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喂,天眼,我能不能現(xiàn)身了???我想尿尿!”大榕樹一直都躲在辦公室的角落里,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噓!不行!”天眼堅持著,“你沒看見嗎?他們還在上班,我們是不能出現(xiàn)的。”
“我知道,可是我實在想去洗手間?!贝箝艠溲肭?,“你是不是覺得彪哥還沒有發(fā)指令,所以你不敢脫掉你的隱身衣?”
“這……”其實大榕樹這話是說到了天眼的心坎里去了,他不作聲確實是在等著彪哥的指令,然而彪哥這像肉包子打狗一般的有去無回,他也等得干著急,“要不,你就趁著他們?nèi)ベI下午茶的時候現(xiàn)身吧?!?p> “???這幫家伙可懶得要命,都是叫外賣的,你見過他們?nèi)ブ鲃淤I過什么東西嗎?”
天眼點點頭,“原來你還是比較清楚的,”他想了想,接著說,“這樣吧,我先現(xiàn)身,好歹我也混過這辦公室,然后我掩護你,這樣你就可以上廁所去了。”
“我……我也要上。”湖妖也忍不住了。
“你跟著她,行了吧!”天眼不耐煩地說。
說罷,天眼脫掉了隱身衣,立刻就顯現(xiàn)了出來。
“天眼?你……從哪里鉆出來的???”暴龍妹正好一抬頭就看見了他。
“你為什么不好好刷你的逗音了呢?倒是關(guān)心起我來了?!碧煅鄣倪@番責(zé)問明顯就想繞開話題,同時他還想掩護著大榕樹與湖妖去上廁所。誰知這兩個貨真是笨手笨腳的,沒走幾步就被眼尖的油條哥發(fā)現(xiàn)了。
“誰?你后面有兩個黑影!”油條哥發(fā)問。
“我……我……”大榕樹支支吾吾沒說什么,撒腿就往衛(wèi)生間跑,她大概是實在憋不住了。
“我也不行了不行了!”湖妖咋咋呼呼地也跟著跑了起來。
他們的說話驚動了正在辦公室里頭睡午覺的雌錦鯉。本身雌錦鯉是個懶蟲一般只要不是地震或是洪水,是怎么都不會把她叫醒的,唯獨這薛謙虛很是敏感,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動靜他就無法入眠。他沒睡午覺就被吵醒了,你覺得他心里頭會爽嗎?
他立刻披上雌錦鯉的皮囊穿上一雙葉子鞋走了出來,他用女生嬌柔地語氣大叫:“誰啊,誰在哪里?”特別娘娘腔地叫了一通。
“我剛剛分明就看見兩個黑影。”油條哥一五一十地說道。
“哦!”雌錦鯉恍然大悟,“是天眼兄弟回來了啊?!彼@么熱情的面相大家都十分吃驚,油條哥心想,什么時候這兩個貨居然這么客氣了?難道這天眼是有了什么靠山?還是他也知道了雌錦鯉的軟肋?不對啊,這天眼明明已經(jīng)消失很久了,也沒見過雌錦鯉說過什么,難道曠工那么久是另外委任?我要先觀察觀察。
“天眼兄弟,來來來,咱們好久不見了,我們一起來我辦公室品個茶先?!贝棋\鯉這么客氣地說著,天眼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兩個人一進門就把門關(guān)得死死的,就連喜歡隔著門聽話的暴龍妹也聽不了幾句話。他們是不知道自從上次雌錦鯉發(fā)現(xiàn)他們要偷聽的小動作后,小心謹(jǐn)慎的他早就換了一扇金剛罩鐵布衫的門,任憑他們有葫蘆娃的順風(fēng)耳也聽不著任何只字片語。
