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勢均力敵
就在靖佑宇還在晃神的功夫,身旁的女子已經(jīng)轉(zhuǎn)了個圈挽上他的手臂,一副依賴不已的模樣。
“相公,你可定要保護(hù)好我??!“身旁小女子邊說著邊收緊雙臂,身子悄悄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靖佑宇的身體,頭垂下,一副潸然淚下的模樣,真是我見尤憐。
可是,站在身側(cè)的靖佑宇卻清楚的看見,身旁的女子口型正無聲說道:“大俠幫我“
此時,剛剛看凌掌柜掉下樓梯以為出事而嚇得呆住的那一批匪徒,再看見女子安然無恙后,緩過神來,又換上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沖到二人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靖佑宇,看他一副普通不似什么高官貴胄,再見他帶著一副面具,心里暗道這大概是哪個虛張聲勢的人吧,不足為懼,于是更挺直胸板,扯著嗓子說道。
“哪里來的不怕死的東西,老子告訴你,這娘們欠我錢,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別說你是她相公,就是天皇老子來也得給我乖乖聽話!“領(lǐng)頭的那個土匪率先發(fā)聲,口口聲聲說著大道理,語氣間威逼利誘著實(shí)明顯。
靖佑宇看了一眼身側(cè)女子,只見她用口型比劃“并無此事“,再回想到剛剛聽見的爭執(zhí),大概也就通曉一二。
戰(zhàn)場之人,最有血性,也是最看不得恃強(qiáng)凌弱。
下一秒,靖佑宇伸手?jǐn)堊×肆枵乒竦募绨颍碜由詡?cè),擋住這個女人,隨后向前邁出半步,緩緩地說:
“口口聲聲說欠了你們的錢,可是連個欠條都沒拿出來,難不成現(xiàn)在討債都憑一張嘴?真是可笑?!霸捯粢宦洌赣佑钛凵衤湓趧倓傞_口的土匪身上,那土匪頓感周遭一片冰冷,渾身不自在起來,甚至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身后的小弟似乎沒有感受到大哥的恐慌,只當(dāng)自己該出場了,于是也硬著腰板,大聲朝靖佑宇喊道:
“你算什么東西!我們和凌家的恩怨,你個連臉都露不得的人哪涼快哪呆著去!趁我們老大心情好不與你計(jì)較,留你一條狗命!“這小弟越說越興奮,恨不得將靖佑宇罵得羞愧不如。
從沒被如此謾罵的靖家大少爺,面具下的臉色肉眼可見黑了起來,身旁的凌掌柜感受到身旁此人散發(fā)的怒氣,心里暗道,這群土匪大概今天不回好過了……
果不其然,靖佑宇終于冷冷的開口道:
“怎么?聾子嗎?我是她相公,你說我又沒有資格管!我再說一遍,滾!“
話音剛落,剛才那小弟見此人真是不上道,于是伙同其他人,突然上前動手,那領(lǐng)頭人都來不組織,就看身旁小弟一個個沖了過去。
靖佑宇似乎一直在等這一刻,嘴角微微一翹,呢喃著什么。
只有身邊的凌掌柜聽到了,他說:“不自量力……“
果然,不肖片刻,那群不自量力的小婁婁一個個都癱倒在地,有的斷了胳膊,有的斷了腿,直在地上鬼哭狼嚎,而在看靖佑宇,還是原先模樣,甚至連護(hù)著凌掌柜的身形都沒變,只是右手邊多出一把利劍,指著地上的手下敗將們。
“來啊,再來就不止斷胳膊斷腿了“銀色面具閃著光,對著那愣在原地的土匪頭子說道。
那頭子似乎剛剛醒來,見小弟們都成了這幅模樣,自己還受到威脅,深感羞恥,于是顫抖著聲音指著面前這兩個男女。
“你……你……天子腳下你居然傷及無辜!告訴你京兆尹是我姐夫,你得罪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靖佑宇一愣,這頭子以為自己威脅到他了,于是更加張狂,正想繼續(xù)說,只聽見銀面具那人幽幽扔來一個東西。
撿起一看,是靖家的玉佩,這下看清是什么后,那頭子再也忍不住兩股戰(zhàn)戰(zhàn)。
只聽見那男人說道:
“我還想著是誰你的熊心豹子膽呢,原來是京兆尹?。】磥?,這京城是該好好清洗清洗了!“
這京城中,你可以不知道當(dāng)今丞相是何人,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靖武將軍是何人,更是知曉靖家軍在百姓心中的聲望。
此時,那頭目也反應(yīng)過來,今日是得罪貴人了……于是連忙跪下連聲喊著恕罪恕罪……
只見那人余光都沒給一個,說了一聲:“快滾“
這一場鬧劇就在一群土匪連拖帶轉(zhuǎn),匆忙逃離收場。
此時,靖佑宇才有心思對付身邊這個害怕的“膽戰(zhàn)心驚“的小女人。
“別演了,他們走了。“
凌掌柜聽到這話,身子不察得頓了頓,很快便恢復(fù)柔弱模樣,懦懦得小聲說道:
“大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剛剛事出突然,逼不得已讓您假扮我的相公,沒想到您居然是靖家人,真是令我好生驚訝“說著說著,凌掌柜還扶了扶胸口,似乎驚魂未定的模樣。
而靖佑宇卻似乎并不認(rèn)同這番說法,身子推開女子,抖了抖衣袖,輕輕說
“你早就知曉我是靖家人了,要不你也不會當(dāng)眾喊我夫君,不過是想給他們一個震懾,讓他們以后不能來騷擾你罷了?!?p> 靖佑宇淡淡地說。
的確,凌掌柜是這么想的。與其讓這人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士嚇退這些地痞流氓,還不如讓這些惡人以為這是自己的相公,這樣才能一勞永逸……本以為自己做得還算隱蔽,沒想到……果然靖家人都不是好惹的嗎。
看自己的心思被拆穿了,凌掌柜也懶得再演什么弱女子的把戲,她一個轉(zhuǎn)身離開男子身邊,走向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水,身子倚著,臉上的驚恐之態(tài)全無,換上一抹嬌邪的笑容,緩緩舉起茶杯伸到嘴邊,輕輕一抿,眼睛還盯著靖佑宇,一言不發(fā)。
二人便默契沉默著。一個沉靜,一個妖嬈,一個滿身殺氣卻沉靜如水,一個面貌清新卻妖嬈靈動。
直到門外傳來下屬的喊聲,似乎是在找自己,此時,凌祺真率先打破這種奇怪的氣氛。
“果然你早就知道“說著說著,凌祺真一步步靠近靖佑宇,右手上還拿著剛剛自己喝過的那杯茶水,走到那男人身前,她伸手撫摸上那冰冷的面具,用余光看著那男人冷峻的神情,眼角一顆淚痣如引人沉淪的蠱毒,她又珉了一口清茶,緩緩開口
“不過,太聰明的男人,會被女人騙得很慘哦!“
話畢,就離開靖佑宇,仿佛剛剛的輕浮之舉只是一場幻覺,只有鼻息之間存留的茶葉清香宣告這不是一場夢。
能接受戰(zhàn)場殺敵血腥死亡的靖佑宇,著實(shí)被眼前這個像小妖精一般的女人驚住了,直到門外的呼喊才讓他回神,趕忙有些狼狽沖出去。
而此時,在茗仙居內(nèi)的凌祺真看著這逃一般的背影,微微一笑。
她的手中捏著一直蝴蝶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