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陽春面的偽交情
這男子不是墨景楷還能是誰!好不容易找到靖婉了,這不就急不可耐的來堵人,結(jié)果別人非但不記得自己的好,還打算扭頭就跑,這可真太傷心了。
墨景楷說完,靖婉突然就明白了。原來昨日送生石灰提醒二哥的人正是眼前這個神秘之人。說來此人身份真的十分可疑,知曉禹城客棧的刺殺,又是宮中之人,還給自己提示,這人似敵似友,難琢磨的很呢!
如今父親剛脫離流言之困,自己又剛回京中自身難保,此人無論敵友都不是深交之人,還是盡快想辦法脫身吧!
“原來是兄臺出手相助于我的?。≡谙赂屑げ槐M!“靖婉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拍向男子放在自肩頭上的手掌,拿著一根長針,似乎要刺上去。
靖婉并沒有使出全力,而是可以放緩速度,可是還是刺到了墨景楷手中。
“為什么不躲開?你明明看見了!“靖婉見此情景,皺起眉頭質(zhì)問道。
墨景楷卻不以為然問道:“要是不這樣做,你怎么可能相信我“
“你就是個瘋子!我為什么一定要相信你?莫名其妙!“靖婉說罷準(zhǔn)備甩開此人離去。
“悠眠花、蛇蝎尾、毒笙子,小弟弟這可都是狠藥啊,你下給我都不愧疚的嗎?!?p> 這……這是自己給針尖淬的毒,此人居然中了毒還能思考得這么清楚!這三個藥草每一個都有劇毒,受到此毒之人行動困難,穴道猶如萬只螞蟻爬過巨癢無比,雖不會立刻死亡,但是折磨心智。靖婉帶此針本就是為了防身,更何況此次出手只是希望墨景楷躲開自己,讓自己有脫身的時間而已,沒想到這個瘋子居然……
“既然你都不怕死,我又何來愧疚之說?兄臺,來世望你投個好胎!“靖婉說完頭都不會離開巷子。
再說墨景楷,中了毒針后艱難得挪到墻角,緩緩坐下后雙目緊閉再無其他動作。
一柱香后,墨景楷覺得眼前一黑,并為睜眼,如釋重負(fù)般說道:“你果然還是回來了?!?p> “為什么不叫你的跟班?“回來之人正是靖婉。
“因?yàn)?,我知道你定會回來“那么小的孩子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刻又怎會丟下自己不管不顧,墨景楷心中堅(jiān)信著,這才不讓暗衛(wèi)出現(xiàn)。
他在賭。他要做的事情聳人聽聞,當(dāng)年遇到的孩子如今是否保持初心,他需要事實(shí)證明。十多年光影,誰都無法保證一個人不會改變,但幸好,他沒變……
“就當(dāng)是你救了我兩回的報酬吧“靖婉一邊說,一邊將墨景楷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拖著這個大男人,亦步亦趨找到一處賣陽春面的棚子。
救他兩次?難道是禹城客棧和那單生石灰?墨景楷思索著。
靖婉將他放在座椅上,然后跟老板娘要了兩份陽春面,再要了一個空碗,一把小刀。于是靖婉就在墨景楷疑惑又驚奇的眼神中,從地上隨意拔了幾根草,再在空碗中攪碎瀝汁,再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加入幾滴血,然后加了一些水就讓墨景楷喝下。
墨景楷看著這碗所謂的解藥,內(nèi)心十分拒絕,可是架不住靖婉的再三催促,只好閉眼一飲而盡。
原本看到中了如此劇毒的墨景楷額頭全是汗卻愣是叫都不叫一聲,心中還對他有些敬佩,結(jié)果喝藥的時候卻如此不情不愿,跟個孩子似的,靖婉不由自主笑出聲來。
“好玩嗎?“墨景楷的聲音響起。
頓時靖婉的笑意堵在胸口。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在耍他的。
“那路邊苦草是你故意加進(jìn)去的,對我解毒并無效用,估計(jì)唯一有用的約莫就是你的血了吧?!翱淳竿袼坪跸胍蝰R虎眼,墨景楷含笑意說著。
的確如此,為了不像上輩子那般被人下毒害死,靖婉從剛重生開始就給子配置一些毒藥,試圖把自己練成傳聞中的百毒不侵之人,可是事與愿違,卻歪打正著讓自己的血變得可解毒。雖然特別厲害之毒還難以解掉,但解了墨景楷所中之毒還是可以的??墒蔷竿褚幌氲酱巳藢?shí)在惡劣,還搶了自己發(fā)現(xiàn)生石灰的“功勞“,于是看到這攤子旁有一位苦鄂草,此草有活血化瘀之效,雖然并非難得藥材但是味道極苦,有道是“半斗之草,可令莽漢淚“的威名。就是說,藥材中加入半斗的苦鄂草,連壯碩的男子漢也會苦不堪言,更何況靖婉還是生碾壓出藥汁,那滋味……真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啊。
結(jié)果這人不僅看出了,還喝了下去,真是……
惡作劇被戳穿,靖婉有些尷尬,幸好此時香噴噴的陽春面盛了上來,在美食面前,一切尷尬都不是事。
喂飽肚子,靖婉開口說道:“剛剛都是一場誤會,還不知兄臺如何稱呼?家在何處?“
“在下齊墨,家在嶺南之南“墨景楷說道。
齊?京城之中有這個姓嗎?而且此人分明與紫禁城有關(guān),怎會住在嶺南之南?果然是騙我的!靖婉心底冷笑,于是開口道:
“在下靖佑聞,靖將軍之子?!胺凑际羌偕矸荩邕@么多年深居簡出也沒幾個人知道他長啥樣,自己就先借用一下吧。
對面之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后說道:“以后我就叫你聞兒,你就叫我墨兄,你看如何?聞兒?“
額……有點(diǎn)惡心……靖婉心中腹俳,對這個一上來就與自己稱兄道弟的兄弟虛假一笑。
這人摸不是仗著自己長的不錯就有……那個傾向吧……
于是一頓陽春面,一人吃的心滿意足一人吃的心驚膽戰(zhàn),跟那禹城客棧之夜真是……何其相似??!
終于要分開了,靖婉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心想最近也真是犯太歲,怎么總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xiàn),先試端王世子后面又來一個齊墨,都不讓自己好過!以后還是少露面,少出門,少惹事吧!心中如此想著,只聽見身后男子說道:
“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見。希望日后若有得罪之處,聞兒你不要怨恨我“等到你知曉我身份之日能夠不怨我的刻意隱瞞。
“好說好說,墨兄在下告辭“不想跟這人多說,趕緊溜!靖婉糊弄似得告辭,轉(zhuǎn)頭朝著靖府方向疾步狂奔。
下次出門一定要先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