“天眼啊,這么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來跟我這個領(lǐng)導(dǎo)匯報匯報呢?!贝棋\鯉剛坐定就給了天眼一個下馬威。一副領(lǐng)導(dǎo)的架子一端,不善良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我……”天眼想著,我要不要跟她說我去找了彪哥,還是跟她說我掉落到了“青鸞森林”的種種?他左右掂量著輕重,臉上先露出了微笑,這一招“不打笑面佛”總是有些湊效的,雌錦鯉的語氣比剛剛稍稍緩和了一些。
她遞過一杯茶水,請?zhí)煅酆取?p> “來,這是今年的新茶,”雌錦鯉自己喝了一口,“味道是不如從前了,沒辦法啊,星球帶逆轉(zhuǎn)你也是懂得,不過至少這還是綠色的,不像那咖啡變成了牛血色的,混著奶喝,就成了粉紅色的玩意兒了,反正我老人家是喝不慣的。”雌錦鯉說著她當(dāng)著天眼的面就脫了她的皮囊,果然舒服啊,吹著這空調(diào)的風(fēng),薛謙虛神清氣爽。
“天眼兄弟,你怎么不喝???”薛謙虛換了自己的聲音問他,“難道你怕我下毒不成?”說罷,他自己喝了一口,又連忙給自己滿上了茶。
“別打斷我!”天眼兇悍了起來,眼睛漲紅,然后整只眼睛全部都紅了,說是燒豬也不過分的。他的腦子里系統(tǒng)有些混亂,形成一些亂碼并促成了他一段記憶的缺失,他努力回想也無濟于事,顯示屏上一味地顯示著“GAME OVER”的字樣。他再次嘗試恢復(fù)系統(tǒng),點擊重啟鍵,依然不起作用。他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腦袋,“Duang”、“Duang”聲大到連薛謙虛都聽不下去,薛謙虛趕緊捂著耳朵,露出鄙夷地神色。他覺得這天眼是瘋了吧!眼看著他自殘的手段越來越高端,眼上有了嘩啦啦的眼淚來,他生怕他有什么生命危險,他總算是有些良心發(fā)現(xiàn),上前阻止他。
“你是做啥?想把自己得天獨厚的資源毀于一旦嗎?”
“不是,我好像丟了東西?!?p> “什么東西?金銀財寶?還是黃金細(xì)軟?”
“黃金?”
“什么?你有黃金?”
“對,我有許多許多黃金,多到布滿一屋子的黃金?!?p> “你沒發(fā)燒吧?”薛謙虛摸了摸他額頭的溫度,正常啊,是標(biāo)準(zhǔn)水姓草兔子的溫度呀。
“我沒發(fā)燒,我說這一切都是真的。”天眼閉著眼睛回憶道,“那是一個森林,有提拉米蘇的香味,有堆滿鳳爪的小茅屋,還有一屋子的黃金……等等,還有……”
“還有什么?”
“還有一只該死的鳥!”
“什么鳥?火烈鳥?!”
“不是,是毛球鳥!”
“毛球鳥?”
“對,渾身有餿飯味的毛球鳥。”
“這肯定不是什么好聞的味道?!?p> “不,不,現(xiàn)在它變成了林小薰?!?p> “???怎么又出來了一個林小薰。他不會就是奔城赫赫有名的深夜食堂的創(chuàng)辦人吧?!?p> “你怎么知道的?”
