給你上多少錢?”

  “我們家那里有錢哦,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只能在里面硬挺著?!?p>  “瞧!你自己也知道是這種情況,所以我也勸你去部隊干幾年?!?p>  “金哥,你也這么說的話,那我就明白了,我聽你的,年底去當(dāng)兵?!?p>  “嗯,這才對嘛,等你走的時候,我給你送行。”

  “謝謝金哥,可是七中那邊的事情怎么處理呢?”

  “你就別再摻和了,我讓張勇他們幾個自己處理,丟的面子肯定要找回來,不能讓幾個學(xué)生給嚇唬住嘍?!?p>  劉金不會想到,自己這番話改變了一個人的人生,也幫自己結(jié)下了善果。

  張勇這幾個人是那天跟著馬俊宏一起空手而歸的混混,他們不想善罷甘休,他們要報復(fù),他們還從“油奸”那里打聽到馬丁他們馬上就要中考。

  這幾個鐵了心混社會的壞種、臟心眼子一琢磨,決定在考試的前一天去找麻煩,讓馬丁他們?nèi)靠己簟?p>  馬丁正上著課突然噴嚏不斷,后面的王楠以為他感冒了,還奇怪這么熱的天怎么可能感冒。

  第二節(jié)課結(jié)束課間操的時候,馬丁叫上王楠、劉科、陳鵬幾個人一起出了校門。

  四個人來到門外的餛飩攤,每人點了一份小碗的餛飩。

  坐穩(wěn)后馬丁說:“昨天的事情沒那么容易過去,我們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

  陳鵬傻乎乎的問:“他們不是被咱們嚇走了嗎?”

  劉科馬上反駁說:“笨蛋!你就不能站在人家的立場想想,要你是地痞流氓,被一群學(xué)生給嚇走了,你會就這么算了嗎?”

  劉科倒是個思維比較縝密的人,馬丁心里暗暗贊許。

  他當(dāng)然知道這一點,今天也是特意喊的劉科。

  前世劉科雖然和自己斷了聯(lián)系,但高中畢業(yè)沒考上大學(xué)以后,劉科硬是沒有聽從家里的安排去前線當(dāng)采油工,而是孤身一人跑到省城魚市闖蕩。

  從騎著自行車送牛奶開始,到獨家代理知名品牌,再到自己開超市,最后在魚市成家買房子買車,算是同學(xué)中比較成功的一位。

  “大劉說的對,所以我叫你們出來是要你們回去后提醒大家:如果混混們今天過來,情況應(yīng)該不會太嚴(yán)重,我們大不了把他們打跑,因為他們準(zhǔn)備的一定不充分。”

  “但是混混們來的越晚,出大事的可能性就越高,一定要告訴其他同學(xué),讓大家都小心一點兒,還有一點你們必須要記住:無論遇到什么事情,我出面去抗!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這是馬丁經(jīng)過反復(fù)思考以后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的父母對他還是相當(dāng)寬容的,即便出點什么事最終還是能夠原諒他的。

  但是王楠,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不能因為這件事毀于一旦,絕對不能讓王楠出一點事兒。

  這一世,自己不能讓那邊的父母經(jīng)受一點兒打擊,這是底線。

  至于其他同學(xué),馬丁通過這些天的再次融入,感覺非常舒服。

  他也不想連累大家,大不了留一級明年再考高中,然后自己用點心,高中爭取跳一級,和王楠他們一塊兒考大學(xué)。

  “不可能!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自己去抗什么破事!”

  馬丁的話音剛落王楠就跳了起來,嚇得餛飩攤老板手一哆嗦,差點把鍋掀翻了。

  “就是,昨天是我的事,怎么可能總讓你出面!”陳鵬也不樂意的說。

  “老板快點,馬上上課了?!瘪R丁根本沒把他們的話當(dāng)回事,反而催促著老板。

  王楠一看馬丁不理自己這茬,提高了嗓門說:“你聽見沒有?裝沒聽見也行,反正只要有事兒我肯定上!到時候你也管不過來?!?p>  馬丁嘴上樂呵呵的說:“那時候你還昏迷著呢,去哪兒上?”

  他心中早已拿定主意:到時候我一記手刀讓你小子昏迷二十分鐘,等醒過來時黃花菜早就涼嘍。

  啥?王楠沒聽明白什么意思,追問道:“你說的啥呀?”

  “我說你特別能吃,快點吃吧?!瘪R丁給他推過去一碗熱騰騰的餛飩。

  “你剛才說的不是這句?!蓖蹰炖镞€在嘀咕。

  劉科沒說話,只是悄悄地觀察著馬丁,從昨天開始他才正式關(guān)注起馬丁來。

  以前兩人就是普通地同學(xué)關(guān)系,馬丁屬于那種埋頭學(xué)習(xí)地悶葫蘆,劉科則要和班里各式各樣地同學(xué)打交道。

  他對馬丁印象最深地就是幾乎每次考試都是第一二名,其他諸如體育、文藝之類地活動馬丁從不參加。

  昨天馬丁敢站在最前面面對混混們,讓劉科大吃一驚。

  他們還都是十四五歲地少年,即使心里再講同學(xué)情誼、朋友感情,面對比他們年齡大、且兇悍的地痞流氓,腿肚子也是打顫的。

  單獨面對可能連話都說不利索,但是馬丁昨天的表現(xiàn),那是超越自己很遠的表現(xiàn),所以剛才馬丁一招呼,劉科二話沒說就跟了過來,因為他從心里認可了馬丁。

  幾個人麻利的吃完東西,一塊兒返回學(xué)校。

  在下午放學(xué)前,整個初三年級的男生都得到了通知,大家自發(fā)的相跟著一起回家,有的人甚至把教室里廢棄的桌椅腿拆了下來隨身攜帶、以備無患。

  第一天過去,無事。

  馬丁的心沉了一下,但是他沒有再布置別的,而是繼續(xù)正常學(xué)習(xí)鍛煉,好像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

  王楠心里也一直咯噔咯噔的,有興奮也有擔(dān)憂,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你快點看書吧,周六就要考試了,再努努力,爭取把名次提前一點兒?!?p>  “我看你跟沒事兒人一樣,是不是假裝鎮(zhèn)定呀?”

  “鎮(zhèn)定還有假裝的?我根本沒當(dāng)回事,你也別瞎想了,現(xiàn)在是沖刺階段,你一定不能放松?!?p>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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