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趙福海操著自己的鴨公嗓子喊道。
話音剛落,就有言官站了出來。
“皇上,臣有事要奏!”
姬綰七認(rèn)得這個言官,正是往日里最喜歡讓她選妃的那幾個官員當(dāng)中的一個。
她一看見這個官員就頭疼,看來又要被催婚了。
“皇上貴為一國之君,皇室乃是一國之本,然后宮至今平靜,還望皇上再次選妃,以衍后嗣!”言官聲情并茂,滿滿的忠臣之心。
“臣附議!皇上正值壯年,理應(yīng)為我萬祁延香續(xù)火,以繼皇室大統(tǒng)而固國本!”
“圣人言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還望皇上準(zhǔn)允選妃!”
“欲流之遠(yuǎn)者,必浚其泉源?。 ?p> ……
言官一個接著一個的進(jìn)言,言下之意無外乎就是讓姬綰七選秀納妃,早點生孩子。
這你一言我一語皆是有備而來!
姬綰七坐在龍椅上,面上沒有什么異樣,內(nèi)心卻是無比絕望。
好不容易壽宴結(jié)束,她和穆玄越也井水不犯河水,這幫言官就開始給她找麻煩。
她佯咳一聲,沉聲道,“眾卿所言極是,朕定會酌情考慮?!?p> 說罷,還給一旁的趙福海試了試眼色。
趙福海連忙走上前一步,扯著嗓子,“退——”
“還請皇上早日決斷!”
不等趙福海喊完,一道聲音便打斷了他的話。
待看清聲音的主人,趙福海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退回原來的位置。
姬綰七黑眸微瞇,睨著下面跪著的右相楚天鶴。
今天的事多半還是楚天鶴搞的鬼。
之前壽宴楚家的商會只分到一些搬運的零碎差事,費力不討好,也沒有什么油水可撈,恐怕這老頭早就懷恨在心了吧。
“朕登基不過廖廖幾月,此時便大舉選妃,右相就不怕朕落得一個昏庸好色之君的名聲?”
姬綰七故意提高了幾個音量,聽上去像是有些生氣的語氣。
此話一出,剛才進(jìn)言的言官全都顫顫巍巍的跪拜叩首,不敢抬起頭來。
而這對于已經(jīng)歷經(jīng)兩朝的楚天鶴來說,卻是毫無作用,他不卑不亢的站了起來。
“皇上乃是明君,選妃亦是為了鞏固朝堂,何來昏庸一說,又有哪些宵小敢如此曲解圣意!”
“那按右相的意思,你認(rèn)為該如何選妃?”
“自然是依祖制,從各大世族中挑選才學(xué)品德兼有的大家閨秀?!?p> 楚天鶴說得義正言辭,滿滿的為姬綰七考慮的態(tài)度。
然而,姬綰七對此卻是嗤之以鼻,右相如此積極,還不是為了將他女兒楚語嫣送進(jìn)宮來。
只要這楚語嫣進(jìn)宮,他便有了諸多進(jìn)宮的理由,也有了諸多找茬的理由。
她不愿選妃不想禍害那些女子一生是其一,其二便是不愿這楚語嫣進(jìn)宮,讓她的皇宮多了個右相的眼線!
“說的倒是好聽,右相不就是想將自己女兒安排進(jìn)來當(dāng)眼線罷了!”
一道清冷的聲線在大殿的一隅響起。
只見穆玄越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手里拿著一把折扇,寒眸帶著冷笑盯著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