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矮小的龜公諂媚的笑著,對著楊楓和楊可恭躬身說道:“二位爺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人,連身邊的侍衛(wèi)都能咬文嚼字,可真不簡單啊。
不知二位爺是否有興趣品鑒一下小店的這半幅對聯(lián),若是能對出下聯(lián)的,二位爺今日在小店的消費全免,小店還有不菲的酬資送上?!?p> 聽這有眼無珠的龜公將自己認成了侍衛(wèi),徐經(jīng)黑著臉放開了楊楓,正要與龜公理論一番。
這時一位一直在望江樓門口盤桓,卻無奈囊中羞澀未能登樓的窮書生見著了機會,啪地一聲打開了手中的折扇,指著楊楓幾人大聲這譏笑道:
“就憑你們這些膏梁子弟也配對這對聯(lián)指手畫腳?”
見路人紛紛停下腳步來瞧熱鬧,而樓內(nèi)也有人聽見外間的動靜,要探出頭來看看樂子。窮書生更起勁了,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繼續(xù)斥責道:
“要知道這上聯(lián)可是書院周夫子在這望江樓臺上與群賢宴飲,酒酣之時,感望江樓景幽文茂,贊其詩箋茗碗香千載,云影波光活一樓。
方才借著酒興書下此聯(lián),雖只有上聯(lián),卻是氣勢恢弘,精妙絕倫,不知有多少大家前來觀摩,都無一人能對上。真乃千古絕對也,爾等黃口小兒焉敢大言不慚,在此饒舌!”
徐經(jīng)一臉震驚地看著這書生,心中有些納悶自己是不是在游歷天下斬妖除魔之時,不慎揚了這書生的祖墳在狗嘴里,不然這書生怎么會用這副義正詞嚴的嘴臉來咬人啊。
而楊可恭掃了一眼書生那被洗的發(fā)白褪色的衣服,再看向他因為被眾人關注而激動的有些發(fā)紅的臉,冷哼一聲,心里便有了計較。
想必是那書生囊中羞澀入不了樓,心生不忿,便出此下策訛上了二人,想要語出驚人博得些關注。
說不定還能有幾句好聽的話比如“震驚!窮書生為護文道竟對公子哥做出了這種事情”傳到了周夫子的耳中,讓自己得幾分美名。
“沒想到這次跟三叔出門為了低調(diào)沒帶護衛(wèi),竟讓人當軟柿子捏了。敢在長安城欺我肅王府的人,你是第一個,小伙子臉長得難看心眼可夠?qū)挵 薄?p> 楊可恭面色一沉正要發(fā)作,卻突然聽到楊楓輕笑了一聲說道:
“千古絕對?無人能對上?怕是有些言過其實了吧,我看這對聯(lián)似乎也不怎么難嘛?!?p> 這話一出,猶如一個石子丟入水中,激起了千層浪花,本來還笑呵呵地看熱鬧的諸人此刻看向楊楓時都有些面色不善起來。
大漢文風鼎盛,長安城更是首善之地文風蔚然。而周夫子作為書院掌院,又是天下文壇的執(zhí)牛耳者,為無數(shù)讀書人所尊崇。
今日竟然有毛頭小子敢說周夫子的對聯(lián)不怎樣。
估計要不是楊楓長得實在好看,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崽,眾人摸不清他的來路,怕是他早就挨揍了。
即便如此,如海一般的斥責聲還是在周圍紛紛響起,那窮書生更是像瞧見了隔壁寡婦洗澡了一般面色通紅神情激昂,就要揮舞著手臂吐出污言穢語來。
楊楓哪里有興趣跟這些追老愛豆的腦殘粉多逼逼。
只見他大袖一揮,右手負在背后,低著頭不疾不徐地走了幾步。
徐經(jīng)急出了一腦門子汗,他是了解這個師弟的,他哪里會對什么對聯(lián)啊,況且這還是周夫子的對聯(lián),難的出奇。
他見過師弟唯一做過與才學沾上點干系的事情,便是師弟在心情好的時候嘴里偶爾會哼上兩句歌。
還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鄉(xiāng)俗小調(diào),像什么“我在東北玩泥巴,雖然東北不大,我在大連沒有家”,還有什么“爽歪的麻雀,在癲癇肝上多脆”。
你聽聽,這是正經(jīng)人唱的嗎!
正當徐經(jīng)考慮要不要讓師弟用一記太陽拳閃瞎眾人的眼然后大家分頭跑路的時候,楊楓突然停下了腳步。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字字清晰,珠圓玉潤的上聯(lián)便從他的嘴里念了出來。
窮書生哧笑了一聲,正要開口嘲諷,卻見楊楓將左手舉在身前,像是樂隊的指揮一般手指輕擺。
下一刻精妙絕倫的下聯(lián)便在他的指尖輕點之間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傾瀉了出來。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景萬年”。
“望江樓...印月井...這....”
