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覺得自己這波夸得太過,韋盼兒立刻又將話題挪了開來:
“雨沐公子與云神醫(yī)今日突然光臨,可是有什么看的上眼的物件?若是有,可提前跟門口侍奉的婢女說一聲,盼兒定會想辦法為兩位公子拍得!”
“若是兩位公子要賣什么好東西,也可現(xiàn)在就交予盼兒,盼兒定會為兩位公子盡快安排上去!”
若是剛剛只是隨便夸一夸,現(xiàn)在的韋盼兒,那可就是赤裸裸的拉攏了!
不過也難怪,云染這般醫(yī)仙高明的人物,擱在誰那里,都是盡量拉攏不想得罪。更不用說,云染還曾經(jīng)救過月重旸的命!
但韋盼兒這話,卻正中蘇沐雪的下懷。來時的路上,她已經(jīng)同云染說過她想售賣丹藥之事,需要借助云染這神醫(yī)的名頭,當(dāng)然丹藥的出處,自然還是說的是那位高人贈與她的。
好在云染雖然有些好奇,但卻沒有反對。
“既然盼兒姑娘如此說了,那在下就不客氣了?!碧K沐雪微微一笑,隨即從袖袋里取出了一個精致的瓷瓶,遞到了韋盼兒手上。
“這便是我今日帶來的東西,里面是一十八粒極好的傷藥,只要不傷及骨骼,服下此藥后只需半盞茶的時間即可痊愈?,F(xiàn)在請姑娘現(xiàn)場為這瓷瓶中的物品估個價。如果合適的話,在下便將此瓶中的物品交由盼兒姑娘全權(quán)處理?!?p> 一聽有生意做,韋盼兒自然換上了一副嚴(yán)肅的神情,點了點頭。只見她小心翼翼的將瓷瓶擰開,霎時間,一股濃烈的藥草香立時竄進了她的鼻腔。
只見她的神色一凜,將瓶中的藥丸朝手里倒了一粒出來,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卻始終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卻顯示出她此刻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也難怪,韋盼兒最擅長的可是珠寶玉器古董字畫的鑒定,對于藥材之類,卻是涉獵不多。
可是涉獵不多,也不代表沒有辦法。只見她突然走到門口,將門口侍衛(wèi)腰間的佩劍抽了出來,然后直接朝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劍。一瞬間,鮮血便從她纖細(xì)的手臂上噴涌了出來。
看到韋盼兒如此,蘇沐雪微微有些驚訝,但卻沒有說什么。她猜到了她會試藥,卻沒想到她會謹(jǐn)慎到親自試藥,那樣長的一道傷口,她竟然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砍下去,行事如此果斷勇敢,怪不得會以女子之身坐上這容寶商行的高位。
將自己的手臂砍傷之后,韋盼兒立即將手中的藥丸吞了下去。片刻之后,果然如蘇沐雪所說,韋盼兒手臂上的傷口迅速的止血,然后開始有微微的麻癢感,再過了一小會兒,那條三寸長的傷口竟然真的緩緩的愈合了。
這一幕,不禁讓以身試藥的韋盼兒吃了一驚,就連坐在一旁原本毫無反應(yīng)的云染,此刻也聚精會神的盯著韋盼兒的傷口,生怕自己看錯了一般。
半盞茶過,韋盼兒手臂上的傷口果然已經(jīng)全部愈合,只留下了一條淺淺的疤痕。
蘇沐雪隨即說道:“這傷疤也會在這兩天內(nèi)完全消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p> 韋盼兒聞言,神色頓時一喜?!坝赉骞拥臇|西果然不凡!你放心,盼兒現(xiàn)在就去為你的拍品安排一下,等會的拍賣會,盼兒定會為這藥丸拍得一個令公子滿意的價錢!”
然而蘇沐雪卻搖了搖頭,隨后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云染:“若真想拍的一個好價,那這藥便不該以我的名義出現(xiàn),今日我能同云大哥一同來此,你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的?!?p> 韋盼兒瞧了一眼默不作聲的云染,頓時意會,一時間不由得對蘇沐雪越發(fā)的佩服。
“雨沐公子放心,盼兒定當(dāng)會讓公子滿意。只是事后,還請公子記得盼兒的好才是。”
韋盼兒說完,便扭動著纖細(xì)的腰肢,拿著那瓷瓶中的初級活血丹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容寶商行的拍賣會等會兒將在四樓舉行,但這并不影響五樓的紫金卡客人拍賣物品。就比如蘇沐雪此刻所處的云水閣,雖然無法親自在四樓體驗身臨其境的感覺,但是這閣中卻裝了光影折射裝置,可以將四樓全場的影像全部傳輸?shù)皆扑w墻面的白幕之上。而閣內(nèi)的人如果看中了某件拍品,只需跟門口的侍女知會一聲,侍女自會替閣中的貴賓進行加價拍賣。
雖然不知道這光影折射裝置是怎么造出來的,但僅憑這一點,就已經(jīng)讓蘇沐雪對這容寶商行刮目相看了。而且據(jù)她了解,像云水閣這樣的房間,在這容寶商行的五樓,還有足足五間之多!
而就在此時,隔壁的月影閣此時也進來了一行三個男人。一位玉帶白袍,面容俊逸,眸似溫玉,一位一襲黑衣,金冠束發(fā),俊朗俏皮,而走在最后的一個,面上帶著半塊銅色面具,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三人走的是五樓紫金卡的專用通道,所以并沒有人看到他們。
但若是蘇沐雪在此,定然會一眼認(rèn)出,那白袍公子的玉冠之上,插著的正是自己最初不慎遺失在的錦繡宮的那支玉蘭簪子。
此人的身份自不必說,正是月司離本人。而后面跟著的黑衣則是六皇子月司墨,帶著半塊銅色面具的,自然只有月司離的貼身暗影——無痕了。
只見他們幾人輕車熟路的進了月影閣,隨即便將閣外侍奉的侍衛(wèi)和丫鬟遣退,只留了無痕一人在外面守著。
此時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月司墨進去先將月影閣墻上的白幕落了下來,一轉(zhuǎn)身,卻看到月司離正半瞇著狹長的眸子,慵懶的靠在旁邊的椅子上假寐。
“二哥的傷可曾痊愈了?”
月司離輕輕的嗯了一聲,并沒有睜開眼睛。這幾日為了追查刺客的事情,他這幾個晚上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如今有這片刻的清閑,倒是難得的能偷會兒懶。
月司墨也找了一個位置,替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了下來。
“二哥可曾查到些什么?”
月司離搖了搖頭,懶懶的睜開了眼睛,溫玉一般的眸子里浮著一層淡淡的水霧,朦朦朧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