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張創(chuàng)口貼
二人去了室內(nèi),滑冰場的人更多,傅柒柒踮著腳趴在滑冰場外,好奇的看著。
容卿見她似乎很想進(jìn)去,彎著腰摟住人,“柒柒想進(jìn)去?”
她扭頭看著人,點點頭,隨后就看見場內(nèi)距離他們不遠(yuǎn)處,有個人砰的一聲摔在冰面上。
“柒柒,還想去?那可是冰,要是摔著,明日恐怕就起不來了?!?p> 聽了他的話,傅柒柒低下頭,看了眼那個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人極不雅的在揉屁股,下意識捂住屁股搖了搖頭。
算了,她還是不去了。
入口角落里,帶著寬大兜帽的人緩緩抬頭,看著站在滑冰場外笑著說話的兩人,唇角微微上揚。
“柒柒,我們出去吧!方才我看見有賣棉花糖的車?!?p> 傅柒柒瞬間來了精神,拉著他的手出去,四處張望去尋棉花糖車,找是找到了,不過被人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多是大人帶著孩子。
他轉(zhuǎn)身看著人,“我去買,柒柒坐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傅柒柒自是不會反對,乖乖的坐在長椅上。
長椅有些高,坐上去后,她的腳都沒碰到地上,晃了兩下,小小的坐在那兒像個走失的孩子。
池暮看著走遠(yuǎn)的男人,回眸看向長椅上的人,正扒拉著容卿給她的小包,掏奶糖。
他一步一步走向前,黑衣衛(wèi)衣袖子里隱隱露出冒著寒光的刀尖,離著長椅兩三步的距離,許是太過關(guān)注對面的人,一時不察被一個路過的孩子推了個踉蹌,右手被地上的石子劃破。
正當(dāng)他站起身的時候,一張創(chuàng)口貼遞到跟前,他緩緩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傅柒柒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了眼他的右手,“我看你受傷了,正好我有創(chuàng)口貼,你先貼一貼。”
兜帽下是一張少年的臉,有些熟悉,可她想不起來。
他沒動,就這么一直看著她。
傅柒柒撕了創(chuàng)口貼給他貼在傷口上,目光專注,沒有絲毫防備。
若是現(xiàn)在殺了她,一定能成功,他左手緊緊握著刀,趁著她低頭給他貼創(chuàng)口貼的時候,猛地抬起。
容卿等了很久,才等到棉花糖,他讓人做了兩個,糖多放些,付了錢一只手拿一個,轉(zhuǎn)身朝長椅方向走去,轉(zhuǎn)身就看見帶著兜帽的人握著匕首準(zhǔn)備刺向柒柒。
“柒柒!”
聽到聲音,池暮抬頭看了一眼,立刻推開身邊的人,快速逃離。
容卿跑到她身邊時還喘著粗氣,一手將人拉進(jìn)懷中,方才那個人,他記得,那個恨不得殺了他的人,他現(xiàn)在又要來傷害柒柒。
“柒柒,沒事兒吧?”
傅柒柒搖了搖頭,翻開手心,方才被那人推了一下,手心壓到地上的小石子,有些紅。
他心疼的眼眶發(fā)紅,“我們現(xiàn)在回家。”若是那個人還在附近,再來傷害柒柒怎么辦?
傅柒柒乖乖的點頭,手覆在他眼眶周圍,趁著夜色湊上去親了親,“容卿,我沒事兒,你別擔(dān)心?!本褪潜还蔚搅?,沒破皮也沒出血,他這樣子倒像她出了大事似的。
“對了,棉花糖呢?”他去買棉花糖,東西呢?
容卿往身后瞥了眼,方才看到那人拿著刀對準(zhǔn)柒柒,他什么都顧不得了,棉花糖早被他扔到地上。
“我再去買?!?p> 這回,他牽著她一起去。
兩個人在攤子前呆了很久,容卿時不時朝身后看去,總覺得那個人還沒走。
這次沒有成功,那下次又是什么時候!
