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煩!煩!
為什么會有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呢?
不應(yīng)該?。?p> 空曠的大殿上,有一個滿面焦躁的青年男子在來回踱步。沒錯,思考人生的時候人總是深沉的??墒牵@位男子也就是我們的柏憧絕對是清新脫俗的存在。
這凌亂的步伐,這不斷閃爍著的大眼睛,還有那摩挲著的雙手,無不顯示著此人現(xiàn)在的心浮氣躁。平日里那副冰山模樣在此時全然崩塌,難道有人平時裝深沉?
鐘埃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倆有事嗎?
到底有啥事?
我咋想不起來了呢?
我為啥想不起來了呢?
別人知道我倆的事不?
知道了咋不跟我說?
鐘埃知道我倆的事不?
她咋也不說?
我老想著她干什么?
老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這么多問題怎么一個也解決不了呢?
柏憧就像被蒙上眼的鹿一樣,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憑著直覺到處亂撞,結(jié)果還撞得鼻青臉腫的。柏憧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掌控著一切,可眼下這些事好像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掌控了。
逃離煩惱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想它,不碰它,隨它去,管他呢?自己又不是沒有事情干了,怎么還要分出時間來想這些復(fù)雜有沒有頭緒的事情。
罷了罷了,不想了不想了。
想到不去想了這件事,我們的柏憧終于長舒了一口氣,為自己找了這么一個絕佳的辦法而沾沾自喜??纱蟾湃撕腿司褪遣灰粯影?,像我們這等凡夫俗子高興的時候大概都是哈哈咧嘴一笑??砂劂渴钦l???那是天帝??!
柏憧心情也算是好了一些,于是他收起剛才那副不符合身份的焦躁的神態(tài),又換上冰霜刀劍的那張臉。昂首挺胸走出了大殿,應(yīng)該走路還帶著風(fēng)。
果然,你天帝還是你天帝!
無聊!無聊!無聊!
整天除了上朝就是在青鸞殿修養(yǎng)。雖然有言歡和百靈時不時來陪陪她,但鐘埃還是覺得無聊無聊啊!自己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腿也恢復(fù)不了原來的樣子了。一想到這里,原本想出去走走轉(zhuǎn)轉(zhuǎn)的心瞬間就沒有了。
萬一別人看出自己一瘸一拐的樣子來,自己不就丟臉丟大了嗎?不出去,不出去,死也不出去!每次阿碧提出出去走走這個建議的時候,鐘埃就會立馬否決,毫無回旋的余地。
所以,鐘埃一天除了出去上個早朝,就像是長在了青鸞殿里似的。也幸虧這段時間神武將軍忙著兵符啥的,也沒有讓她去做些什么事情。所以,鐘埃就更沒有什么出去的理由了。
鐘埃覺得自己真的要快要悶死了。
阿碧:“我們出去走走吧?!?p> 鐘埃:“不要?!?p> ……
原來缺少了一個人的生活會變得這么不一樣啊。
又是按時上朝的一天,鐘埃好不容易捱過漫長的早朝時間,就等著回青鸞殿吃點(diǎn)什么好吃的??墒窃诨厝サ穆飞?,她聽見膳房那邊傳來陣陣吵鬧聲。其實(shí)就算吵鬧聲再大,鐘埃也不會過去看一眼的。她總覺得人家吵架就已經(jīng)很不開心了,再加上身邊一群看熱鬧的磕瓜子的人,那心情不就更糟了。這不就更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是,鐘埃聽見了阿碧的聲音。
鐘埃立馬沖了過去,等到膳房的時候,好得差不多的腿又開始隱隱作痛。
“怎么了這是?”
看到眼前的景象,鐘埃著實(shí)嚇了一跳,滿地散落的瓜果蔬菜,還有阿碧氣得通紅的眼睛。
“我……”
原本阿碧在那里選著今天中午需要的東西,可是那一日那個搶她紅棗的人又來了。這次,她更變本加厲地興風(fēng)作浪起來,阿碧拿什么她就搶什么,明明還有剩下的,那人就是不拿,專門等阿碧下手的時候再一把搶過來。
阿碧忍無可忍,便等那人伸手去搶的時候,猛地一抬手,便把那人打了個踉蹌。誰知道那人著實(shí)是個臉皮厚的主,借著阿碧打她的勁兒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就開始對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哭著控告阿碧的罪行。
阿碧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么無賴的人,一時又吃驚又氣憤,自己也不可能跟她似的撒潑打滾。想說些什么,可那人說話跟連珠炮似的,她還根本插不上話。
大喊了一聲“閉嘴!”之后,那人果然……果然鬧得更兇了。
“大家看看啊,都來評評理,這人把我推到地上了還這么兇,這算是什么事?。∵€有沒有天理了!”
“我就已經(jīng)道歉了。”
畢竟阿碧還是推了她一下的。若是當(dāng)時知道這人這么死纏爛打,她還不如真推她一下,摔得她花豆說不出來才好。
“天后娘娘來了,您可要幫我啊,你不能因?yàn)榘⒈探憬闶悄娜司筒粸槲易鲋靼。 蹦侨伺矂又踔镣姲D抢锟窟^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
鐘埃一看這人的嘴臉就惡心,稍稍了解情況之后便心中有了個大概的情況。她俯身扶起在地上半躺著的人,笑著說道:“來,你先起來?!?p> 若是那人能看到鐘埃那副冷酷的表情,怕是起也起不來了。單是一個眼神,鐘埃就能讓這人傷的體無完膚。
那人大概覺得鐘埃會數(shù)落阿碧,便有些慶幸地說:“謝謝……”
“娘娘”兩個字還沒出口,臉上就火辣辣地,隨即左邊臉就紅了,腫了。這人的眼淚刷就掉下來了,滿臉的不可思議。剛才的囂張氣焰全都消失殆盡,此時就像是被人鞭笞的綿羊般畏縮害怕。
“我不管你主子是誰,你回去告訴她,讓她管好自己的人。讓手底下的人明白什么是禮儀尊卑。我還是天后,我想吃什么,想拿什么還不用看別人的臉色?!?p> 鐘埃說這幾句話時,一直緊緊咬著后槽牙,眸子里的目光仿佛能把人吞噬。整個膳房里的人都感覺到了絲絲涼意。
說完,鐘埃就拉著阿碧走出了膳房。留下一眾群眾和那個已經(jīng)呆住的侍女揚(yáng)長而去。
“阿碧,該還手時就還手!有我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