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一把把言歡抱住是遠(yuǎn)鵬活了這么大以來干得最有種的一件事。雖然從頭到尾就說了那一句話,但言歡留下來了不是,這不就夠了。
“她可見到兵符了?”議事廳中,明遠(yuǎn)長老問道。
兵符在柏憧手中不斷把玩著,只是個玩物而已,“沒有,兵符這么重要的東西不得應(yīng)該多找一會兒嗎?”幾分玩味,又夾雜著幾分戲謔。
“那我們要不要趁此機(jī)會,除掉溫鍾?”伴隨著話語聲,明遠(yuǎn)長老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兵符被隨意丟在桌上,柏憧的眼中的殺氣逐漸升騰起來,“哼,確實是時候了?!?p> 長老府中,夜夜笙歌的繁華奢靡也隨著壽宴的風(fēng)波而不再上演。這些時日以來,春月一直在溫鍾身邊服侍,將天宮里送來的藥全都讓溫鍾服下,她知道,眼前的迷霧終于要散去了。雨然絕對不能白死,她要帶著雨然的那份更好地活下去,直至站到最高處。
在溫鍾身邊做事,那是常人所難以忍受的事情。他若高興,與你親昵一番,溫柔無比;若是趕上他有什么煩心事,他就會問你,問你此事該如何解決,你若是答得上來便打的輕點,若你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那么你就做好躺十天半個月的準(zhǔn)備吧。春月不知讓溫鍾打了多少次,她從心底里想讓他死。現(xiàn)在,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溫鍾日益覺得心神不寧,把南山將軍喊來商議事務(wù),也順便派遣一下心中愁苦。
“南山,你說我們此次聯(lián)合魔界有幾分勝算?”
“五分。”
原本想要一個肯定的回答,誰知南山根本不理會他的意思。也好,這樣也能讓他清醒清醒,看清眼前的局勢。
可是,一切都晚了。
喝口茶的功夫,溫鍾的眼睛已經(jīng)全部變成黑色,空洞陰森。漸漸地,他的全身都散發(fā)出黑色的氣息,恐怖的黑色紋理蔓延到身體的各處。溫鍾,魔化了。
“啪!”南山手中的茶杯在地上碎成齏粉,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溫鍾會走上魔道。雖說是他覬覦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可他還是個仙,還是一位外人眼中德高望重的長老,他絕對不可能走上魔道,否則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沒有人會認(rèn)一個魔作天帝。難道,是柏憧?
來不及多想,南山連忙在溫鍾完全魔化之前將他制服。長老府上上下下都跟翻了鍋一般,所有人都在議論此事,看來,這事是瞞不過去了。不對,應(yīng)該說,這件事本來就瞞不過去。
看著府中這副驚慌忙亂的樣子,春月感到無比地舒心,她冷眼瞧著這一切,忍住嘴角的笑意,故意作出幾分傷心無措的情態(tài)來,可怎么看怎么透露出高興二字。
事到如今,南山只得押著溫鍾前往天牢,將他暫時關(guān)押,等候發(fā)落。
果然,柏憧早就等候多時了。一襲黑袍襯得柏憧的臉更無血色,天帝的氣勢不言而喻。“將溫鍾帶上來?!?p> 幾個兵卒將此時已經(jīng)完全魔化的溫鍾帶到殿上來。平日里溫鍾過得有多么滋潤,現(xiàn)在就有多么狼狽。原先圓潤富態(tài)的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輪廓分明,身子也早已是形銷骨立。喉嚨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但是心中的憤怒又怎能不發(fā)泄出來呢?他不斷嘶吼著,吼得聲帶盡毀,吼得咳出的都是大片大片的鮮血。殘存的理智讓他明白,柏憧這個幕后操控者果真是令人心顫。既然已經(jīng)成魔,又何來面子與尊嚴(yán)可言呢?溫鍾像一條瘋狗一般朝著柏憧狂吠,他已經(jīng)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天帝之位,什么眾人跪拜,皆是浮云之物,此刻他只想讓柏憧與他同歸于盡,
柏憧看著腳下的敗家之犬,給他的只有一聲不可聞的冷笑,“溫鍾長老,墮入魔道,犯我天界之大忌,今下令賜死,削除神籍,永世不入!”
溫鍾不甘心,趁著兵卒將他押出去的時候,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朝著柏憧撲去。他此時已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了,當(dāng)他朝著柏憧撲過去的時候,他竟然在看到柏憧之后,有種同類的奇異的感覺?!鞍。 ?p> 南山一劍穿透溫鍾的胸膛,然后迅速拔出,黑血散落滿殿。幾滴著了魔的血濺到了柏憧的臉上。他一直冷冷盯著殿下的溫鍾,他想看看這個敗家之犬到底還要鬧出多少丑事來。嘴角戲謔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寒意逼人!
那個已經(jīng)沒有眼神的眼睛,不覺也瞪大了起來。溫鍾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結(jié)束自己生命的,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南山。慢慢地,溫鍾倒在地上,黑色的血液緩緩流著,在地上漫無目的地流動著。
柏憧抬手擦去臉上的殘血,對著南山說道:“南山將軍,此舉多虧有您相助,日后定要報答,柏憧在此處就先謝過南山將軍了!”說著,便要俯身作揖。
南山連忙跪地,抱拳道:“陛下萬萬不可啊。此時本就是末將分內(nèi)之事。只是……”
“南山將軍請講。”
“只是能否讓我看一眼末將的女兒。”
“哈哈哈,”這個笑聲在南山耳中竟和魔化的溫鍾一般可怖,“這還不簡單!”柏憧抬袖一揮,便出現(xiàn)了百靈在住處午睡的場景。
多日未見到百靈,南山早已是提心吊膽起來,此時看到熟睡的百靈,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多謝殿下照顧小女,南山感激不盡?!?p> 原本就是柏憧拿百靈做籌碼,如今南山卻感謝起來,真是可笑!
溫鍾長老的事情,鐘埃也有耳聞。入魔?鐘埃百思不得其解,于情于理,溫鍾絕不會入魔。如今,難道是因為溫鍾多去了幾次魔界,所以沾染了魔氣嗎?不會,神武將軍也時常出入魔界,從來沒有這樣的情形。難道是有人從中作梗?
比起溫鍾是如何修煉魔道的事情,鐘埃更關(guān)心他所受的刑法,“死”是必然,畢竟這天宮容不下一個成魔的仙人,唯有一死才能保全這天宮的名聲,才能彰顯出所謂的鄭燮不兩立來。
那么,神武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