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少年，老人

　　吃完飯，源右止一共留下四百圓錢，帶著小山川光離去。

　　他先去衣服鋪?zhàn)永锝o小山川光買了一身衣服，又帶他洗了個澡，一大一小兩個少年才朝大良市市外走去。

　　換洗干凈的小山川光也是個很清秀的男孩，只不過由于時常餓肚子營養(yǎng)不良皮膚有些發(fā)黃，瘦得皮包骨，顴骨高高突起，站在那就像一根牙簽。

　　“大人，我們小良村雖然離大良市不遠(yuǎn)，但路比較難走，要是沒有我呀，就算是您，恐怕也會迷路的呢！”

　　“不過有了我呀，三天之內(nèi)，保證能到！”

　　崎嶇的山路上，背著干糧穿著新衣服的小山川光一會兒跑到源右止身前蹦蹦跳跳，一會兒又停下來捉弄路邊的花草小蟲，直到源右止走出去好遠(yuǎn)才拍屁股追上。

　　一路有他，倒是與寂寞無緣了。

　　到了晚上，兩人就在路邊隨便找了棵大樹，背靠大樹升起篝火。

　　以源右止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晚上野外睡覺完全不是問題，而小山川光又是經(jīng)常餐風(fēng)露宿的主，什么大樹上野草堆甚至是垃圾桶旁都不在話下。

　　吃過晚飯，源右止爬上樹，靠著枝丫躺下，閉目養(yǎng)神。

　　見過卡卡西第二面之后的幾天里，他在再不斬的訓(xùn)練下忍術(shù)方面有了一些進(jìn)步，雖然比不上佐助鳴人，但爬樹這件事也勉強(qiáng)能爬個十五六米了，基礎(chǔ)的替身術(shù)、變身術(shù)和手里劍苦無的使用也學(xué)了一些。

　　總的來說，不考慮陰陽師的身份，他勉強(qiáng)也能算個合格的下忍了。

　　“大人，你的名字怎么寫呀？”

　　樹下小山川光從懷里掏出一本破舊卷角的本子和一根只剩拇指長短的舊鉛筆，抬頭沖著源右止喊。

　　源右止斜斜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什么事么？”

　　小山川光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本子，源右止只能看到那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字，具體什么字卻不能看清。

　　“我要把大人的名字記下來呀?！毙∩酱ü夥掷锏谋咀樱J(rèn)真說道，“這上面都是幫助過我的人的名字，等我長大有本事了，我要罩著他們的，這可是我說過的話！”

　　“嗯？”源右止從樹上跳下，從小山川光手里拿過本子，看到上面果然扭曲地寫著一個又一個人名。

　　大山幸二、川野奈子、石川雄三、高岡健人……

　　小山川光雙手托腮盯著篝火，橘紅色的火焰在清澈澄亮的眼眸里熠熠生輝。

　　“這上面大多是我們小良村的叔叔嬸嬸。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去小良山上打獵時失足摔死了，母親本就多病，傷心之下也病死了，我是在村里叔叔嬸嬸的幫助下活下來的，只要是幫助過我的人，我都會把他們的名字寫在這本子上，永遠(yuǎn)不忘！”

　　“等我長大，我就罩著他們！”

　　源右止將本子還給小山川光，問道：“那你怎么會一個人在大良市？”

　　“嘁，我今年明明已經(jīng)十一歲了，難道還留在村子里蹭吃蹭喝？我要靠自己的本事養(yǎng)活自己！大良市是大城市，機(jī)會多！”

　　很顯然，你沒有找到機(jī)會……

　　不過源右止當(dāng)然不會說這樣的話，他順手拿起一根樹枝，在腳邊泥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小山川光拿著本子，蹲到另一邊，認(rèn)真地一筆一劃將源右止的名字刻到本子上。

　　“原來‘源’是這么寫的，唔，要好好記住……”

　　“這是‘右’，我見過！”

　　“這是‘止’，我也會！”

　　跳躍的火光下，誰見了不說小山川光是個中二的少年呢？

　　不過前世里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么？

　　人不中二枉少年。

　　……

　　就在源右止和小山川光二人前往小良村的時候，卡卡西班回到了木葉村。

　　遠(yuǎn)遠(yuǎn)望去，火影巖上四維火影的頭像在黑夜中也看得很清楚，仿佛火影們即使死去了也一直在關(guān)注著這個村子。

　　鳴佐櫻三人已經(jīng)被遣散回家，卡卡西提交完任務(wù)報(bào)告后，又在深夜受到了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召見。