“我?哈哈!我附身的這個雌錦鯉是個金牛座吃貨,她帶上我曾經(jīng)去吃過。”
“不會吧!他很早就結(jié)業(yè)了?!?p> “那……我們?nèi)サ哪羌译y道是仿冒店?怪不得了,蛋包飯賣20000兔民幣,真是又貴又不好吃?!毖χt虛忿忿不平。
“呵呵,你太天真了?!碧煅壅f著,睜開了眼睛,“他是個惡毒的鳥。”
“這不是重點,”薛謙虛想知道的不是這個,“我問你,黃金是怎么回事情?。俊?p> “?。课艺f什么了嗎?”天眼的小心眼上線了,他又不想說什么。
“你剛剛……明明……說黃金的?!?p> “你聽錯了。薛謙虛,你真的聽錯了?!?p> “你明明說的。”
“好好好,我說的,我說了,我說了你這茶相當(dāng)?shù)暮煤?,再給我來一杯如何?”天眼一口氣把茶喝光了,又再向薛謙虛討要了一杯。
薛謙虛無奈地只能幫他添茶,“這茶一滴都不能浪費,聽見沒?”他是如此心愛這款茶,“我可是很舍不得給你喝了呢?!彼罱K還是說了大實話。
“我全喝了不就是了嗎?”天眼咕咚咕咚又是一頓猛喝,他不但喝了他杯子里的,他還自己動手把壺的熱水一股腦兒地倒進茶壺里,又把茶水往自己杯子里倒,一倒上他就拿起來喝掉,他一邊倒一邊喝,很快這茶就淡了滋味。
“你還真是!”薛謙虛可受不了他那么糟蹋茶,“茶要品的,要慢慢喝的,你怎么跟個水牛一樣?。啃辛诵辛?,你別喝了,省得浪費了我這好茶。”
“領(lǐng)導(dǎo)你還真是多變,一會兒讓我喝,一會兒讓我不喝,真是的!過分!”
“我來問你,你最近都上哪里去了?還要不要上班了?你這叫曠工,你知道嗎?”薛謙虛不依不饒地說著。
“我去發(fā)現(xiàn)了彪哥在哪里躲著?!?p> “切,”薛謙虛還以為他能繼續(xù)黃金的話題,誰知道竟然是這個回答,“彪哥我都見過了,他被我派去拍藝術(shù)中心的照片了。”
天眼一聽,他倒是會辦事啊,彪哥都辭職了還讓他給‘?dāng)〖覍W(xué)研究所’干活,真是不要臉,又不能明說:“他去拍什么了?”
“我的藝術(shù)中心,”薛謙虛得意著,像是在表揚他自己的孩子,“你不在這幾個月里,我可是干了一番大事,你看看我這兒滿滿的全是工作熱情,你也是知道的,我愛藝術(shù),是熱愛藝術(shù)那種狂熱分子,雖然我從事的是管理類的職業(yè),可是絲毫阻擋不了我一顆熱愛藝術(shù)的心,一旦有機會可以鉆,我必定是要向召喚我的藝術(shù)走去。這不我想好了一個方案,就啪嘰一下把所有我們原來商業(yè)體全部、統(tǒng)統(tǒng)、一件不留的改成了藝術(shù)中心。我還特意看了風(fēng)水,這四個商業(yè)體也不是不賺錢,不過是賺得不夠猛烈,也就是說當(dāng)藝術(shù)這股靈魂與生機注入以后,我相信,你所看到的商業(yè)體就不再是原先的商業(yè)體了,而是擁有著樸實無華藝術(shù)靈魂的商業(yè)體?!?p> “他們還有名字?”
“當(dāng)然!你以為跟之前的商業(yè)體一樣嗎?東邊的就叫東購物中心,西邊的就叫西購物中心,這太俗!簡直是庸俗!以我這樣的商業(yè)經(jīng)營與領(lǐng)袖型的高級管理天才會延續(xù)這么可怕的名字嗎?答案是否定的。我為了這四個藝術(shù)中心也是勞心勞力,我特別去了動聽山尋訪了百余家算命所,拜訪了數(shù)以千萬的算命大師傅,最終通過陰陽五行的核算,再加與本尊的生辰八字,最后合成了這四個雍容華貴的名字——左青龍、右白虎、上玄武、下朱雀……”
“那中間是什么?”
薛謙虛一掌拍過來?!澳闵蛋?!中間當(dāng)然是我們‘?dāng)〖覍W(xué)研究所’咯!”
“叮鈴鈴,一陣電話鈴響起。”薛謙虛接起電話,聲音毫無接縫地轉(zhuǎn)換成雌錦鯉的聲音,說:“喂?對的……對的。是我……”只見薛謙虛的面色難看極了,他掛完電話罵罵咧咧:“這個小媚眼L號毛毛也真是不省心,上上學(xué),居然還尿褲子,都三年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