他讓VIRUS查,到現(xiàn)在都沒查到,難道真能憑空出現(xiàn)?
樹影下,池暮探頭看著棉花糖車前吹著糖絲的人,就著樹下昏暗的燈光看著右手上的創(chuàng)口貼,眉頭微擰,直接撕了那張創(chuàng)口貼扔掉,轉(zhuǎn)身離開。
離開沒多久又折回來趴在地上找,找到那張被蹂躪成一團(tuán)的創(chuàng)口貼,撫平后再次貼在傷口處。
到了家,容卿再次翻開她的手心,揉了揉紅痕,小姑娘吃了一路的棉花糖,嘴邊全是咬棉花糖留下來的糖漬,容卿捧著她的臉舔了兩口。
“柒柒,方才在公園,你跟那個男人在說什么?”
她舔了舔嘴角的糖漬想了想,“你說那個穿黑衣服的人?我看他摔了一跤傷了手,找了個創(chuàng)口貼給他?!?p> 所以,那個人利用柒柒的同情心準(zhǔn)備殺了柒柒。
那時他若是沒出聲,柒柒是不是就會!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容卿心里一陣煩躁,恨不得立刻揪出那個人碎尸萬段。
“容卿,你怎么了?”
傅柒柒去廚房倒了杯水,捧著杯子喝了兩口,出來就看見他臉色很不好。
聽到聲音,容卿立刻舒緩眉頭,就著她手里的杯子將剩下的水喝了,喝完緩了很久,“沒什么,只是覺得那個人還真是不識好歹,你給他創(chuàng)口貼,他居然還推你?!?p> 一想到這個,傅柒柒也有些生氣,生氣之余更多的是疑惑,他為什么要推自己?
晚上十點,帶著兜帽的男人準(zhǔn)時去便利店,每次買的東西都差不多,多是一些快餐熟食。
值夜班的店員一開始還有些害怕他這樣的裝束,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結(jié)賬的時候,男人突然開口,嚇了店員一跳。
“創(chuàng)口貼在哪兒?”
店員指了指身后的架子,“有好幾種,你要哪個?”
男人抬起右手看了看手上的創(chuàng)口貼,指著最右邊粉色的。
等他走后,店員舒了長長的一口氣,沒想到那么陰沉的一個人居然會要一個粉色兔子包裝的創(chuàng)口貼,真稀奇。
塑料袋霹靂哐啷的掛在手腕上,男人拐進(jìn)一棟老式居民樓,打開門燒了壺水。
客廳里依舊沒有開燈,他從袋子里掏出那包創(chuàng)口貼,又看了看手上的創(chuàng)口貼,眉眼一皺。
這玩意兒還真丑。
他在沙發(fā)上坐了很久,直到水燒開發(fā)出的氣鳴聲,將一包創(chuàng)口貼塞進(jìn)褲兜起身去泡飯,即熱米飯,幾分鐘就熟了。
照舊沒吃幾口扔在茶幾上,茶幾上還有一把沒用過的刀。
他躺在沙發(fā)上,這個點了,樓下還在吵架,似乎是對離婚的夫婦,為了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爭吵。
樓上樓下隔音不是很好,他能聽到幾句,聽著聽著笑了,明明都不想帶著拖油瓶,扔到孤兒院不就好了,以后沒準(zhǔn)兒還能再找個好人家。
“池旭,我告訴你,池暮我是不會要的。”記憶里有個女人當(dāng)著他的面歇斯底里,那個女人應(yīng)該是他的母親。
“呵!你是他媽,你不要就丟給我嗎?你騙了我六年,讓我?guī)蛣e人養(yǎng)了整整六年的兒子,我也算仁至義盡了,這孩子你愛扔給誰仍給誰去。”
說這話的是他的父親,準(zhǔn)確的說是養(yǎng)父,也是那年他才知道他不是父親的孩子,生父不詳,誰也不要他。
之前對他溫和的父親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讓他滾出他們家,他的母親沒看他一眼,就這么跟著另一個男人走了。
既然都不想要,那將他生出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