　　“三代大人，您找我。”

　　卡卡西走入火影辦公室，看到身著火影袍的三代火影正站在巨大寬敞的窗前，和火影巖一起靜靜俯視著夜晚的木葉村，三代的身形已經(jīng)很老了，比起年輕時候佝僂變矮了許多。

　　“呼……”

　　猿飛日斬深深吐出一口煙，轉(zhuǎn)過身來。

　　即使年歲已高，但他的目光輕輕掃過來，就自然帶著一絲壓力。

　　這個老人，就是現(xiàn)在村子里的影，最高權(quán)力人。

　　猿飛日斬看向卡卡西，哈哈一笑，壓力感頓消：“哦？是卡卡西來了啊?！?p>　　“是的，三代大人。”

　　猿飛日斬在火影桌后坐下，左手掂著煙槍，說道：“聽說你們這次去波之國，遇到了一些事情?！?p>　　“是的。”卡卡西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們遇到了霧隱村的叛忍，忍刀七人眾之一的再不斬?！?p>　　“除此之外，我還遇見了一位神秘的少年?！?p>　　“哦？”猿飛日斬來了興趣，能被卡卡西稱作神秘的人可不多見，至少桃地再不斬不行。

　　“這少年帶著赤紅色的長鼻面具，擁有一種未知的能力?！?p>　　卡卡西頓了頓，回憶起源右止的面容，以及最后一次和再不斬交手時的場景。

　　卡卡西繼續(xù)說道：“他的能力似乎可以賜予其他人，被賜予者會獲得一種全新的力量，實(shí)力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突飛猛進(jìn)。”

　　“這次任務(wù)中我一共和再不斬交手過三次。”

　　“第一次他的實(shí)力和我們擁有的情報(bào)中對他的描述一致，憑借霧隱之術(shù)，能夠于無形中殺人?！?p>　　“第二次，他的實(shí)力出現(xiàn)了變化，能夠在不結(jié)印的情況下施展大規(guī)模水遁?！?p>　　“第三次，他的實(shí)力更加強(qiáng)大，似乎連霧隱之術(shù)都得到了加強(qiáng)，比之前恐怖數(shù)倍！”

　　卡卡西一口氣說完這些，等待猿飛日斬的回復(fù)。

　　猿飛日斬微微蹙眉，手中煙斗時不時和桌面輕碰。

　　“你的意思是，再不斬得到了那少年的一部分力量？”

　　“是的?！笨ㄎ鼽c(diǎn)頭道，“而且據(jù)我猜測，那少年應(yīng)該是通過這種力量，讓再不斬選擇跟在他身邊?！?p>　　“嗯？”猿飛日斬蒼老的眉頭蹙得更緊，再不斬這種常年在刀尖上生活的叛忍他再熟悉不過，絕對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收服的。

　　那少年竟然可以收服再不斬，這么說來，那種能力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啊。

　　“我明白了。”猿飛日斬微微點(diǎn)頭，說道，“這件事我會讓暗部去處理?！?p>　　“好的三代大人?！?p>　　卡卡西心中微松，他相信三代目接下來一定會調(diào)用村子的力量暗中去搜尋那神秘少年的來歷。

　　只不過……

　　卡卡西微微低頭，腦海里清楚地浮現(xiàn)出現(xiàn)在遠(yuǎn)在自己家中，坐在在庭院走廊上托腮望月的小身影。

　　他，或者她，額前長有一根犄角，身著紅色的繁復(fù)袍子，袍子的下擺朝兩邊升起，尖端燃燒著幾朵瑩藍(lán)色的火焰。

　　座敷童子，至今卡卡西還沒搞清楚是男是女。

　　察覺到卡卡西的目光，心意相通的座敷童子咧嘴笑起來，向天上的圓月張開雙臂，似乎要抱抱。

　　……自己也被賜予了力量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三代目呢……

　　“卡卡西，還有什么事么？”猿飛日斬問道。

　　卡卡西輕“啊”了一聲，拍拍腦袋道：“不，沒有了三代大人，我先回去休息了?！?p>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