在圍觀眾人驚訝的贊嘆聲之中,窮書生顫抖著手指楊楓,卻是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楊楓輕輕一笑,“哦,兄臺以為這聯(lián)不妥?正好在下又想出了一個新的下聯(lián),還請兄臺再為評鑒一番,莫要說我等失了禮數(shù)?!?p> 說完不等面色青紅相交的書生答話,楊楓又自顧自的吟出了全新的下聯(lián):
“觀海港,觀海浪,觀海港中觀海浪,海港萬年,海浪萬年。”
“那么,兄臺以為,這聯(lián)亦如何呢?”
書生喃喃地蠕動著嘴唇,卻又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本該流芳千古的絕對今日不僅被人對上了,還一口氣對了倆,那還有什么可說的。自己之前的指責不過成了長安又一美談中佐味的笑料而已。
書生長嘆一口氣,悔不該當初被鬼迷了心竅出言質(zhì)疑這等逸才,隨后以袖顏面而逃。
眾人齊刷刷地發(fā)出了一陣哄笑聲,接下來便是不絕于耳的贊美之聲。長安老百姓愛看熱鬧,可對于真正有才學的人,卻是有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崇。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儒生向楊楓緩步走來:“先生大才,今日得見先生解這千古絕對猶如探囊取物,老朽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敢問先生高姓大名,老朽卻是有眼不識金鑲玉,竟不識得先生這等才俊,慚愧慚愧啊。”
說著邊要躬身向楊楓行禮。
楊楓手忙腳亂地攔住就要拜下的老者。
沒辦法,心虛啊。
這望江樓絕對本是清代江南才子所書,楊楓覺得有趣就記了下來,卻沒想到能在這里裝了個暗*。
俗話說得好,機會只會留給有準備的人。古人誠不我欺。
楊楓扶起老者,輕聲對他說道:
“當不得老丈如此,晚生也是恰逢其會偶有所悟,才僥幸對上。而且晚生一直覺得詩詞雖可怡人,陶冶性情,一些邊塞詩更可催發(fā)士氣,但不應將之看的過高。
畢竟空談誤國,無事袖手嘆心性,臨危水涼報君王的狡儒也為數(shù)不少。而晚生幸而有幾分殺敵的本領,若能持三尺青鋒對敵于沙場之上,方才不負大丈夫平生所學?!?p> 周圍眾人聽了這如玉少年郎壯懷激烈的話又是一陣叫好,不過這次比起先前來多了些落到了實處的真誠。
徐經(jīng)滿臉紅光拍著胸脯對著眾人說道:“瞧見沒,我?guī)煹?,我待他如親...”
這時龜公猛地吸了一口氣,將胸腔頂?shù)睦细?,讓人擔心他的肋骨會刺破胸腔突了出來。龜公用盡所有的氣力,用最大的聲音向著樓內(nèi)喊道:
“今日有貴賓解開了周夫子的千古絕對!三位樓上請!”
在這一聲大喊之下,望江樓內(nèi)連同歡愉的絲竹之樂在內(nèi)的所有聲音全都瞬間消失,下一刻如同翻了鍋般的喧鬧聲便在樓內(nèi)響起。
龜公挺胸仰頭一臉驕傲地帶著三人向樓內(nèi)走去。
而楊可恭則是一臉賊兮兮地笑容湊到了楊楓身旁,“誒,三叔...”
“怎么了?”,楊楓一邊習以為常地頂著眾人灼熱的目光欣賞著望江樓的豪華陳設,雕梁畫棟,一邊隨意地回應著。
“三尺青鋒,對敵于殺場之上,三叔好氣魄。不知可否借三叔的青鋒一觀,給小侄漲些膽氣?”
“噗”,一旁的徐經(jīng)直接噴了出來。
楊楓臉一黑,瞪著楊可恭。咬牙切齒地說道,“三尺的青鋒沒有,丈八的大刀倒是有一把,可恭你要不要鑒賞一下?”
?。P于書友穿校服的主教大佬提議的書友群問題,在此作出回答:不是作者不想建,而是現(xiàn)在本書的讀者太少了。懷疑到時候建了群,里面只有咱哥倆面對面坐一起嗑瓜子,是不是太尷尬了些...等書友多一些,肯定會建群和大家玩耍的,這個請放心。)
楓語kk
感謝BlingC大佬和jackbannon10大佬的推薦票!謝謝二位的支持!就不喊二位貴賓上樓了,今天寫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句話是龜公喊的。 這章也是我第一次寫裝逼打臉的橋段,不夠熟練,寫的一腦門子汗。不知道各位書友們看著咋樣,反正我覺得有些尬的慌,還是我太菜了,大神們打臉會打的很好看。 順便就求個收藏推薦吧,試水推已經(jīng)撲了,接下來就要一路果奔到上架了,救救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