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八點半,我已經(jīng)準備就緒,端坐在宿舍等待我的“王子”。
“詩詩,你還沒吃早飯吧,來喝點豆?jié){?!泵勖凼俏覀兯奚嶙钋趧诘摹靶∶鄯洹?,正常情況下都會承包我們的早餐配送。
“沒有吸管嗎?”我為難地看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豆?jié){。
乍一看蜜蜜,都會被她二次元少女一般的娃娃音迷惑了,她在我們面前展現(xiàn)出的可是非同一般的女漢子形象。就比如現(xiàn)在她甜甜地說了聲“sorry啊——我忘了?!比缓笠荒樝訔壍乜粗?,一邊掰開豆?jié){杯的蓋子,遞到我的面前。
“不行啊蜜蜜,用杯子喝我的口紅就毀了?!蔽夷贸稣嬲\無比的態(tài)度告罪求饒。
“包子、油條——你都不吃了嗎?”
我一臉糾結地點點頭。
想起什么一樣,蜜蜜轉身在柜子里掏出一盒牛奶餅干棒。
“吃點這個墊墊吧,你這是要去哪兒?。俊?p> “果然還是蜜蜜最愛我,么——”
我剛要把餅干放進嘴里,文文這家伙從陽臺沖進來一把搶過剩余的餅干,“吃什么餅干啊,她心里可甜了,糖分高的喲——哈哈哈?!?p> 不吃沒感覺,一碰到吃的就感覺到餓了。
“文文,你快給我——餓死啦?!?p> “口糧保衛(wèi)戰(zhàn)”還沒有開始,就被一陣鈴聲打斷。
“喂,你到了?我馬上下來!”拎起包,又趁著文文不注意搶了幾根餅干,狂奔而下。
身后留下那個家伙羨慕嫉妒的吐槽,“老公~我來啦——”
我們的宿舍大門時玻璃的推拉門,門口正對著一條大路,左邊是自行車棚,右邊是一條林蔭小徑,綠化都很好。
才拐出樓道,遠遠地我就看見他倚在右邊路口的大樹旁低頭玩兒手機,雙眼皮上一對長長得睫毛在陽光下閃動,安靜得像一幅畫。
“來很久了嗎?”我走過去卻嚇了他一跳。
XXX:今天——她——生日。
我掃過他的手機屏幕,今天是誰的生日?說的不是我吧。為什么這樣遮遮掩掩。
我一直以為他做什么都是胸有成竹的,可是這次居然會被我嚇到。在他快速地把手機屏幕關閉,緊張地收起來的時候,我的心里泛起了陣陣不安。我想也許我當時內心的波動比他被嚇到所感受到的更甚。
“走吧。”江顧拍了拍同樣倚在樹邊的自行車。
“載我?”驚喜、意外。在不安平凡的年紀,好像什么金錢、什么家庭條件都不會被我們考慮。我們要的幸福甜蜜那么簡單,只是那個人而已。就像那個時候的我,很容易就會被他的一個小舉動撩撥得心動到大腦空白。
“不然?我背你?”
“豬八戒?”我指了指他,“媳婦兒——?”我又指了指自己。
沒有回答,只是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這在我的眼中就是默認。
我喜歡他,他對我也應該是有感覺的,對吧?愛情會讓一個人的膽子變得很大,不斷地嘗試、小心翼翼的想捅破那層窗戶紙。再說了,不是女追男隔層紗嘛。一捅就破,想想我這朵“母單花”也該換花期了吧,嘿嘿。
凌冽的東風被前面的人擋住,我緊緊地環(huán)住他的腰,只感覺到陽光的溫暖。鼻尖感受到自行車帶來的風,輕柔地,帶著樹和泥土的清香。我的臉貼著他的后背,踏實的感覺,可以依靠的感覺。
童話歡樂世界——
云霄飛車、激流勇進、海盜船——一天的時間我們把所有刺激的游戲都玩了個遍。
下午四點,冬天的夜晚來得更早一點,天不再是藍色的,大片的白色夾雜著些許藍,天邊還有幾絲泛著金光的橘色的云。人潮卻沒有因為天色的變化而有稍稍的消退,一轉身江顧就不見了蹤影。
“江顧,你在哪兒啊?”江顧的手機始終沒有人接聽,我開始有些慌亂。
“姐姐,姐姐,這個給你。”一個半大的孩子把手里的兩個氣球分給我一半。
“姐姐,氣球給你。”
——
不斷有小孩子把手里的氣球給我,不到一會兒,粉的、藍的——手里的氣球慢慢多了起來。
江顧要向我告白?!
越往前走我的心跳就越急促,幾乎認定了這就是江顧給我的驚喜。
前面是一座很夢幻的花壇,快到盡頭了——
眼前的人群中央有男人,整個人的一半都被氣球擋住,我被推攘到他的面前,漸漸吉他聲傳來——
“我輕輕地嘗一口你說的愛我,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我輕輕地嘗一口這香濃的誘惑,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他身邊的人放開手中的氣球,他的樣子一點點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這么隆重嘛?!還抽空去換了個衣服!
等到氣球飛上天空,人群中央的男女主人公都是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我要是觀眾肯定也意識搞不清楚劇情走向。
“你是誰??!”
“你是誰啊!”
不是疑問句,而是感嘆句。我們都在責問對方,他的語氣倒像是我故意的一樣。拜托,江顧比你帥多了好嘛。
我的腳步凝固在原地,走也不是,留在這里也不是。
“劉揚!你——這是搞哪出?!才分手兩天你就無縫銜接了,還特意來我面前炫耀,你要不要這么過分!”
一道尖利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不久一個打扮時尚靚麗的女人氣勢匆匆地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令人尷尬的是,我們倆穿著一模一樣的藍色大衣。
“寶貝,你聽我說——”眼前的男人正低聲下氣地和女人解釋什么。我這個“肇事者”正是尷尬呢。
我不知道的是,江顧已經(jīng)在人群里呆了一會兒了。但是他只是怔怔地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幅就要失去的珍貴藝術品。
“詩詩,你怎么跑這里來了,喏,你的棉花糖?!泵藁ㄌ钦谧×宋业哪槪櫽抿v出的那只手一把摟過我的肩,在眾人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反應又比他慢了半拍,等待一切都塵埃落定,走到安靜的旋轉木馬旁,我才理好思緒,停下來看著他,“謝謝。”
聽見我的話他有點意外,愣了半秒,又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這是什么反應?!不開心?不應該啊——